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晚乔从办公室走出的时候,李满站在办公室门口,神色尽是不舍,眼中却是喜悦。
“会长,我突然想跟你说句话。”赵晚乔站在不远处转身看向李满,李满笑着点头。
赵晚乔看了看周围,现在公司又换成KR主题的样子。
“你们打压他们的原因无非就是他们在粉丝的爱里疯狂的长出血肉,你们不是怕他们火,是怕他们找到自我,从此不受公司控制,在M社这么久,我只有一个想法,祝愿KR早日摆脱你们的控制,成为最好的自己。”
赵晚乔直接转身离去,朴星跟在赵晚乔的身边,她准备按亮艺人的电梯,被赵晚乔拒绝,赵晚乔径直的走向直达电梯。
“晚乔,不见星河哥一面吗?他今天在公司。”
朴星噘着嘴不满的走进电梯,委屈的按着电梯的按钮,赵晚乔看着她的样子,嘴角不由的翘起,这个小姑娘现在是真的不掩饰自己情绪了。
“我觉得朴星河现在过得挺好的,每场舞台都很开心,镜头里也很开心,大家这样生活难道不是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吗?”
“那镜头外的朴星河呢?上次我看他没日没夜的在练习室练习,现在也开了工作室,好多粉丝说他都是凌晨在工作室工作,除了集团的事情,团里的事情,剩下的时间他也没有闲着,我觉得就是怕想起你,想起你要嫁给金泰宇的事情。”
朴星更加不满,电梯门打开,晨景站在门口。
“晨景哥?你回来了?要上楼吗?”
赵晚乔笑着指了指楼上,不知道自己这次离开M社,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晨景摇了摇头,看着赵晚乔开口道。
“我就是在等你。”
赵晚乔与晨景坐在保姆车里,赵晚乔看了看四周,果真比刚出道时候待遇好了很多,车都不一样了!
“晚乔,谢谢你,我回到中国才明白这个决定,我现在想在中国闯出一番事业,最好能开公司,中国没有M社这样的模式,我想我应该可以做到,而且我已经开始接触一个选秀节目,反响不错。”
晨景自顾自的说着,赵晚乔听的十分认真。
“晨景哥,你现在已经超级厉害了,在中国用真诚去证明成员们不是坏人,也是因为你的努力,让中国很多带有偏见的人重新认识了KR,KR也是因为晨景哥没有被中国粉丝遗忘,我看到那份策划书的时候也在犹豫,后来就想通了,你太辛苦了,不如回到故土好好努力自己的事业,有时候人就是要自私一些,站在高处才有话语权,我是深刻的体会到了,我才二十几岁,李满都能跟我好好讲话,虽然他不喜欢我,但是他还是惧怕我身后的金泰宇。”
赵晚乔笑着,晨景抿了抿嘴,还是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晚乔,我会在中国等你,等你逃离金泰宇的手掌,在韩国我没有办法,但是在中国我可以保护你,中国男人也很不错的,你嫁到中国也是很好的选择。”
突然后座的一只手重重的打在晨景的头上,赵晚乔突然被吓了一跳,她看向金炫之,他不知道在后座躲了多久?
“队长,你做什么?我现在就是在劝她去中国呀!”
“让你劝不是让你劝她嫁去中国,晚乔,是这样的,我们都知道你不喜欢金泰宇,虽然哥哥们比不上金泰宇的权力,但是送你去海外还是可以的,只要你同意,我们立刻就去办,现在工作人员很多,明年还有一个包机的活动,那个不用身份证,直接走就可以的。”
金炫之看着赵晚乔,希望她能听进去,赵晚乔感激的看着两个人,她没有想到他们那么忙竟然还考虑自己的事情。
“谢谢你们,我真的好感动,可是,我现在不想拖累你们,现在不止我自己的事情,还有很多人的事情,我想我能帮助她们脱离苦海。”
赵晚乔目光灼灼的说着,她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去了解这个隐藏的性招待的事情,甚至还有性聊天室,一切的箭头都朝着金泰宇发射,现在已经知道了洪警官在哪,国家也会出手,她跟金明洙一定可以成功!
