沈南溪是被痛醒的。
身旁的莫景离不知何时已经离开,身边早已没了他的体温。
强忍着浑身的疼痛,伸手扯了一件宽松的睡袍裹在身上,一点一点挪着走向洗手间。
从马桶上起身,沈南溪刚准备按下冲水按钮,就发现缓缓降落的马桶盖下面的液体通红。
眉头一蹙。
想到莫景离昨晚的疯狂,她下意识的夹了夹腿。
难道她尿血了?
那个地方很疼,像撕裂一般的疼。
应该去看医生的。
可是,光是想想都觉得难为情。
打消了去医院的念头,沈南溪只好自己从药箱里翻出药膏自己蹩手的涂抹一些,重新换上一套睡衣,躺在卧室的摇椅上思考着重生以来自己经历的这些事情。
许是身体太累,亦或是阳光太暖。
沈南溪在摇椅上摇着摇着便睡着了。
等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身上多了一条绒毯。
转眸看去,西装笔挺的莫景离正穿着拖鞋,坐在沙发上专注的盯着平板,手边还堆了一摞文件。
察觉她醒来,偷偷看了一眼,随即又继续手上的工作。
沈南溪回眸,没有刻意去看他,余光却无时不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在怀疑她和南风学长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所以,昨晚他用那种方式来羞辱自己,恨不得用那样的方式要她的命。
如果,她和南风学长真有什么他用那样的方式羞辱自己也就认了。
可是她没有。
她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装着一个人。
那就是他呀!
想到这里,心里的委屈如泉水般涌来,鼻尖微微一涩,泪水啪嗒一下落下。
抽泣的声音另正在专心工作的莫景离放下手中的文件,“和我在一起让你这么委屈?”
莫景离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沈南溪的泪水更似拧开的水龙头般,哗啦啦的往下流。
心脏和嗓子眼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只能不停的摇头,摇头,再摇头。
从沙发上起身,莫景离半蹲在她身前,看着那双哭的几乎红肿的眼睛,心疼的帮她擦拭着泪水。
然而,他的手才刚刚靠近,沈南溪的身体却本能的绷直,保持机警。
莫景离微微一顿,假装不在意的,继续帮她擦拭。
碰到泪水的纸巾立马变得透明。
莫景离越擦,沈南溪的泪水越汹涌。
“呜呜呜,我说过,我和南风学长只是朋友关系。”沈南溪的肩胛颤动着。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我都可以选择相信你和叶千歌,为什么你不能相信我和南风学长!
听言,莫景离收回帮她擦拭泪水的手,薄唇微抿面露纠结,良久才开口,“对不起。”
沈南溪一愣。
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那个男人。
莫景离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而是身子慢慢靠近,想要将她拥入怀里,好好疼惜。
可沈南溪却害怕的不断和他拉开距离,哽咽着央求道,“莫先生,不要。”
莫景离的心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戳了一刀,猛然一痛。
内心的无力感越发强烈,他停下动作,柔声安抚,“好,你别害怕,我什么也不做,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昨晚的自己实在太猛了。
连他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可怕。
好在后来古茗和杨助查到了一些东西,才知道原来在他出差的那段时间她的老婆差一点被人给……
如果不是南风及时出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虽然那几个想要侮辱沈南溪的人已经被就地正法了,但思细极恐的莫景离让古茗根据那几个人提供的线索追查。
这一查,竟发现那件事的始作俑者居然是叶千歌。
可是,不论事情的真相如何,他的怀疑和伤害已成为事实。
见她如此抗拒自己的接近, 即便是大白天,依旧不安的紧紧抱着自己,莫景离心隐隐作痛。
“没关系,你不想看见我,那我走。”说着,真的起身回到沙发上收拾文件。
见他离开,沈南溪长长的松了口气,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
见此,莫景离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沈南溪哪里都没去。
除了下楼吃饭,就是在卧室睡觉晒太阳。
这期间,听说她受伤了,莫夫人前来看望她一次,老夫人几乎每天都要打一通电话关心她的伤情。
听说,莫景离被老夫人给骂的狗血淋头,而在外面执行任务刚结束的大姑姐人还没回来,就给她寄回来了一大堆礼物。
这几天,莫景离也没有回家。
倒是张妈每天准时准点能接到他打来的几通电话。
问她吃了没有,睡了没有,心情好了点没有。
她不在的这几天,沈南溪的心里倒是没有压力了,可苦坏了公司的那一帮人。
整整一个星期,全公司上到高层领导,下到前台文员,统统顶着巨大的压力,每天被逼着通宵加班。
然而,在其他员工忙得团团转的时候,作为公司首脑的莫景离心却早飞的不见踪影。
原以为,不想她、不见她,他就不会愧疚。
可偏偏,没见面的整一个星期,心脏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受尽折磨。
MO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内,莫景离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思绪万千,他在想这一次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办公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楚南浔。
“景离,出来喝酒,老地方。”
“好。”
应了一声莫景离就挂了电话,这令电话另一头的楚南浔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情况,莫大总裁出来喝酒什么时候这么干脆了。
怀着狐疑的态度,楚南浔来到的千百度酒吧。
刚打开包厢,就见莫景离举着杯子冲他挑了挑眉,“你迟到了。”
“我去!”楚南浔像发现新大陆一般饶过茶几,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难得啊,平时难得出来喝酒的人今天居然这么积极,有情况?”
莫景离没有回答,而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见他这副借酒浇愁的样子,他不说,楚南浔也知道。
楚南浔看了他一眼,随手开了一瓶酒,直接对吹道,“哎,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怎么,你女人又跑了?”莫景离问。
楚南浔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沉沉的叹息一口气,道,“还是先说说你吧,除了沈南溪似乎没人能把你变成这样。”
“嗯。”莫景离不置可否,重新给自己的酒杯斟满,这才幽幽的开口,“我昨天把她给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