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离开,沃明朗也没等到莫景离的回答。
他就是这样,从不会轻易向任何人允诺。
从商场出来,沈南溪自觉走到车后座,拉开车门。
“坐前面。”莫景离语气冷冷地开口。
她微微一怔,目光再次落在副驾驶座椅上的那支口红上。
如果没记错,这应该是叶千歌的常用色号。
唇角勾起一丝嘲讽,“这个位置还是留给旁人坐吧。”
她不配。
再一次被拒绝。
莫景离的脸色十分难看。
负气一般猛的脚踩油门,趁沈南溪还未坐稳,车子如离弦之箭嗡的一声,飞了出去。
车子猝不及防的冲了出去,沈南溪被吓的尖叫连连,“ 啊——”
“你疯了,快停下啊!”
“你是怎么认识楚南浔的。”
风驰电掣间,莫景离的话似一盆冰水从她头顶浇了下,让她瞬间冷静下来。
心脏急速下沉。
沈南溪暗自咂舌。
糟糕,她居然忘了,楚南浔是莫景离的兄弟。
莫景离性情古怪,几乎没有朋友,而楚南浔就是他为数不多的兄弟中的其中一个。
上一世,直到被叶千歌陷害是她杀害了莫老夫人,沈南溪才有幸见到这位鼎鼎大名的楚局。
刚刚不经意脱口而出的话竟然被他敏锐的捕捉到。
怪她,着急和这个男人拉开距离,一时忘了伪装。
难怪莫景离会起疑。
毕竟曾经的沈南溪嚣张跋扈除了莫老太太和莫景离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如今那个对他充满炙热的沈南溪死了,宁愿让一个不熟悉的人帮忙,也不愿麻烦这个和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
见她不答,莫景离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憋在心里的怒火一触即爆。
随着“嚓”的一声,飞速行驶的车子紧急刹车,轮胎与地面的剧烈摩擦,甚至冒出了白烟。
沈南溪的身体被惯性摔在前面,额头磕在前座上,生疼生疼。
不等她开口质问又发什么神经,莫景离低沉的声音率先传来,带着刺骨的冰寒和毋庸置疑的命令。
“下车!”
沈南溪觉得莫名其妙,却还是乖乖下了车。
不等她站稳,随着“嗡”的一声,车子再次飞驰而去。
把她丢在半路?
这果然是莫景离的作风。
沈南溪也不恼,伸手打了辆出租车,朝相反的方向离去。
车行驶到半路。
莫景离无意间看到副驾座上躺着的一支口红,他终于明白了沈南溪为何拒绝他。
原来是在吃醋。
打开车窗,一阵热风吹来,将他先前阴郁的情绪一扫而光,更让他诧异的是,不仅不郁闷了心情反倒转好了。
将车开到一处洗车房,命人给车里里外外的精洗一遍。
“先生,这支口红麻烦您先收下。”
“扔掉。”
这口红看上去是新的,应该没用过几次。
好像还是LOUBOUTIN这个牌子的,之前在女朋友的手机上看到过,好像就这小小的一只就要一千块钱呢。
这么值钱的口红说扔掉就扔掉,有钱人的世界真不是他们这种打工人能懂的。
似乎是看出洗车小哥的心思,莫景离难得主动开口,“舍不得扔,就送你了。”
“真的?”工作人员微微一愣,不可思议的看向莫景离。
见他不再回答,将口红小心翼翼的揣在兜里,洗起车来更加卖力。
洗完车,莫景离再回到刚刚赶沈南溪下车的地方,发现她人竟然已经不在了。
该死的女人!
给好友发了条短信,很快,手机便发来一条关于沈南溪的定位。
苏康大药房。
凤眸微眯,一脚油门朝着苏康大药房驶去。
到时,沈南溪刚从药房离开,上了出租车。
等她走远,莫景离才下车,装模做样的在药房里转了一圈,才向收银员询问,“刚刚那个女的,她买了什么药?”
收银员微微一愣,正在心里默念着职业道德条例,就看到桌面上多了五张百元大钞。
将放在脚边的垃圾桶往外面踢了踢。
避孕药这三个大字明晃晃的映射在莫景离的瞳孔之中,他眸光幽暗,薄唇紧抿,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转身离开。
收营员将垃圾桶又踢回原来位置,收起百元大钞。
她可什么都没说。
沈南溪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询问了一圈得知莫景离还没回来,便直接走进客厅。
刚到门口,就见叶千歌正陪在莫母身边帮她看牌。
“伯母您出这张。”
莫母依照着叶千歌指点,“呀,糊啦!”
“千歌,有你这么胳膊肘发往外拐的吗,帮着外人坑自己的妈。”看着莫母因为叶千歌的指点连赢好几场牌,唐爽一脸不高兴
这样子反倒让莫母更加开心了,“千歌对我一直都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瞧你那小心眼儿的样。”
“你既不是她妈又不是她婆婆凭什么对你好,哼。”唐爽噘着嘴,也不怕得罪了莫母,总之不满的情绪写满整张脸。
莫母有些尴尬,“你是输怕了不敢来了吧。”
叶千歌是她从小看着一起长大的,这孩子心地善良美丽大方,最最关键的是还特别有能力,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是莫景离的左膀右臂。
只可惜……。
“哎,是我们景离没这个福气。”
刚走到门口的沈南溪听到这话真是进也不对走也不对。
“我不管,我的女儿只能站在我这边,要么找你自己亲儿媳妇儿去。”唐爽话音刚落,侧眸就看到站在门口进退两难的沈南溪,唇角勾起一抹得意,“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呼啦一下全都落在门口的沈南溪身上。
也不知道刚刚的话沈南溪有没有听到,莫母脸色不自然的打招呼,“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景离呢?”
想到莫景离狠心的将她一人都在丢在马路边,沈南溪避而不答,而是礼貌大方的向众人打招呼,“妈,姨妈,王阿姨,李阿姨,唐阿姨,你们在打牌啊。”
“是啊,你回来的正好,正好帮你妈妈打两牌。”
“王阿姨,我对麻将一窍不通呢。”沈南溪推脱。
她这么一说,在场的人听着都高兴了极了。
她们就喜欢不会打牌的。
“没事儿,这不是还有你婆婆在呢吗,放心大胆的打,两盘之后自然就会了。”
说着,王太太从椅子上做起来把沈南溪拽着坐到莫太太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