“反正选择哪条路都会遗憾,也许选择的这条路反而还能开出花,能成为一个功臣也是我的愿望。”
赵晚乔呵呵的笑着,金炫之与晨景却笑不出来。
“那星河怎么办?他是真的很疼爱你这个妹妹。”
“他已经是大明星了,哪怕没有金泰宇,他也无法陪着我过生日,陪着我逛街,我终究是要有自己的生活的。”
金炫之与晨景彻底失语,他们何尝不是,走了这条路,关于女生都不能接近,一个不慎就会传出十分离谱的谣言,甚至还会拖累他人,赵晚乔反而还因为金泰宇少了很多烦恼。
保姆车的门被打开,大根疑惑的看着赵晚乔,赵晚乔直接从车上跳了下去,笑嘻嘻的打了招呼。
“哥哥们今天要加油,我先走了。”
赵晚乔余光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是阿世与朴星河,这一刻她不敢去看,她也怕自己控制不住。
回到车里的时候,朴星正在网上冲浪。
“现在好多新闻在压柳智媛事件,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赵晚乔只是看了看窗外。
“去这个地址,咱们去找一下真理吧。”
朴星看了一眼赵晚乔发的地址,便踩着油门去向这个地方。
此刻,钟秀站在真理的房间中,真理瑟瑟发抖的缩在沙发里,原本就瘦弱的她此刻看起来更幼小,明明二十几岁却像十几岁的模样。
“快拿出来吧,你终究是抵不过金理事的,光你那吸血的母亲,你就逃不开这个圈子。”
钟秀看了看地上的炭盆,用力的踢了一脚。
“也想学柳智媛以死明志?你看看她,所有的肮脏事暴露在网上,为她讲话的有几个?都在讨论她如何的肮脏,一天陪了多少人,甚至还有人研究她是否真的厉害,毕竟能让这么多人迷恋,你说,在她工作的时候,到底是算自愿还是强迫呢?”
钟秀的声音温和,却字字句句直戳真理的心脏,她拼命的摇头呜咽。
“真的不在我身上,我已经给了别人了,除了我没有人知道怎么用,求求你,让我死吧,这样秘密就消失了,我真的好痛苦,现在所有人都骂我,说我是不干净的人,可是我根本没有做,求求你,帮我证明好吗?我想干干净净的走。”
从真理的手里抽出自己的腿,他轻轻拍了拍裤脚,弯下身端起炭盆,只是冷淡的开口道。
“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下一次就不是我一个人来了。”
钟秀走出房子,只留下满眼绝望的真理,她不想步入柳智媛的世界,那是无穷无尽的世界,就像柳智媛才死多久,他们就急切的寻找下一个代替者,等待她的只会是更疯狂的事情。
赵晚乔刚下车,便与钟秀迎面撞上,钟秀迅速的移开炭盆,疑惑的看着朴星与赵晚乔。
“晚乔小姐,你现在最好不要质问,理事在车上。”
钟秀在赵晚乔耳边低语,赵晚乔看向不远处的黑色汽车。
“是真理要自杀吗?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钟秀无奈的闭着眸子,有时候女人不听话是真的烦人。
“她只是利用你为自己脱身,艺人是最冷漠的,她们根本没有感情,随时都会背叛你,钟秀劝晚乔小姐不要走进房子,现在回到车里离开。”
赵晚乔丝毫不去听钟秀的话,她一把推开钟秀,直冲冲的冲进房子,真理被这个动静吓了一跳,她惊恐的看着赵晚乔。
“你来做什么?我跟你很熟吗?”
