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德25年,京城,靖安侯府!
斜风细雨!
一个小丫头直接被推进一个破旧的小院。
“不要……”小丫头被推倒在地之后,直接转身就往回扑。
可是,那两扇大门,无风自动,就这样眼睁睁的在那小丫头的眼跟前重重合上。
小丫头感受到周遭的森冷气息,吓得浑身直哆嗦。
她直接扑倒在地,拼了命的磕头。
“饶命啊,不是我自己想进来的,是,是她们……”
“求你了,我没有害过你的,饶了我,啊……”
小丫头话音还未落下,一条红色的,像是肉一样的绳状物就从不远处的正房里冲出来。
咻的一声,眨眼间激射到小丫头跟前,在她那惊恐的注视下,勾住了她的脖子。
“嗯……”小丫头惊恐的两只眼睛都快从眼眶中凸出来了,她两只手死死的扒着那红色的肉状物,拼了命的扒拉着,想将那肉状物从自己的脖子上扒拉开。
奈何,她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挣脱。
突然,咻的一声,红色肉状物带着那小丫头直接冲入正房。
在那小丫头惊恐的注视下,那肉状物越缩越短,最后彻底消失在一个女鬼的嘴里。
女鬼吐着长舌头,绕着脸舔了一圈,露出满意的表情。
“很好,又有一个自动送上门的。”
那女鬼缓缓转头,眼底的血顺着脸颊慢慢往下滑落,快要到嘴边的时候,就被她猛地伸出舌头舔干净。
“你,你的舌头,好,好长啊!”小丫头再也承受不住,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女鬼愣了下,随后皱眉,“这么不经吓,没意思。”
第二日,正午时分,靖安侯府大小姐白泱,她跟着一个小丫头来到了这处小院中。
小院清幽,门前一棵大树,枝繁叶茂,只秋风轻扫,多了丝阴凉之气。
白泱顿足,视线在那棵树上一绕而过,随后浅浅勾起一丝冷笑。
那老头说,她此次靖安侯府之行不会消停,倒是让他说中了。
才刚回来就给她如此下马威,倒是心急。
说话间,白泱到了上房门口,有小丫头前来打起帘子,她举步踏进去。
进屋后,白泱一眼看见那歪靠在窗边美人榻上的女人。
算年纪,应与她娘差不多大,三十多的年纪,瞧着竟仿佛二十出头,身姿妖娆,眉眼艳丽,不似她娘,被病痛折磨的失了往日颜色。
白泱只觉着心口陡然一痛。
她扬手按了按心口,知是原主遗留情绪。
没错,她是穿来的。
日前,她与一邪修大战,竟打破空间虫洞来到这里,代替这个暴毙而亡的靖安侯府嫡女白泱活下来。
靖安侯夫人原就不得靖安侯欢心,生下白泱时,白泱左脸竟有一块遮住整张左脸的黑色胎记,更惹得靖安侯厌恶。
靖安侯夫人不愿女儿活在靖安侯厌恶的目光下,坐完月子便带着白泱去了远离京城几十里外的栗山养病,一去多年,再未回过京城。
只多日前,当今圣上赐婚给白泱与九王爷,白泱这才打算回京。
可就在白泱准备动身回京之时,突然暴毙而亡,她这位玄学大佬适时穿来,代替她活下去。
时也!命也!
白泱答应过原主,查清楚害死她的真凶,替她报仇,这才有了此次京城之行。
只没想到,这褚玉芝远比她猜测的还要阴毒几分,她这才刚入府,就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白泱嗤笑一声,拢于袖内的右手微微一动,屈指轻弹,似有看不见的气息波动直冲褚玉芝而去。
给她准备了一个鬼院子?
