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秦柔把王福才夫妻俩弄进了监狱,他们儿子怎么可能不报复呢?”
江暮将最近发生的事一一向江晨说了一遍。
王福才贩卖人口被抓了起来,王福才的儿子王晓双一直找那个水电站的麻烦,理由就是水电站在建的时候,毁了他们家一块自留地,现在要求天价赔偿。
就因为公社赔了他一点钱,现在一堆人都跑出来找公社要钱,不然就不让发电。
公社现在没有了办法,电厂那边本打算10月1日正式通电,可是现在不行了。
“那家伙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怂恿那么多人和公社对着干,肯定有人在背后捣鬼。”
江晨见过王晓双那怂样子,他绝对不会相信王晓双有那么大的能耐。
“不管有没有人捣鬼,反正现在清风崖电站想发电,有点难,那可是两个生产队不同意,可他们是通了电的村子。”
旁边一个人说道。
那不管是架电线柱子还是建电站都多多少少占了那些人的地。
现在联产承包制,地是他们村民承包下去的,哪怕占了他们几颗麦苗的地,他们都上门要钱。
而且全都狮子大开口。
“大哥,你先回去吧,我看看。”
江晨骑上摩托车说道。
“不,我也去,我担心你去了会出事,秦柔,你就不要去了,在我办公室待会,帮我将那些账查一下。”
江暮招呼了一人,把秦柔带到了他的办公室,江暮便也上了车。
“怎么啦,这件事和秦柔也有关系?”
“可不是吗?都说因为秦柔的事,王福才夫妻两个才会进监狱的,秦柔待会去了,肯定又会被风言风语听了难受。”
江暮话不多,但是很能为别人考虑,不然一个厂长也不会帮着上货。
江晨知道他大哥什么性格,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去了清风崖水电站。
此时电站那已经围了不少的人,钱文奇和江建军等几人被围在了中间。
听到摩托车的声音,钱文奇连忙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江晨,你终于来了,这群人跟疯了似的,非得要将电线柱子给挖了,我们是拦都拦不住。”
钱文奇满头大汗道。
“他就是江晨,这个水电站就是他怂恿公社修的,为他自己修的。”
王晓双看到江晨发了疯似的大喊了起来。
顿时那扛着锄头,拿着铁锹的村民把江晨团团围住了。
“是你要修水电站的啊,你这电站蓄水,把我们下游的水都拦住了,我们下面田地灌溉都成了问题,这个你要赔偿我们。”
“你们那些电线柱子占了我们家的地,这钱怎么算?”
“打着公社的名义,给自己私人修水电站,你安的什么心,这是公器私用。”
所有人对着江晨就是一阵口诛笔伐,占了地的要钱,没有占地的想着办法要钱,那些既没占地又不碍着他们田地灌溉的也找各种理由要钱。
反正谁都不愿意放过江晨。
“那些人是田地灌溉的?”
江晨笑着问道。
“我是……”
“还有我家。”
一半的人纷纷举手。
“我们蓄水发电,影响到你们下面田地灌溉用水了吗?我们这上游一发电,水自然流到下游去了,而且比你以前会更好了吧?”
发电和灌溉根本不会影响,而且对于枯水期来说,定时供应反而对他们灌溉更有利。
“那也不能我们想什么时候有水就什么时候有水啊。”
一人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江晨一看,那个家伙不是在山腰上和王晓双家是邻居吗?他们田地比水电站都要高,和他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水坝建起来,不管是防洪还是灌溉,应该都有利于你们河两岸的住户吧?你们要是跟着一起吵,要多少钱,你们开口,但以后的事咱们该说道说道了。”
那些住在河两边的村民相互看了一眼,没敢再说话。
他们其实心里也清楚,修了水坝,对他们来说是有好处的。
“你们先到一边去,咱们的事慢慢唠。”
江晨虽然说得很平静,但那阵威压让那些村民都纷纷退到了一边。
“哪些家里人有在公社制药厂上班的和卖草药给他们的,站出来。”
江晨再次大喝一声。
不少人面面相觑,江晨那制药厂吸纳了不少公社的年轻人,让他们成为厂里工人,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个厂幕后的老板是江晨而已。
“这是我哥,他是厂里的厂长,开几个人,或者不让收哪些人的草药,他还是有发言权的。”
江晨指了指江暮说道。
江建军在一旁咧嘴一笑,这办法自己怎么没有想到。
这些家里人可是不少和制药厂有关系的,有些人也在想方设法地将家里人往厂里送。
一听江暮是制药厂的厂长,那些人都看向了江建军。
他们不知道这个厂长是真是假,但是江建军是公社的队长,他肯定知道。
看到江建军笑着点了点头,那些人连忙退到了一边,生怕惹到了这个厂长。
这下,只剩下二十几户人家,那些人家基本两个特点,一是蛮横不讲理,一根筋,不受江晨所谓的恐吓和威胁,另外一种人就是像王晓双那样好吃懒做,也是受人蛊惑最厉害的人。
“江晨,你牛逼啊,说实话,我没有指望那些人,都是软骨头,可是你怎么对付我们呢?”
王晓双冷笑道。
“公社给了你多少钱?”
江晨莫名其妙地问道。
“什么叫给,赔了十块钱,但是我感觉不够,那块地我每年收成好几块钱,我子子孙孙种下去,那可是几百上千块钱啊,你们说是不是?”
他那理由说得江晨都笑了。
“连家给了你多少钱?”
“连家给了……什么连家,我不认识。”
被江晨那么一问,王晓双差点就说出来了。
之所以江晨能联想到连家,那是因为连家和杜明礼有点关系,通过杜明礼,连家能很快找到这些人。
“我作为这座电站的投资者之一,我不同意用地赔偿,只同意以地换地,你把那十块钱先退回来吧。”
江晨对着王晓双勾了勾手指道。
王晓双是一个典型的好吃懒做的人,他要那些地就是一个累赘,不仅拿不到钱,不种的话,还得往里面搭钱。
这种情况,王晓双肯定不会同意,而且那个钱他早就用掉了,甚至连家给他的两百块钱定金,他也作为聘礼,给了他女朋友家。
现在他就指望那些农村闹事,让这座水电站一时半会儿用不上,只要拖过了后天,他又能拿到一笔钱。
要是把那水电站彻底毁了,那他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