真理拼命的拿着东西砸向赵晚乔,情绪十分激动,一个水晶球狠狠的砸向赵晚乔的额头,瞬间的疼痛让赵晚乔捂着额头。
真理想上前去查看,被突然出现在赵晚乔身后的金泰宇惊到,她恢复成害怕惊恐的样子,拼命的又开始扔东西。
“你们滚,我不会去做那个代替品,我就是死也不去做。”
赵晚乔捂着伤口,血已经渗出,她看向真理,竟然从她的身上看到了灰色的死气,那副样子根本不像天使。
“真理,一切都会好的,你不要想不开。”
赵晚乔虚弱的讲着,真理却丝毫没有任何柔弱的样子,声音尖锐刺耳。
“你们这群人,享受着我们拼命挣的钱,还要我们去付出讨好,做梦吧!”
“钟秀,还不去控制好她?她这是又犯病了!”
赵晚乔只觉得自己的眼睛慢慢模糊,她想去拦住钟秀,却整个人软在金泰宇怀里,最后的场面就是真理看着她笑着,无声的说着加油。
赵晚乔在梦里不停的奔跑,不管怎么跑都只能看到无穷无尽的大海,真理与柳智媛站在沙滩上玩着沙子,她拼命的跟她们讲话,却得到的只有背影。
“真理。”赵晚乔呼喊着,突然她从床上坐起,额头剧烈的疼痛让她不由的想去摸。
“晚乔,不要碰。”金泰宇的声音响起,赵晚乔看向他,他竟然十分温柔的看着自己。
“真理呢?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去看医生?”
金泰宇轻抚她的手微微用力,让赵晚乔不由得痛呼出声。
“朴星,晚乔已经一天没有吃饭,拿一些粥过来。”
朴星快步的走进卧室,身后跟着钟秀,金泰宇看到钟秀,原本温和的眸子变冷,他没有去接粥碗,只是定定的看着钟秀。
“理事,集团现在有一些急事,需要立刻去处理。”
金泰宇只好起身跟钟秀离开,朴星端着粥就要给赵晚乔喝,赵晚乔却推开粥碗,带着沙哑声音响起。
“真理呢?”
朴星垂着眸子,一滴清澈的泪水落下。
“一个小时前在公寓发现,发现的时候已经不在了,是上吊,用的绳子。”
赵晚乔的眸子剧烈的晃动,她用力的大口呼吸来缓解心口的痛苦。
“为什么会有绳子?她就这么想死吗?”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绳子是钟秀用来绑着她的,今天下午就成了上吊的工具,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的不知道,而且直接公告就是无遗书,她的母亲选择了不深究,直接分配财产。”
朴星的眸子红红的,那可是一条鲜活的年轻生命。
“葬礼是什么时候?”
赵晚乔颤抖的身子,她真的无法相信,短短的时间,三个鲜活的生命消失,明明她们都还会笑着看世界的人。
“不公开葬礼,因为很多网友觉得她不干净。”
“放他娘的狗屁,她比任何人都干净!”
赵晚乔激动的嘶吼,额头的伤口被激动撕扯着,她紧紧握着手,她现在恨透了金泰宇,明明大家都没有得罪他,却要因为他失去生命,失去自由,失去原本的人生。
赵晚乔换好衣服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门口站着两个黑色西服的人。
“晚乔小姐,理事交代了,您现在只能在家里养伤,请回到房间。”
“我要出去,我的手机呢?”
赵晚乔直接冲出房间,开始四处翻找,朴星急忙拦住赵晚乔,低声说着。
“我的手机包括你的全部都被金泰宇锁在了保险箱,他把我们软禁起来了,我尝试过下楼,电梯被锁了,楼梯也是被堵着的。”
赵晚乔瘫坐在沙发上。
“那他有没有打开手机?”
朴星摇了摇头。
“没有,是生气直接锁的,没有怀疑的想法,他说你是太善良了,所以才被真理利用,真理死亡的消息也是他让钟秀告诉我的。”
赵晚乔松了一口气,紧接着痛苦的感觉涌上来,明明那么明媚的姑娘,却被这个社会逼到了绝路。
“理事,现在纽约那边因为这些事情,表示风险太大,他们选择回去跟K集团合作,违约金已经打到账户,我听说纽约那边的合约已经签了。”
钟秀低声的汇报着,与平时字字清晰不同,这次他的声音带了颤音。
“大概几家选择了违约?”
“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