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爆器？”
红蝶的攻势一顿。
“是的。”
费奥多尔嘴角的微笑连弧度都没有改变：“如果我的生命体征消失或者有变弱的迹象，引爆器就会自动发动将48的据点化为一片废墟，连带着其中的所·有·生物一起。”
“除此之外，如果每十分钟我没有用特定的暗号进行联络，果戈里也会手动按下引爆器，到时候也是一样的结果——而现在，距离下个十分钟，只剩下三分二十七秒。”
也就是，如果玖尔不放费奥多尔离开，太宰和织田都会有生命危险。
虽然玖尔很想相信太宰的智计，但这次费奥多尔在暗处进行了一整个的布局，玖尔没办法去赌太宰能提前知道多少，更何况三四分钟也根本来不及进行应对。
要知道光是那个长廊就需要至少十分钟来跑完，也就是说如果他现在下手，太宰和织田绝对无法在炸弹引爆前脱离范围。
“好吧。”
早就知道没有那么容易，玖尔也算不上有多失望，冥蝶顺序从最外围开始消散，顷刻间化为红色余烬而后彻底消失。
不过玖尔可以通过冥蝶的反馈确定，费奥多尔身上现在至少存在十道一指来长的伤口，除了右颊处已经开始往下淌出血珠的那道，在衣物掩盖下的的躯体上还留有几道更深的痕迹。
——就当是利息好了。
亡灵法师的眼神冰冷得仿佛是在注视死物，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拿珍视之人的性命作为威胁，哪怕是脾气再好的人也忍受不住这份挑衅。
“您还是打算去。”
费奥多尔看着玖尔即将离去的身影，几乎是用陈述的语气：“原来我的信誉对你来说已经这么差了啊……真遗憾，明明我是这么的喜欢您呢。”
玖尔停都不停一下地跨入灵界：“抱歉，我和你不熟。”
看着彻底消失的玖尔，费奥多尔脸上的微笑弧度减淡，眉眼也变得漠然几分：“迄今为止……‘我’的计划一切顺利。”
“第一阶段即将完成，安蒂特斯先生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用出冥蝶竟然是为了我……还真是不胜荣幸啊。”
费奥多尔说着便轻笑了声，在玖尔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他就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那里得到了暗号，书灵无法和生灵进行交流，但影响一下光线的明暗却还算不上难。
“费奥多尔”答应书灵将那个叫做玖尔·安蒂特斯的亡灵法师引入书中世界，书灵答应“费奥多尔”帮其传递信息。
信息由他曾经独自创立的一轮暗号组成，因而他也不惧会被书灵得知，更何况他相信“自己”。
少年转身向着人群密集的闹市区行进，浅淡的话音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风里：“神留下了方舟供以渡过灾劫，与其对终将到来的破灭苦苦挽留，不如寻找诺亚以图新世界的壮阔。”
“玖尔·安蒂特斯……”
少年的名字在舌尖绕过一圈，最后的余音被反吞没在喉间，淡色的薄唇在苍白的脸上划出一抹微笑，眼底的情绪在眸中轻悦的浮光下晦暗不明。
——初次见面，通往新世界的密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