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臣听惯了这样的嘲讽,他让车上的几个人先待着别动,一个人对付卫朝就行。
“厉怀生的嘴里一半真一半假,如果我是你,就绝对不会相信他说的话!”
在街上的夜灯下,卫朝狡黠的脸开始扭曲,似乎不耐烦,疾言厉色,“他说的是对是错,我也没兴趣知道,我有兴趣的是那个女孩。”
叶景臣摘掉黑色口罩,胡子没有刮,一些胡渣倒衬得他尤为的沉稳成熟。
在他的眼里,卫朝背后的卫家是不能轻易招惹,但一牵扯到苏然,宁海市就没有他不能招惹的。
“我劝你别浪费时间。”他道。
“浪费时间?叶景臣,你是守着璞玉不知道惦念着宝玉之人的心切。”
卫朝呵呵一笑。
叶景臣看不出他对苏然心切的样子,倒是觉得他不过是一种执念而已。
严启在路上又给叶景臣发了一份资料,他看完后意识到顾珩为什么要给他们邀请函去参加珠宝盛会。
“苏音是被你折磨死的吧?”叶景臣突然道。
卫朝诧异地看着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还是装不懂,这些都不重要。卫朝,你们江平卫家和我们宁海叶家以前的恩怨暂且不提,你可以选择忽视,也可以选择仇视,但有一点你要明白,你们始终不是叶家的对手,至于那个苏音,她不是苏然,苏然也不是她,你不珍惜旧人反而招惹和你无关的人,别怪我没警告你,不然…”
叶景臣走到他身旁,手里拿着阿戴的枪,抵着卫朝的太阳穴。
“山上老虎多,别被吃了。”
卫朝刚要反抗,被叶景臣踢了膝盖,半跪了下来。
车上的人下来,拿了家伙,道:“老板,要不要解决了他?”
叶景臣重新戴上口罩,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监控,他们在的位置刚好是监控死角。
“只是厉怀生的一个棋子,不用和他计较。”
叶景臣思考了很多,卫朝的出现不过是厉怀生想让他知道,他可以随意的让人动苏然,也可以随意的扰乱他的视线。
厉怀生在暗中观察,也在暗中打量,看看苏然在叶景臣的心里到底有多少分量。
回去路上,叶景臣仔细看了看严启后来发来的资料。
前面查找的不过是有人故意迷惑严启,差一点就真的误以为卫朝是想苏音的替代品,真实的情况却是,高调出现的卫朝是厉怀生试探叶景臣的棋子。
前有宴青尘特意来苏然,现在厉怀生似乎主动出击了,叶景臣也不想再继续等下去,是时候和叶家,和厉怀生有一个了结了。
翌日清晨,苏然从床上醒来,疼痛感已经消失,但还是没想起来昨晚最后的画面是什么。
叶景臣带着她去了医院看了医生,医生说很有可能和之前那次的火海失忆也有关联。
既然以前苏然也有过记忆缺失的情况,那现在也不用太大惊小怪,开了一点药,吃上一周,应该就没多大问题了。
苏然说自己没病,不用吃药,但叶景臣不肯让她耍赖糊弄过去,亲自弄来热水,等水温下去些,把药拿出去,喂到苏然嘴里,看着她喝下去才放心。
元旦节这天,苏然的导员让班长统计目前在宁海的有多少人,晚上一起出来聚餐。
一些在外地实习回不来,一些决定继续考研没时间,剩下的将近有十五个人。于是在学校附近的找了一家适合多人聚餐的地方,晚上七点,约在学校门口。
“人都到齐了吧?哎,张胜,你怎么气喘吁吁的,不着急,我们说是七点集合,现在才六点四十,时间还够,别跑那么快。”
“老师,叶霄还没来。”
“哦他啊,没事不用等他,一会儿我们在聚餐的地方等着他就行。”
班级里苏然以前除了和申捷、张悦玩的开,剩下的没几个熟悉的,于是她和导员说,让隔壁班的李星意能不能一块来吃个饭,导员想到苏然现在孤零零的,朋友离她而去,毅然答应了她。
有了李星意的陪伴,苏然才不至于那么落寞孤单,坐在位置上还能看着李星意大口吃东西,总算是没那么无聊。
“苏然,你干嘛不吃啊?”李星意问。
苏然把面前的水晶包也推给李星意,“你吃吧,我最近没什么胃口。”
李星意比在场的多半男生都要壮,饭量也大,看着苏然把好吃的给她,她嘿嘿一笑,“那我不客气了啊。”
苏然托腮看着同学们在餐桌上讨论最近的实习工作,讨论被打回来的论文,还八卦各种学校的趣事,以及谁分手了,谁又和校草校花谈恋爱了,诸如琐事,都是苏然不感兴趣的。
“李星意,你不是也和陈宇在一起了吗?怎么样,追上男神的感觉是不是很爽啊?”
张佳八卦完室友的恋爱趣事,又问李星意。
苏然心不在焉地听着,在脑子里搜索了很久,才想起她说的陈宇是谁。
她往右看,吃的旁若无人的李星意突然娇羞地低头道:“不是爽,是开心。”
苏然心里说,看来应该是十分开心了,才能让肌肉女李星意露出难得的娇羞。
不过她没问,只是静静地听着同学们的玩笑和八卦。
大约过去了十分钟,叶霄才从外面进来,不过一进来直奔到苏然身旁,小声道:“然姐,外面有个帅哥找你。”
“谁啊?”
“然姐,你问我?我不认识啊!”
“他说自己是燕城来的,姓沈。”
苏然起身跟着叶霄出去,在门口见到沈白微笑着看着她。
“苏小姐,好久不见。”
“沈白?你怎么来了?”
沈白还是那么温婉有礼,看向叶霄,叶霄自觉道:“你们聊,我先进去吃点东西,小叔让我给他搬东西,都快饿死我了。”
叶霄回包间后,沈白才往苏然面前走了走。
“对面有奶茶店,我们去那里坐坐?”苏然道。
沈白点头。
他们不知道的是,阿戴在玻璃窗前正趴着看他们。
“叶景臣,你说说你,把沈白找过来干什么?他来能帮上什么忙?”
叶景臣自顾自泡茶,没抬头,“不干什么,让然然别想那么多而已。”
他们在的三楼刚好可以看到对面奶茶店里的光景,那是个消费比普通奶茶店高的门店,所以顾客不是很多,去的要么是约会的情侣,要么就是像苏然这样和朋友小聚谈话的人。
叶景臣递给阿戴一杯茶,阿戴不要,他说自己不喜欢喝茶,觉得茶有点苦涩。
叶景臣又把茶放了回去,走到他身边,看着苏然和沈白已经坐在了奶茶店里说话,才道:“沈白有权利知道苏音是生是死。”
阿戴觉得他有点多余了,既然苏然不是苏音,沈白喜欢的也不是苏然,就没必要多管闲事。
叶景臣说他不懂,对于一个心底有执念不肯放下的人,让他知道一切才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