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相隔数条街道的一个武器仓库内,信天翁带着一群下属笑眯眯地看着仅剩的几个生还者,手中的散弹枪随手丢给了身后的黑衣男子,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了其中一个看起来地位较高的家伙的面前。
“呐,说吧,下令对钢琴家动手的是哪些家伙?”
金发青年笑眯眯地从腰间抽出那柄总是被他在日常的时候放在上衣内的廓尔喀刀,刀刃向下狠狠插进对方倒在地上的手掌!
金属刺入血肉而后触及地面的沉闷声响与幸存者强忍剧痛的闷哼一同响起,信天翁脸上依然带着明媚异常的笑,仿佛只是扎了个苹果,语气也依旧是那般轻松闲适。
“不过不知道也没关系,毕竟很有可能你就只是个被抛出来的的可怜炮灰,我也只是单纯想找个人泄愤而已。”
信天翁轻快得仿佛随时能哼起歌来,“啊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为了组织的留存,你们的首领只会把这几天的摩擦定义为‘个人’行动,就像是我现在也只能是代表‘个人’过来给你们找茬而已。”
信天翁无视幸存者视死如归的仇恨目光在对方的身边蹲下,他毫不怀疑如果有机会的话,这个人绝对会捡起一旁掉落发匕首给他来那么一下,所以他也只能先下手为强把他的手钉住。
“我这个人脾气其实很好,所以是不会像中也那样问不出来就直接把你送到地狱去的。”
金发青年一脚把匕首踢开后将刀拔出,鲜血顺着刀身与刀柄处的凹槽导流而出,随手用幸存者的衣服擦了擦刀上的血污,透过通风口照射下来的天光在刀身上反射出雪白的寒芒。
幸存者眼中的光在那一瞬间熄灭了。
——没有任何反抗的希望。
在此之前,他对港口Mafia的了解都仅限于那些骇人听闻的传言,然而没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永远不懂得那种仿佛见到了死亡本身的恐惧。
“我对刑讯没什么心得,照猫画虎的能力也不怎样,再加上这里条件简陋,我能做的其实顶多也就是在你身上开几道口子撒气。”
信天翁拿着刀在幸存者身上比划着,刃上的寒意偶尔与温热的皮肤触碰,轻轻一抖就是一道浅得几乎察觉不到的血痕。
“诺,就像是现在这样,顶多就是弄得再长一点再多一点,然后我也就只能把你装在车上带回去丢给专业人员了。”
青年明朗的声音和灿烂得轻易博人好感的笑容在此刻只会让人觉得恐惧,偏偏他仿佛对此毫无所觉。
“就是你的乘坐体验可能不会那么愉快,毕竟我还挺喜欢飙车的,这段地域的空气也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没有任何防护的你伤口会不会吹着吹着就跑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啊对,你知道附近有个地方正在施工吗?”
幸存者的额前早已被冷汗布满,眼神的变化也愈演愈烈。
信天翁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手上的动作不小心重了一下,但很快就又若无其事恢复了常态:“我顺着河过来的时候被那烟尘糊了满身,偏偏那条路又最近,害,所以也就只能辛苦你……”
“等等!我说!我说——!!!”
幸存者终于被恐惧压垮,崩溃地打断了信天翁的话语,来自港口Mafia的金发恶魔露出了微笑,收刀入鞘,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开始了如太宰计划中那般愉快的问答环节。
啊,至于太宰的计划到底包含了那些?
——当然是他从进来到现在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