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汤没说几句话,沈南溪就觉得眼皮发沉。
莫母向她关照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的。
沈南溪一觉睡到下午,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床边居然坐着一个人。
无声无息的。
她先是吓了一跳,等她定睛一看,提在嗓子眼的心脏终于落了下来。
是莫景离。
察觉到动静的莫景离放下手中的文件, 侧眸看向她,语气淡淡一如往常,“醒了?”
“嗯。”沈南溪点了点头,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可是身体还没站直,脑袋就是一阵眩晕,身体晃了晃似乎随随时都会栽下去。
莫景离见状来不及将手中的文件放好,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好好的起来做什么。”
沈南溪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猪肝汤喝多了,这会急需要排水。
“那个,我要去上厕所。”沈南溪有些难为情的开口。
“哦。”莫景离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应了声抱着她转身就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我带你去。”
什么?
他带她去?
阿喂,卫生间就在病房里面,谁需要他带啦,而且大白天的能把她放下来吗?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沈南溪在他怀里扭动着身体挣扎着下来。
“别动!”
突然,莫景离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的命令道。
被她这么一吼,沈南溪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个不注意在惹毛了这头猛兽。
病房距离卫生间本就不远,莫景离只需几步就将她抱到卫生间门口,见他一只手抱着自己一只手打开卫生间的门,沈南溪再次别扭的挣扎起来。
这个男人是要干什么,都已经给抱到卫生间门口了,该不会还准备进去陪她一起如厕吧!
“那个……你在外面等我就行,我自己可以的。”
“你确定?”
见她呆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莫景离大胆的目光自上而下仔仔细细的将她打量了一遍。
半晌才又继续开口道,“浑身上下哪处我没看过,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这……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沈南溪小脸一红,再次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闪躲。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可是,你、我……”
见她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莫景离弯起唇角,柔声提醒,“不是说要上厕所吗?”
“我能自己进去吗?”
她真的很介意啊!!
“嗯。”莫景离将他松开,虽然没有要陪她进去的意思,但目光一直追随到她安全的走进卫生间。
就在她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沈南溪似乎好像看到那个男人的脸上居然闪过一丝笑意。
没错,他笑了。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这个男人在笑。
真好看,像冬日的暖阳,温暖而又热烈。
贪婪地沈南溪定睛想要多看一会儿,那笑容却如昙花转瞬即逝,来不及品味。
看着沈南溪那副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的表情,莫景离眉梢微挑,“需要帮忙?”
“不要。”
随着话音落下的还有咚的一记撞门声。
看着紧闭的房门,莫景离的心情说不出的愉悦,就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一直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巴,唇角飞扬,弯出了一条好看的弧度。
很快,沈南溪从卫生间出来。
偌大的房间,只有她和莫景离,气氛顿时陷入一阵难以言喻的尴尬。
沈南溪手扶着墙,一点点的朝床的方向挪去,就在她距离床边只有半米不到的时候,身后忽然想起一道明亮的男人声音。
“南溪~哎呀,你怎么起来啦。”
不等沈南溪回头,南风学长便主动放下果篮和鲜花,上前将她扶着,同时看着正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莫景离,忍不住苛责道,“你这个人是怎么当人丈夫的,没听医生说嘛,南溪要多躺着。”
沈南溪下意识的看向莫景离,只见他的脸色发沉,一对黑浓的剑眉微微蹙起,一脸的不悦。
与刚刚那个将她送到卫生间门口的那个男人,仿佛判若两人。
刹那间,四目相对。
当那双漆黑的眸子闪烁着不安,忐忑的时候,莫景离懂了。
他缓缓的起身,慢条斯理的将准备在这批一个晚上的文件整理起来,“我还有事,就不耽误你们。”谈情说爱了。
刚来莫景离就要走,南风一脸鄙视的说道,“哎,莫景离我来看的是你老婆,难道都不倒杯水意思一下?”
“那里有,渴了自己倒。”
反正也不是外人。
说完,莫景离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样的莫景离一时让南风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是他来的不是时候?
“这男人没事吧?”
南风茫然的看向沈南溪,沈南溪尴尬的冲他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
她不问还好,她一问南风的眼睛就瞪的老大,“你昨天都快把我给吓死了你知道吗, 光是给我打电话但在电话里什么也不说,还下着那么大的雨,要不是莫景离发现的及时你……”
南风的话才说道一半就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给自己踩了刹车。
见他这样,沈南溪有些好笑,“不用瞒着我,我已经知道了。”
听言,南风微微一愣,见她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小了许多,“南溪,我怎么也想不通,你怎么会人伤那一版王八蛋,你知不知道,那几个人每一个是好东西,别看他们披着教练的外套,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都干,好在警察来的及时,把那个几个王八蛋全都抓住了。”
“朱教练呢?”
那个对她造成侮辱性极强、伤害性也极强的恶棍。
如果不是他,她的孩子不会……
南风沉沉的叹了口气,“只有他溜了。”
随即他似猛然想起什么似得,兴奋的说道,“不过,听说他在逃跑的途中误入一个私人农场,身上没有一处好的。”
“还没死?”
“听说还吊着半口气,所有的治疗费用都是用他的不义之财治疗的,对待这种畜生就该让他生不如死,为了钱可以六亲不认,可以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呸!活该!”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全都涉嫌故意伤害罪,而且他们之前就留有案底,余生都会在监狱里度过。”
听南风这么说,现在想到当时情况,沈南溪依旧细思极恐。
但,她没想到的事,事情居然会处理的这么快。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事和莫景离脱不了关系。
只是,他为什么要提一个不爱的人做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