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照顾久作,但玖尔其实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于是就经常发生信天翁串门带孩子的事情,而玖尔也总是会被拉走强制外出,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玖尔也就只能躲着,万幸的是久作玩得还算开心。
今日依然是为了躲避信天翁外出晃荡的一天,去年的圣诞节在陪着太宰收拾龙头抗争的残局中度过,新年时带上已经黏在他身边的久作跑去和活像留守儿童的银与敦度过。
横滨的落雪是轻而柔的,踩上去发出浅淡的薄冰破碎声响后下陷。
希望今年会是风平浪静的一年,经过龙头抗争,需要休养生息的并不只是横滨的夜晚,城市的恢复力并不弱,但也需要平复一下人们遭逢大难后惴惴不安的心。
街道上的行人相比圣诞节的时候要多了不少,但相对于抗争彻底爆发期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安蒂特斯先生。”
熟悉的声音。
玖尔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开始往偏僻的地方走去。
然后转身:“费奥多尔,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特别紧要的事,会让你连招呼都不打就这么出现在横滨的街道上。”
来自异国的少年脸上带着浅淡的微笑,“别这么警惕啊,涩泽君的出现我已经给过预警了,只是出于立场我不好说得太明显而已——而且无论如何我都没有违背契约不是吗?”
“更何况我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至少在这件事上,你可以对我放心。”
——“费奥多尔,我并没有你们的头脑,所以我也无从判断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对于太宰,对于森,对于费奥多尔。
玖尔无法分辨出他们言语的真假。
虽然能活着成为半神本身就意味着他的智力也算是优异,但却大多点在了逃亡和隐匿行踪上,他有着的是那种对方就算确定了他的地点也无法将他找出的自信。
但是对于分辨谎言这一点,他实在是没有信心,毕竟只那一次失误,就足以让他悔恨一生。
“我无法对你交付信任,所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
“那就用行动来证明怎么样?”
费奥多尔上前,玖尔这才注意到他的手上一直拿着一个东西——一张空白的纸页。
“这是‘书’的残页。”
玖尔微讶地睁大了双眼。
“这是我通过一点小手段从异能特务科那里‘借’来的,只要在一个月内还回去就不会有任何风险。”
费奥多尔微笑:“我把它交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你和太宰君商量出限制我的方法,而一个月内如果我有什么异动,你也可以通过它来让我‘合理的死亡’。”
“这样是不是可以让你稍微对我放点心?”
玖尔:“我说过了,我无法分辨你言语上的真假。”
费奥多尔似乎有些受伤。
但是很快地,他又露出了笑容,只是笑容中带上了些许疲惫。
“看来只能这样了啊……”
费奥多尔状似无奈地叹息。
“果戈里。”
玖尔瞳孔皱缩:“什——”
两声接连的枪响。
而后,鲜血混合着碎骨,溅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