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溪也没有直接回家。
去超市买了点红糖和姜,回去熬红糖姜水。
肚子被气的隐隐发疼。
刚喝了一刚熬好的红糖,手机里就开始震动个不停。
这特殊的铃声,予溪脸色不由得一愣,连忙接了电话。
果不其然,是组织发任务了。
刚接通,对面传来机械的男声。
听完,予溪小脸严肃。
“是!”
刚熬完的红糖水还没来得及喝完,就起身离开了。
予溪是一个缉毒组织的成员,她是保镖。
这个组织是协助国际缉毒警察专门缉毒的一个组织,而予溪作为保镖,随时都要接受组织发出的任务。
说来予溪入组织的时候也是困难重重。
因为她是在美国贫民窟长大的,贫民窟里有很多流浪汉子。
而她作为一个贫民窟里为数不多的女生,而且越长大就越长的出挑。
很多流浪汉子都对她虎视眈眈,予溪的养父养母也是看出了这一现象。
为了能让她自保,从小教她习武,教散打。
予溪的养父年轻时是个散打教练,后来因为破产,变卖房子,迫不得已的来到了贫民窟。
就这样,直到十二岁时予溪就练成了一副好身手。
但家里实在穷,甚至连面包都没得吃。
但即使穷,养父养母也竭尽全力的送她去上学。
养父养母在破产前,也读过一些书,有先见之明,认为读书才是他们这些穷人最好的出路。
两人没生过孩子,从路边捡予溪回来后,也是疼她。
勉强能让她吃饱饭,送她去上学。
予溪也是整个贫民窟里唯一一个上学的孩子。
到处乞讨,做苦力才凑够一半学费。
学校也是普通学校,也是校长看予溪可怜,特例给她免了一半学费。
予溪也争气,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但看着父母因为她去做苦力,累的满头大汗,就为了送她去上学。
每次看到他们回家累的重重喘息的样子,予溪心里的负罪感就很重。
她有和父母说不想读书了,这样他们也能好好休息,不用那么辛苦。
结果以往都对她宠溺至极的父亲,听到她说不想读书了,愤怒的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而母亲也是在旁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
她还记得父亲说。
“你不读书!?你不读书就跟我们一起去做苦力吗!?然后把我们家的贫穷都给延续下去吗?我跟你母亲送你去读书,是想让你自己以后有一个好的出路!以后我和你母亲离世了之后,你自己能好好照顾好自己!结果你现在跟我说你不要读书了!?”
她印象中的父亲对自己都是乐呵呵的,但那次父亲是真的暴怒,瞪着她的眼睛的红血丝都快要蹦出来了。
予溪也忘记那晚的感受怎么样了,只知道那晚哭了很久,被父亲罚跪了一晚上,而母亲也一晚没睡,坐在旁耐心的和她说着道理。
后来予溪也没再提要不读书的事,但看着依旧辛苦的父母,心如刀割。
予溪也是实在看不得父母这样子,就想着要出去兼职。
结果因为年纪太小,没人肯收她。
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的时候,也是机缘巧合,予溪偶然听到了街角边的几个混混说。
有个组织在招保镖,听着奖金也是极其高昂。
予溪清澈的眼眸微微发亮,这奖金要是能拿到的话,不仅她的学费也不用愁了,而且父母下半辈子也不用做苦力了。
予溪眨了眨发亮的眼睛,刚才她听到了地址。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脏兮兮的小手,抿了抿唇,她也有练过。
万一,她能选上呢。
组织名叫白组织,要应聘保镖的话,要打擂台赛。
乌压压的一群人,几乎全是贫民窟里的人,过来搏一把。
一群人分组循环打,直到打到最后剩下的一百名就是组织所要招选的人员。
年幼的予溪抱着一丝希望去的时候,结果是被人打了个半死。
对面的人也没看她是个女孩或者是小孩,用尽了全力。
最终予溪疼的昏倒在擂台上。
……
思绪转回,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以往的事情了,予溪眼眶有些通红。
她想她父母了。
但即使心里悲痛欲绝,任务也还是要完成的,忍着小腹的疼痛。
予溪擦了擦眼泪卖命的往外跑。
刚刚组织发布任务,让她赶回美国,有个举报毒枭的人员需要保护。
予溪眼眶里满是泪水,视线模糊,经过旁边的宋涵的时候,也没看到他。
宋涵刚从停车场那里上来,看着予溪边抹着眼泪边卖命的往外跑。
眉心一跳。
怎么回事?
宋涵脸上的神色晦涩不明,紧盯着她的背影。
看着她的背影,顿了顿,还是追了上去。
兔子就是兔子,跑的快,等他赶上去的时候予溪已经坐上了出租车。
盯着那已经驶走的出租车,宋涵脸色凝重,眉宇间带着一抹连他都没有察觉的担忧。
在原地看了许久,宋涵才僵硬着身体转身离去。
将近一个月,宋涵都没有再见过予溪。
连晚上的时候,透过门缝都没能看到里面的灯光。
很明显,她晚上也没在。
思绪有些混乱,脑里时不时的蹦出予溪哭着往外跑的场景。
盯着对面紧闭的门有些出神,实在忍不住了,宋涵僵硬着动作上前按了按门铃。
里面依旧没应。
宋涵有些不耐烦了,直接用拳头捶着门,结果依旧没人应。
他也有从彭红那里敲击打探予溪的联系方式,但彭红自己也说没有。
还真是藏的紧,宋涵不耐的皱紧了眉头。
“你在干嘛?”
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宋涵脸色微微一僵。
侧过头看向旁边出声的人。
但在看清的时候,宋涵脸色不由得一怔。
一个月没见,她好像瘦了许多,小脸更小了。
嘴角还有些许的淤青。
予溪疑惑的看着他。
还没出声,宋涵突然凑上前靠近她,紧盯着她嘴边的淤青。
“谁弄的?”
话语间隐隐带着他都没有察觉到的怒气。
“啊?”
予溪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没反应过来。
宋涵又朝她逼近,指着她嘴边的淤青。
“我说谁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