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怔怔的看着地上的碎屑
林海章伸手把林森扯过来，朝着旁边的女人掐媚道
“我马上帮你把他送上去”
像是这句话打开了林森崩溃的开关了一样，林森突然崩溃哭出声
小身躯剧烈挣扎
林海章一时没抓紧，还真的让林森溜开了
林森死死抓住了床脚，眼眶通红，一双看着田霜和林海章的小眼睛布满了绝望
“我不要跟她走，爸爸妈妈，求你了，不要把我丢开”
林海章生怕身后的女人会后悔，恨铁不成钢的死死掐着他的胳膊肉
“你懂什么，送你去享福”
胳膊上的疼痛侵入骨髓，林森疼的崩溃喊出声，眼泪狂流
“我疼，我疼”
田霜也伸手把他扯过来，阴狠出声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快点松开！”
林森嚎啕大哭的摇头，豆大的泪珠从他肉肉的脸颊处滑落，他死死的抓着床脚，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一双纤细的手怎么抵得过两个成年人的腕臂
很快，林海章就抱着剧烈挣扎的林森的往外走
田霜满脸期待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那钱的事……”
女人被这闹剧吵的头疼，嘲讽似的看了她一眼，才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扔在了地上
一沓钞票被扔在了地上
田霜像是捡到了馅饼一样，双眼发光的跪在地上捡钱
“谢谢！以后林森就拜托你了”
原本还在挣扎的林森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心顿时坠入了谷底
所以他是被卖掉了吗？
挣扎的力度顿时消失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扔在车上了，眼前有些发黑，木然的看着车窗外在激动数钱的两人
他们一个余光都没给他
前面的驾驶座坐上了刚才扔钱的女人，扭头看了他一眼，才嘲讽道
“看什么看，你爸妈三千块钱把你卖给我了”
林森小手紧紧篡住，小眼睛紧紧盯着窗外的水泥屋，双眸空洞
小脸是显而易见的绝望
这是他的家
见林森不出声，姜月也不自找没趣，启动了车
泥土屋距离越来越远，直到变成一个小点，到最后再也消失不见
林森猛的回神，又看向了驾驶座的女人，心里不得不接受这个恐慌的事实
他爸爸妈妈是真的不要他了
林森再也忍不住崩溃哭出声，小脸满是绝望，濒临崩溃
姜月被哭的心里烦，用力的拍了拍方向盘，透过后视镜和林森对上视线，狠狠瞪着他，大叫出声
“我操你妈的，你还哭，我就把你扔去喂狗！”
听到说要被喂狗，林森猛的一哆嗦，死死捂住小嘴
惊恐的看着她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他喉咙的细碎的哭声
姜月这才收回视线，但依旧威胁道
“你要是不听话的话，我就把你去喂狗”
林森被吓得浑身哆嗦，小身躯不停的颤抖，看着她的小眼睛透露着惊恐的神色
路程很远
开了几个小时才到
完全陌生的环境，林森直愣愣的僵在原地，不敢乱动
姜月停好车后，才扯着他的衣领往里面走，不耐烦出声
“走啊，还站在这里干嘛！”
林森被勒的难受，双手抓住了衣领，想喊疼，又不敢出声
只能跟着她往里走
姜月自己也是租的出租屋，也是简陋，墙壁斑驳的痕迹
天花板上都是蜘蛛网
到出租屋门口后，松开了一直扯着他的衣领，姜月没让林森进去，嫌弃的看着他身上的缝缝补补的衣服
“你太脏了，你在这里不准进去”
林森不安的抓着衣摆，惊恐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打开门后
里面有个小女孩迎面走了出来
“妈妈，你回来了？”
姜月也是对自己的女儿才有好脾气了
“嗯”
李丽看着门外脏兮兮的男孩，原本笑着的表情顿时变的蛮横
“妈妈，他是谁啊？”
姜月正低头换鞋
“没谁，就一个脏小孩，妈妈买他回来，给你当宠物”
李丽突然朝着林森做鬼脸
“脏小孩，略略略，没有爸爸妈妈爱，脏脏脏”
从没受到过这样的侮辱，林森低下了头，眼眶里含着泪，眼泪大滴大滴的滴在地上，晕染一片
小手紧紧抓着衣摆
姜月也没出声训斥她，只是宠溺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了，丽丽别闹，进去了”
门被用力一光，砰的一声
把林森隔绝在门外
小身躯猛的一抖，他独自站在门外，而前面的门紧闭着
像是从来没打开过一样
林森低垂着小脑袋，眼泪越聚越多，无措的站在原地
小身躯被冻的瑟缩
外面好冷，他没有家了
又过了一会，前面的门又打开
还以为是叫他进去的，林森满脸期待抬头
却铺头盖来的是一张薄薄的被子，遮住了小脑袋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姜月的声音
“你以后就睡门口就可以了，宠物嘛，宠物不就是狗嘛，以后就守门口就行了”
不等林森反应过来，门砰的一声
又被关上了
还以为刚才的侮辱已经是够登峰造极了，没想到现在才是最伤人的
在原地站了很久，林森才伸手把脑袋上的被子扯了下来
小手擦了擦眼泪
拿着被子往门口上一躺
怔怔的看着黑漆漆的天空
他真的没有家了
爸爸妈妈不要他了
把他卖掉了
三千块钱？
三千块钱有多少啊？
怎么三千块钱就把他给卖掉了？
他以后赚钱能赚的了三千块钱吗？
想着，眼泪顺着眼角往外滴，滑过了脸颊，滴在了薄薄的被褥上
哭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的蜷缩着身躯入睡
在第二天时，还是被身上的疼痛给疼醒的
一群人围着他对他拳打脚踢的
林森惊恐的蜷缩着身躯，死死捂住脑袋
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为首的女生，还是昨天他看到的那个女生
“妈妈说，他是卖给我的宠物，你们可以随便打他哦”
李丽娇笑着出声
林森还没清醒，怔怔的看着围着自己的一群人
都是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小孩
听李丽这么说，一群人更是来劲
“原来是宠物啊，可以给我练拳头了”
“我妈妈说，身上穿的脏脏的都是坏孩子，他是个坏孩子，羞羞羞”
……
耳边的噪音越来越大声
如果可以的话
他真的想在那时就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