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
渊虚古树大怒,树躯晃荡,引得整个遗迹泥沙四起。
不过,它很快平静下来,道:“没想到天地缺损,万法泯灭,后世竟然还有你这种存在。”
“活得久,见识短,这个天地出乎你预料的事情还有很多。”天韵神女道。
“呵,口舌之利。”
渊虚古树冷笑,反问道:“我承认你很强,但像你这种人物,又能有几个?”
天韵神女沉默片刻,道:“有我一人,足矣,凡侵入我界者,必杀之。”
她顿了一下,道:“包括你。”
绝天堑地中静了下来。
“哈哈,若非那人将我打回原形,你这门户拦得住我?”
渊虚古树突然大笑,道:“等我参悟这具古道体,大破封印之门,亲手将你震杀。”
天韵神女不再与它争辩,带着叶子,返回武夜凝与秦勤面前。
“这里没有神灵草,不过这三片渊虚古叶,也许能解你们的燃眉之急。”
天韵神女开口,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
“多谢神女!”
秦勤急忙将古叶收下。
“神女姐姐,能否将树中的女子救出?她是我的至亲之人…”武夜凝祈求。
天韵神女摇了摇头,道:“渊虚虽损,但以我如今的状态,无法撼动其根基。”
武夜凝顿时眸光黯淡。
秦勤见状,安慰道:“大小姐,既然那古树没有伤害夫人,说明夫人十分重要,至少目前是安全的。”
武夜凝含泪点头,望向古树中的女子,道:“娘亲,等我,我一定会将此树劈开,救你出来…”
渊虚中的女子眉毛轻颤,似乎听到了武夜凝的话,流下两行清泪。
随后,一行三人按原路返回,行至封印之门前,天韵神女身形渐隐。
“多谢神女相助!”
武夜凝与秦勤由衷感激。
“如今你走到了哪一步?看到了什么?”天经注给天韵传音。
“一道门。”
天韵神女只留下这三个字,彻底消失。
“一道门?”
秦勤思绪万千。
“封印之门”“生死之门”,似乎从古至今,门都是最神秘存在,而人活于世,就是打开一道又一道门的过程。
门后面到底是什么?无人知晓。每打开一道门,都需要付出极大的勇气与代价。
天韵神女离开后,武夜凝与秦勤演化缺口处的道痕,回到封印之门内部。
古路悠长,望不到尽头。
这里蕴含空间法则,是天韵神女对大道的体现,也是不可多得的修行圣地。
甚至,这里还牵扯到天关漫道,于冥冥之中增添了一点变数。
武夜凝决定在此修行一段时间,尝试突破衍玄境,秦勤点头,两人就地盘坐。
“天经注大哥,这次多谢你了。”
秦勤心道。
“别多想,我只是不想一个道仙资质折陨在这里,不然太可惜了。”天经注道。
之后,武夜凝闭目凝神,认真参悟起这里的空间之力。
她的灵池内,血海汪洋,一块灰白色的石块静静悬浮,仿佛亘古不动。
突然,异石之核轻颤一下,似与封印之门有了微不可察的感应。
武夜凝沉心静气,努力抓住这种感觉。
与此同时,秦勤也在修行,但以他启灵境大成的修为,近乎不可能参悟空间法则。
不过,秦勤凭借基元境小成的肉身,再加以段家古法作为参考,并非不可一试。
段家古法,凝聚了段家祖祖辈辈之力,涉及道痕,空间与封印等,虽走了错路,但不可全盘否定。
秦勤反复钻研,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很快,半个月过去了,秦勤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参悟空间法则极其耗费心神,这半个月,他只掌握了巴掌大小的区域,进展缓慢。
这个过程中,武夜凝陷入了深层次的修行,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又过了一个月,秦勤不再继续,他来到了瓶颈期,再参悟下去没有意义。
“唉,才这么点。”
秦勤看着周身流转的空间之力,忍不住叹息,殊不知,这足以震惊万血海弟子。
如今,他也可以施展以血为阵了,而在万血海,只有少数几个启灵境巅峰,或者那几个衍玄境弟子才可施展。
随后,秦勤将寂灭狂刀握在手中,闭目,尝试突破武道境界。
上次在万血海时,寂灭狂刀已经让他受益匪浅,这次终于可以大肆感悟一番。
不多时,一人一刀腾起武意,如火光跃动,又如一个个小人,在争杀,施展武道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秦勤嚯的起身,挥刀而动。
修武与修道不同,修道若有大量资源,或可一步登天, 而修武却没有捷径可走,必须脚踏实地。
秦勤凭着感悟,不断施展武道动作,直到那股熟悉的剧痛感袭来,疼的他冷汗直流,连刀都握不住了。
“可恶啊…”
秦勤咬牙,他的肉身资质平平,承受不了这种强度,好在以武诀打下了结实的基础,不至于骨裂而亡。
秦勤没有就此止步,等肉身恢复后,起身继续,每次都练到肉身将要崩溃,这才停止。
不知不觉中,五个月过去了,秦勤的体魄经过磨炼,比之前强大了太多,一块块肌肉紧实,气血旺盛至极。
这足以支撑他施展一套武道动作了,对于刀法也有了更深的见解。
秦勤心满意足,对练刀还是练剑并无执念,这是一个积累的过程,也许有一天可以融会贯通。
就在这时,武夜凝睫毛一颤,身上涌现出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大小姐,你终于醒了!”秦勤欣喜。
武夜凝睁开双眼,眸中血花绽放,妖异无比。
“小秦子,我们该走了。”
武夜凝起身,径直向封印之门外走去。
…
东海之上,明月高悬,月光下,只有薛北震一人盘坐。
“过年咯!”
远处的岛屿上响起鞭炮声,一朵朵烟花在高空绽放,万家灯火中,充满了孩童的欢声笑语。
“唉,又一年了,时间如流水,一去不复返矣。”
霍北震看着自己的白发,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