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身体不好是常识，于是经过果戈里这么一折腾发了高烧也是非常合理的事情。
当然，不至于让机票延期。
所以玖尔很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都是费奥多尔的计划，都是费奥多尔和果戈里联手形成的假象——但他们到底能从中得到什么呢？
因为灵蝶封印解除而不得已停止绝大部分能力使用的玖尔想不到答案。
虽然哪怕能用能力他也无法进行窥探。
“安佳——你在看什么！”
突然从报纸上探出来的头已经吓不到玖尔了，但果戈里本身就比任何都要可怕。
“‘一西装男子横死街头，疑似酒精中毒’？”
果戈里转头看了眼报纸上硕大的标题，身体则走到了玖尔身后：“哇哦，这不就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家伙吗？我忽然想吃草莓圣代了——安佳偷偷做的？”
“……怎么可能。”
玖尔直接把已经看完的报纸丢到一边，指了指还在床上睡着的两个孩子：“我只做了这个。”
那种无赖还不配脏他的手。
“安佳还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呢。”
把头收回来的果戈里把自己靠在了玖尔肩上，“真无趣，要不现在就把已经没有反抗之力的阿陀杀死吧？——啊呀不行！那样就太不符合我！果戈里！一个伟大魔术师的准则了！”
玖尔：……
果戈里什么时候有那种东西了吗？
果戈里自顾自地说着话，起身、转圈、脱帽，另一只手抬起下意识用异能力拿出了把枪，挑了挑左眉，脸上浮现笑意迈着轻快如孩童的步伐来到躺在床上的费奥多尔面前。
“你看、你看，你看！”
果戈里一边说着一边捧起费奥多尔的脸对着一脸习以为常的玖尔示意，话音轻快地几乎要哼出歌来：“有的时候我可是会想着阿陀的大脑会是什么构造。”
小丑一只手把枕头抽走，仅剩的支撑着头颅的手似乎是不堪重负以至于一下子让这珍贵的物品脱手，与果戈里假意惊恐的目光一同出现的是后脑勺磕在床板上发出的沉闷声响。
“阿陀竟然这样都没醒来！该不会真的要死掉了吧？”
果戈里假意担心的话语带着不知道是期待还是无趣的情绪，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案连发出情绪的本身也不清楚。
有星火从少年金色的瞳眸中跳跃，泯灭，表情也在一瞬间从悲喜转变了数次。
但是这一刻在几秒后就轻而易举地熄灭了，仿佛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就已经完成了一场复杂到堪比宇宙诞生的争斗。
“——难以置信！”
果戈里接连退后几步，双手一下子把自己的脸遮挡，悲戚的话音从缝隙间溢出：“安佳！安佳！真是难以置信，我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我亲爱的费季卡可不会那么轻易就让自己死掉——他应该要在我精彩绝伦的表演下死去才对！”
果戈里喉间发出痛心疾首的语音，光影的缝隙间勾勒出的却是小丑清醒着的疯狂。
“我亲爱的挚友要有铁锈的鲜花簇拥与人们的尖声夸耀，再不济也要有恐惧挣扎与扭曲相伴，这种轻而易举的死亡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安佳！你愿意——”
“我不愿意，还有。”
玖尔权当自己看了一场荒诞不经的戏剧，毕竟果戈里的话从一开始就没一个字是真的。
“费佳从刚刚就是醒着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