那就让你也跟着见见鬼。
“啊!”褚玉芝猛然惊醒,眸中尽是惊恐。
“夫人!”旁边伺候着的大丫头汀兰见状,忙担心的凑过去。
“鬼啊。”褚玉芝看着汀兰却像是见鬼一般,一巴掌挠过去。
这一巴掌可不轻,纤长的指甲立刻在汀兰脸上留下几道深深印记,血瞬间慢涌而出,疼的汀兰捂着脸就跪在地上,连声哀嚎。
“我的脸……”
可褚玉芝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拼了命的扒拉着自己的脖子,嘴巴长的大大的,舌头都往外伸了,一副被扼住了脖子,无法呼吸的模样。
周围众人面露惊恐,这个屋子闹鬼,她们全都知道。
昨日才找了个小丫头来实验,那小丫头早就尸骨无存了。
今日,要不是褚姨娘非要进来,要不是她说带了大师给的法器,那只鬼根本不能近她的身,试问,谁敢进这院子来送死?
一开始倒也没事,可现在怎么就……出事了?
“鬼,吊死鬼来找替死鬼啦!”突然,有丫头惊恐尖叫。
满屋哗然,大家都慌了神。
看着眼前一场闹剧,白泱面带微笑,端坐于室内小桌旁的凳子上,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举止优雅的抿着,似周围一场闹剧,不过是她的茶点。
陈嬷嬷看了看褚玉芝,又看了看白泱,直觉有问题。
怎么就这么巧,她白泱进屋,夫人就出事了?
她恶狠狠的瞪了白泱一眼,牙一咬,一记手刀正中褚玉芝后颈。
褚玉芝眼一翻晕了过去。
“还不快将夫人送回沉香苑。”陈嬷嬷扬声吩咐。
马上来了几个丫头婆子,一起用力将褚玉芝抬起要走。
白泱放下手中杯子,唇角勾起一丝浅浅弧度。
这就想走?
没这么容易。
她再次屈指一弹,刚刚才晕过去的褚玉芝猛然又惊醒过来。
陈嬷嬷要被吓疯了,不会又要疯吧?
“我……”褚玉芝扶着头,只觉着浑身又冷又疼,难受的厉害。
“我这是怎么了?”她问。
声音粗哑,不似往日娇腻。
陈嬷嬷语塞,实不知该如何叙述之前的情形,跟见鬼了一样,着实可怕。
褚玉芝久等不到陈嬷嬷回答,有些诧异,侧头去看她时,却是刚好对上白泱那清冷中带着嘲讽的眼神。
她顿时脊背一僵,记忆迅速回笼。
是了,她在这里等白泱这个侯府嫡女呢。
褚玉芝心绪不平,想到过往旧事,心里的记恨就像疯长的野草。
她睨着眼前的白泱,似从她的脸上看见了那个曾经冠绝京城的女人影子。
“姨娘进来可是睡眠不太好,脸色瞧着有些难看呢。”白泱开口即是犀利软刀子。
刺的褚玉芝满心的口子,咕咕往外流血。
是,拜她们母女所赐,她只是个姨娘。
但只要她们不存在了,她就是靖安侯府的夫人。
褚玉芝看向白泱的眼神冰冷之极,宛若看着个死人。
“姨娘这是何眼神?记恨,恼怒?”白泱把玩着手里的白色瓷杯,唇角笑意淡淡,“也对,自己男人在外面有三个外室子,自己却被瞒着这么多年,是该记恨,恼怒。”
白泱侧头,勾唇一笑,“换我是姨娘,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胡说什么?”褚玉芝再难压抑心中怒意,“你说谁有三个外室子?你一个侯府嫡女,岂容你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侯爷心里只有我一人,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
“是吗?”白泱屈指轻点,“五息之间,一切自由分晓。”
“装腔作势。”褚玉芝骂,“等侯爷下朝归来,我定当如实禀告侯爷,让他……”
“夫人,不好了……”突然,一丫头疯了般从外面冲进来,满眼惊惧,“夫人,府门外有一妇女抱着孩子来找侯爷,说是,说是,是侯爷的孩子,突发恶疾,找,找侯爷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