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勤没有施展万血海的道法,单纯以武诀中的招数对敌,却让老者心惊不已。
他修武数百年,自视甚高,然而秦勤的招数狠辣无比,直指要害,若是不慎被击中,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老者收起了大意之心,将基元境大成的修为施展到极致,而后猛的出拳,砸向秦勤面门。
秦勤心中一惊,急忙侧脸闪避。
“挡膝。”
就在这时,秦勤脑海中传来天经注平静的声音。
“膝?可是…”
秦勤一怔,却觉一股猛烈的杀意自下而上,向着他的躯体贯穿。
这一刻,秦勤汗毛耸立,想都没想的双掌沉底,正好将老者提起的膝盖压下。
同一时间,老者强劲的拳风擦着秦勤面颊而过,震得他皮肤生疼,好在没有造成伤势。
“轰!”
这一碰撞,巨大的威势扩散开来,两人各退数步,分立而望。
老者眉头紧皱,刚才的招数是凌寒宗的隐秘杀招,鲜有外人可以抵挡,更别提秦勤一个基元境小成了。
“好凶险的武道,看似出拳,脚下却暗藏杀机…”
秦勤心中后怕不已,若非天经注提醒,他必将遭到重创。
“此乃覆武暗劲功第一卷,虚实结合,让人防不胜防,不过我教你三招五式,可将之轻易破解。”
天经注淡定开口。
至于旁观之人,都是相视一眼,不知输赢如何,武夜凝则翩然而立,默默的关注着这一切。
“哼,巧合而已,我不信你防的了一次,还能挡第二次!”
老者冷哼一声,再次摆开架势,挺身杀向秦勤。
秦勤迈步迎敌,两人从雪地打到高空,又从高空打入雪地,震得雪花纷飞,难分胜负。
“横臂。”
“左弓步右平膝!”
“这不就是刚刚那一招吗!”
秦勤按照天经注的指示而动,见招拆招,虽然手忙脚乱,却也将老者的拳脚尽数抵挡下来。
在外人看来,秦勤早已处于下风,随时有落败的可能,但只有老者知道其中的恐怖之处。
而有了天经注的指点,秦勤对覆武暗劲功的参悟越来越深,抵挡起来越发得心应手。
“不可能,此乃凌寒宗不传武道,你如何知晓!”
老者心中惊骇不已,不论他施展什么招数,都被秦勤一一破解,仿佛秦勤知道的比他还多。
这一分神,老者破绽尽出,秦勤抓住机会,猛的挥拳,狂放的武意肆虐,狠狠砸向老者。
“轰!”
巨响夹杂着寒意,席卷四周。
然而,老者并没有倒飞出去,竟然以一只拳头抵住了秦勤的攻势,岿然不动!
秦勤瞳孔骤缩,只感觉击在了铁板上,生疼不已,而老者的胳膊也发生了异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满冰霜。
一丝一缕的寒意从老者身上散发出来,沿着他的胳膊迅速蔓延,要将秦勤的拳头冻结。
“这是…”
秦勤大惊,急忙抽身而退,甩掉拳头上的冰渣。
“哈哈,让你见识一下我凌寒宗的永寒体!”
老者大笑着,浑身一震,上衣皆碎,竟然露出坚冰一般的肉壳,仿佛坚不可摧。
“咦,残缺的冥王永寒体?不过此地寒气逼人,确实有助于修炼此体。”天经注自语。
说话间,老者不留余力,向着秦勤大步杀来。
秦勤面色凝重,面对冥王永寒体,攻也不是,防也不是,只能被动躲避,很快便落入颓势。
“那是…凌寒宗的神体之术!”
围观的修士见状,皆是震惊不已。
“嘿嘿,逞英雄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死。”
“可惜了,这小兄弟武道虽强,却杂而不精…”
有修士摇头,也有修士落井下石。
武夜凝的眸中闪过一道血光,秦勤若有什么闪失,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哪怕暴露万血海弟子身份。
“能将我逼到这一步,你足以自傲了。”
老者面带狠色,肆无忌惮的出招,有了冥王永寒体加持,即便普普通通的一拳,都蕴含巨力。
“小子,冥王永寒体虽然可攻可守,但也无法将弱点摒除。”天经注提醒道。
秦勤咬牙,被逼的步步后退,嘴角也溢出鲜血。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破碎的冰魄小剑。
冰魄小剑是公孙弘文从某个遗迹中得来的,充满灵性,与薛冰一战中为秦勤崩碎,只剩下半截残剑。
即便如此,那半截残剑依旧是极寒之物,也许不惧冥王永寒体的寒气。
想到这里,秦勤急忙从乾坤将它取出,化作正常大小,用以对敌。
见到这一幕,老者哈哈大笑,指着冰魄神剑,道:“就凭这半截残剑,也想攻破我的永寒体,做梦不成?”
秦勤立于高空,不言不语,只是将所有武意凝聚于残剑,陡然向老者击去。
老者冷笑一声,与秦勤斗在一起,但很快便发现了异样,这残剑伤不到他,却可以阻挡寒气的侵袭!
“速战速决。”
不知为何,老者心生不安,加快了攻势。
秦勤将老者的招数了然于心,此刻神色冰冷,目中别无他物,只剩下老者身上的一处处弱点。
他连出数剑,每一剑都击在老者弱点之上,而后闪转身形,躲避拳脚的同时,击向下一处。
“哼,你这残剑抵挡寒气又如何,伤不到我的。”老者冷声开口,与秦勤战了上百回合。
只见秦勤嘴角上扬,一剑击在老者身上,道:“最后一剑。”
“最后?什么最后…”
老者稍有疑惑,不待他多想,身子便猛的一僵。
“咔嚓咔嚓…”
一条裂缝以冰魄残剑为起点,迅速蔓延向其他弱点,难以遏制,转眼之间,老者的永寒体上布满裂痕。
“这,这不可能!”
老者面色大变,踉跄后退。
秦勤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第二剑接踵而出,直接将老者身躯洞穿,破裂的冰晶四处崩散。
老者如遭雷击,猛的吐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在雪地里拖出一点长长的划痕。
所有围观之人都不敢置信,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