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然之力面前,人类的能力显得微不足道。
慌乱之中不少聪明的北羌士兵弃马而逃,更有甚至干脆一猛子跳到桑格尔河求得一线生机。
两座山峰无所依靠直直坠地,恐怖的力量将官道砸的撕裂,囤积一处的北羌蛮子面对庞然大物毫无抵抗的办法,人和马被砸的断成几节。
伫立的山峰收割几十条生命后,停住步伐。像两根巨大的楔子嵌在地上,彻底封死连通巨峰镇的道路。
另一座山峰在半山腰遭到树木阻拦,石块开始解体。碎石掺杂着木屑树枝形成天然利器席卷北羌士兵。
黑夜中再也看不见如洪水滚动的亮光,只能听到北羌士兵撕心裂肺的哀嚎。
五百人的弯刀轻骑,百十号人当场砸成肉泥,稍远一点地面上躺满了尸体,胡桃大小的血洞密密麻麻,强壮的马匹也没能幸免,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五六十号慌不择路的北羌蛮子弃马跳河,但因根本不通水性而呛死沉底。
这一战,威震四方的北羌草原男儿还没见到敌人的影子,损失超过七成,主将哈里木遭到半截大树袭击,身受内伤,跌落马下吐血昏厥。
上天作美,利用造物者的神奇,以巨石拦路,完全封锁了岱凉城与其他三座边镇的连通。
纵然北羌有千军万马,攻城战车相助,短时间也无法打通这条天然的屏障。
白狐仙藏在宽大袍子后的脸蛋也透出惊讶,这件事并不在她的算计之内。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看来真是天佑中原!
城墙上的巨峰镇城门都失了声,这种大场面他们做梦都梦不到。亲眼得见神威降世对白狐仙的崇敬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曾有所怀疑的老杨双眼冒出小星星,此时此刻就是狐仙爷爷让他当场自刎,他都心甘情愿。
其中骂的最凶的城民全身颤抖,双腿重重跪在地上,不要命的磕头。裆下的黄白之物喷薄而出,先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白狐仙大袖飘摇,理了理发梢。
吐息几次后,盘膝而坐,转换成正常人的声音:“我已为你们平定了祸患,去都尉府拿回你们自己的东西吧~”
都尉府后院花园口,城民们辗转闯入。
角落处的管家嘴歪眼斜,精神受到了巨大刺激,手臂和前胸有明显刀伤,全身浴血,手持腰刀瑟瑟发抖。
嘴里不住的叨念:“不是我干的,是你要杀我,是你要杀我,死了也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几步外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左眼框插着短小的匕首,爆浆的眼球混着血污印满硕大的脑袋,五官都看不清楚,老杨瞟了一眼都要忍不住作呕。
鲜血残肢很吓人,真金白银更勾人馋虫。说到底城民们喜悦之心多过恐惧,那个作恶多端,搜刮民脂民膏的袁虎踞死了,谁动手快,就能多分一杯羹。
金银珠宝、锦衣罗衫被抢夺一空,屏风、案牍、直接分而扛走,取之于民,收归于民。
两个巨峰镇赫赫有名的万年光棍汉,冲进卧房后目不转睛的紧盯袁虎踞滚圆的俏姨太们。
那眼神恨不得直接扛回家生吞到肚里。犹豫半刻后还是有念头没胆子,只能悻悻然作罢。
城民们打仗是个顶个的怂包,打土豪、分田地方面是专业的,厨灶的碗筷都没落下。
老许是个实用主义者,不去争抢那些钟鼓馔玉,去粮仓拎出两袋粟米,马圈里挑出一头还不错的牲口便停手作罢。
读过书的张先生包圆了最无人看中的书房,文房四宝,兵书典籍装了大包小包。
其实都尉府的卫兵并非全部死绝,几十号从天而降的藤甲怪骑攻破都尉府后,顺带手砍瓜切菜了十几个不长眼的家伙。
剩下的二十多号人目睹往昔喝酒吃肉的兄弟成了断魂死尸,纷纷作鸟兽散去,平日用来作威作福的铠甲兵刃丢的到处都是。
兵家又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都尉府士卒成了泄了气的皮球,而藤甲怪骑们杀意正酣,抓了舌头闻讯出还有个漏网之鱼的苏典军,一刻也不肯停歇,转眼又奔向桑格尔河畔。
东边的天空缓缓升起代表希望的太阳,这场战役不知不觉打了一夜。桑格尔河畔湿润的泥土被鲜血染红,河面上随意漂浮着北羌蛮子和中原反叛军卒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