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被江晨抱在怀里,没有任何防备,两人脸贴在一起,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直到刘翠翠她们走进了公社内院,江晨才放开秦柔。
“呼呼……江晨,你怎么了?疯了吗?这么多人,还……”
秦柔虽然是城里人,比闭塞的农村要开放一些,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人搂搂抱抱,这想都不敢想。
“你不也没有反抗嘛?”
江晨笑着,带着秦柔快速离开了公社。
“我……”
秦柔都无语了,她总不能说,刚才她已经沉醉在江晨的怀抱里面了吧?
“刚才刘翠翠叫得那个康大哥,就是康雄,那个刀疤哥。”
秦柔脑海中立即浮现出那个恐怖狰狞的面孔,那个让她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面孔。
“他回来了,我们怎么办?”
秦柔抓住江晨的手臂,紧张道。
“你忘了,不是我们想办法让他回到山南县的吗?不然怎么抓住他。”
江晨没有回山岭生产队,而是直接去了派出所。
赵永胜也连忙将康雄在黄潭出现的情况报告给了县局。
“小晨,你确定他真的是康雄,别闹出了乌龙就不好了。”
赵永胜还是想不明白,康雄为什么会去公社?
“赵所,我的眼睛不会看错的,但你们要重点关注一下刘翠翠,也许这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江晨笑着提醒道。
“我把这茬给忘了。”
赵永胜连忙走向办公室外。
此时整个山南县都忙活了起来。
康雄这个人是不是罪犯,到现在谁也没有证据,他们只好听了江晨的办法,放出秦柔没死,只是昏迷的消息。
这才引起了康雄等人的注意。
做他们这一行的,不能给人留下任何把柄,秦柔就是他们的大患。
康雄这次回来,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在山南中医院昏迷的秦柔。
而所有要抓他的人,也正等着康雄动手,这才有证据将那些人绳之以法。
现在康雄终于出现了,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那大鱼咬钩的时候也是变化最大的时候。
上辈子惩治这些人渣是江晨义不容辞的责任,但这一世,他可不想掺和其中。
江晨通知了康雄的消息,自己便带着秦柔往山岭生产队走去。
“等那个刀疤男和他的同伙被抓,你就可以回家了,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闷闷不乐呢?”
江晨看了看一旁心事重重的秦柔问道。
“真的那么容易抓到他们那些坏蛋吗?”
秦柔眉宇间还是透露着无尽的害怕。
江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这个年龄就生死,现在紧张,害怕都是正常的表现。
“秦柔同志,你说那地里的小麦长得怎么样?”
江晨指着一块地,笑着说道。
“哼,一看那就是人家的自留地,麦苗才会长得如此碧绿。”
秦柔瞥了江晨一眼,没好气道。
“你还能分清是生产队的还是个人家的,真了不起。”
江晨笑着鼓掌道。
“怎么分不清,哪有生产队会种那么一小块地的小麦呢?”
秦柔认真分析道,心里也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紧张感。
“你说得很对,看来书没有白读。”
“哪来的两个小年轻,小麦和韭菜都分不清,还读书,我看书被你们书废了。”
正在田间锄草的一个老农直起腰,看着江晨和秦柔,满脸的鄙夷。
“哈哈哈……”
江晨却笑得直不起腰来。
“江晨,你耍我?”
秦柔双颊跟红苹果似的,连忙向山上跑去。
“我说过,你们这些读大学的有可能小麦和韭菜分不清吧?你还不信,所以我就试试了?”
秦柔瞪了江晨一眼,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她哪里能想到这个时候江晨还会和自己开这种玩笑。
韭菜和麦苗,她还是分得清楚的,只是离的有点远,又太相信江晨的话了,才没有仔细去看,这才闹了笑话。
“前面有蛇。”
“呀……哪里有蛇?”
秦柔快速跑向江晨,二话不说就挂在了江晨的身上。
“被你吓跑了?”
“江晨,你有耍我,这有意思吗?”
秦柔被江晨这三番两次的戏弄,实在有点生气了。
“现在对那个刀疤男是不是没有那么害怕了?”
江晨则淡淡笑道。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只是那几天的经历实在太让人难忘了,他们一天不被抓住,我心里一天得不到安宁,也不敢回家和学校。”
秦柔低声喃喃道。
“还有我的家人,他们肯定担心死我了。”
秦柔没死的消息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了她的家人,只是案件的重大,他们也仅仅告诉了秦柔家里这点消息,让她家人耐心在家等待,其他的都没有说。
这种有家不能回,有亲人的牵挂不能回应的感觉,也让秦柔备受煎熬。
“你要这么想,你算走运的了,那些失去生命的人和失去自由的人,她们都比你惨,你应该感到庆幸才是。”
江晨开解道。
“你们在这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江晨正安慰着秦柔,突然从树林中窜出几道人影来,给秦柔吓了一跳。
“原来是你这臭小子,队长就是他,让王主任被抓,我们的药材到现在都找不到合适的买家。”
那个小平头的男人指着江晨大叫道。
“是你举报了王主任?”
一个中年男人提着锄头就冲到了江晨的面前。
江晨看着几人,这才想起来,那个小平头就是卖干瘪的白茅根给中医院王大胆的人,名叫史铁柱。
江晨这时也不感觉到意外了,山岭生产队到黄潭公社,中间隔着两个生产队,沙岭生产队和土岭生产队。
而那个小平头就是沙岭生产队的人。
“是我,但那个王大胆不是因为我被抓的。”
“你少废话,要不是你,我们每家一年至少都能多分好几块钱,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史铁柱大声喝道。
“同志,你知道我们这些小农民能和城里这些大官搭上关系多不容易吗?就因为你,坏了我们多大的事?”
中年男人锄头在地上敲得咚咚响。
他是沙岭生产队的队长,好不容易为社员们找到一条赚钱的道路,却被江晨给破坏了。
俗话可说了,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他们怎么可能不恨江晨。
很快,江晨和秦柔被沙岭生产队的人团团围住了,那一双双凶神恶煞的眼神,有种让江晨他们活吞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