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下午送回来,但不知道为什么折腾到了晚上六点,玖尔才看到了费奥多尔的影子。
“陀思……”
“直接叫我费佳就可以了。”
费奥多尔微笑道:“毕竟已经是同一屋檐下的关系了,再加敬语未免太生疏了不是吗?”
“……行吧,费佳。”
反正也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
玖尔指着帮忙给费奥多尔推轮椅的那个家伙:“为什么他也在这里?”
“当然是因为阿陀是我的挚友啊~”
“出卖你的挚友?”
“哎呀!您怎么能就这么戳穿我的伤心事呢?”
果戈里如此说着,眉眼间的弧度却并没有变化,嘴角微微上扬:“真是太过分了!虽然我早就做好了如果想接近您就要有所牺牲的准备,但阿陀这种行为还真是——”
“太让我开心了!”
……哈?
看着果戈里快乐发疯的样子,玖尔有些怀疑到底是自己段位太低,还是果戈里说得话本来就不太正常。
“哎呀呀这种事很好理解的吧?”
果戈里嬉笑道:“就像是一直想要寻求无法被世人理解事物的奔波者忽然看到了事物的拥有者,那一刻的激动心情真是让我忍不住想要大哭或者大笑。”
“而我的挚友非常非常非常理解我的想法,并为之准备了这么一幕!”
果戈里一边说着一边做出极为夸张的捧心动作,金色的眼中浮动着喜悦与痴迷交织的情绪:“要知道,阿陀不守承诺随便毁约的事情虽然没怎么干过,但在此之前阿陀其实也没和我有什么约定。”
“阿陀只是说让我帮个忙于是我就答应了!什么让我也能近距离接触您这种承诺根本就不存在——但他竟然没有忘记我的诉求,而是给我也创造了机会!”
玖尔现在脑子里的想法只有一个——
离大谱。
玖尔并不觉得自己能有什么值得这两个人做出这么大牺牲,费奥多尔的目的他们——至少他是已经知道了,太宰知不知道未定,但如果太宰知道,那就意味着森也知道。
果戈里这个人表现出来的性质其实很奇怪,脸上的手上的乃至于身体上的一切都像是他刻意计算好的一场演出,把真实的情绪掩藏在以躯体铸就的面具下,口中的话也是一样让人难辨真假。
“我不可能再多收留一个果戈里。”
玖尔努力冷静道:“我这里可只有两张床。”
重点是加上果戈里的话他真的很难想象自己接下来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果戈里上次给费奥多尔恶作剧的场面还让他记忆犹新。
“没关系没关系——我和阿陀挤挤就好了!”
果戈里毫不在意玖尔话中的赶人意味,一边说着一边两手交叉锁住了费奥多尔的脖子,整个头都靠在了费奥多尔的发顶嬉笑道:“阿陀也不会介意的!”
玖尔:……
他觉得费奥多尔的脸色看起来不像是不介意的样子。
但估计费奥多尔是因为早就料到如果自己表示拒绝,他就会顺势把果戈里推出去,所以才什么都没说。
……但是这浑身毫不掩饰的黑气又是怎么回事啊。
“随便你们。”
玖尔决定放弃思考。
……希望接下来的生活能够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