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在酒吧,苏然上大学前的那个暑假,可说是经常泡在酒吧里。
不过由于天生的身体问题,她不喝酒,只和喝酒的人玩耍。
所以酒吧里有什么样的人她一清二楚。
南来北往,三教九流,酒吧像一面照妖镜,照的人底裤都不剩。
鱼塘酒吧其实算是苏然去过那么多的酒吧里很清吧的一个。
舒缓的小调,氛围灯打的足,不刺眼也不过分,如果单纯来喝酒,这里真的算是一个好去处。
这一条街上酒吧不少,其余的哪个不是热闹非凡,让人一晚上恨不得搬个床住进里边。
但若是来酒吧下面的赌场寻乐的,那是另一种滋味。
或许就是掩盖地下时刻散发的欲念,酒吧里才能显得独树一帜。
“然姐,我们要跟上去吗?”
接应宴青尘的人包裹的很严实,两人在吧台随便要来两杯酒,接着就是低着头说着什么。
于流点了个台子,今晚他们三个人只是来查看宴青尘的为人,其余的还是不要管的好。
“然姐,知道你不喝酒,就给你点了一杯果汁。”严启递给苏然橙汁。
但苏然接过来后没有扯掉口罩,她反复揉搓着果汁的吸管,远处二楼叶景臣和几个没带领带的西装男人也在喝酒说话。
不是去参加酒会了吗?
怎么会来到酒吧?
酒会变酒吧,这可不是低了一个档次。
叶景臣脱下的西装外套左手拿着,右手举着酒杯,对面的人笑得像个傻子,见叶景臣一杯饮完,大老远就能听到对面的人在夸奖他的酒量。
坐了十几分钟,于流和严启一直观察着宴青尘和她的同伴。
苏然想给叶景臣发信息问他,在酒会上怎么样了,但又怕他打过来电话,那样会很麻烦。
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苏然原本披散的头发现在扎成了马尾,酒吧灯昏暗一些,所以就算从二楼俯视,一时间叶景臣也不会轻易的认出她来。
“然姐,他们起身了!”
于流喝完半瓶啤酒,看见宴青尘他们朝着赌场的入口走去。
“这两人是故意坐在这儿的,怕有人跟踪,虚晃了一会儿才敢下去。”苏然分析说。
宴青尘喝的酒是烈酒,所以苏然断定她绝对不是之前叶霄给她们介绍的那样清纯温柔,也是一个装出温柔人设的人。
至于她接近叶霄的目的是什么,苏然暂时还想不出来,不过既然是故意接近叶霄的,那就必须去找出她的目的。
“等会儿到了下边别着急,之前肯定有人注意过我们,所以,能不动手就忍着,只要弄清楚这宴青尘是谁就行了。”
走在进入赌场的狭窄楼道里,苏然嘱咐于流和严启。
在台阶上,苏然给喉咙处贴上变声器。
她试了试,是粗着嗓子的女音。
不知道为什么,跟着宴清尘的人苏然觉得非常的熟悉,但这人穿着男装,也是戴着帽子,可身型无法乔装打转,倒像是女扮男装。
“难道是……”
是那晚和苏然交手的人?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三个人分开行动。
宴青尘和那个人分开,一个去了赌场负二层,一个进了赌场负一层的其中一个房间。
苏然跟着宴青尘,去了那个房间。
一开门发现,这个房间里面空空的,里面还有三个门。
而三个门似乎又是通往三个不同的地方。
其中两个是到另外的赌桌,那里玩得是麻将和骰子。
第三道门进去是一个长廊。
长廊像高中的宿舍一样,每个小门样式不同。
苏然觉得像是掉进了迷宫一样,没想到这底下真是天外有天。
她轻轻敲了一个门,里面的人不耐烦地驱赶她,听里面传出来的生意,似乎在进行某个情色交易。
苏然真想直接拨打报警电话,将这里面一锅端了,可是,如果那样做,只会是竹篮打水,警察最多只抓一个替罪羊。
苏然决定用手机录下来。
可是刚拿出手机,对面有一个人影跑过。
苏然追了上去。
是宴青尘。
难不成是被发现了?苏然心想。
宴青尘似乎是刻意引她进了一间屋子,像是个某个老板的办公室。
这里的构造颇有些九十年代港风电影里的感觉。
“上次你在我的地盘打折了一个人的手掌,害得我被警察带走询问了好长时间,这次,你又想做些什么呢?嗯?”
办公椅上坐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黑色皮鞋轻轻敲着后面的书架。
宴青尘不知去了哪里,房间里只剩苏然和这个男人。
“你是谁?”苏然戴着变声器,对方也并不惊讶。
男人转过椅子,缓慢起身,他的右眼眼尾有一道弧度的疤痕,鼻梁高挺,眼神里带着邪魅狂狷。
“我能是谁,当然是这家赌场的老板,厉怀生。”
厉怀生掐灭手里的烟蒂,掏出MR-041手枪。
厉怀生?
厉…
L!
他是严启说的L先生。
手枪对准苏然。
“我不是你的敌人。”苏然冷静地说。
她的脑海里却在思量着逃走的路线。
“哦?是吗?你不是敌人,难道是我的朋友?小姑娘,话先别说的那么早,后面的事说不准呢。”
忽然,宴青尘从厉怀生书架后面出来。
果然,这女生不简单。
苏然没猜错,看她走路的身姿,似乎被训练过。
“厉先生,我是无意中闯进来的。”
“若是故意的,怎么会提前准备好了变声器?”
苏然眼疾手快,推到她身旁的大花瓶,砸向厉怀生,又抓了一把土扔向他们。
好在门虚掩着,她跑得很快。
“然姐!不好了,我们被发现了!!”
严启打来电话,苏然匆忙接起,“按照计划,你们先撤!”
“你呢,然姐,现在在哪儿?”
“放心,我暂时没事儿。”
厉怀生没有跟出来,紧跟的是宴青尘,她拿着那把手枪。
但很快苏然意识到,这个宴青尘不是那晚和她交手的人。
也不是山上的鬼。
宴青尘的手臂很有力量,苏然和她交手,格挡的时候吃痛一声。
苏然踢在她的腹部,用了七分力气。
枪装了消音器,打碎了玻璃。
有一堆空箱子和大油桶在门后,苏然拉了过来,阻挡了长廊的路。
能缓住宴清尘。
赌场人多,跑起来不方便,但幸好提前观察了路线。
酒吧一楼,苏然在清洁人员的更衣室迅速脱掉衣服,换了鞋子,从头到脚弄了一遍。
她假装保洁阿姨进了男卫生间。
她把正在维修的牌子放在门口,关上门,只是刚一转身,叶景臣推门进来了。
苏然慌忙转身。
“要打扫吗?”他问。
苏然默默点头。
“有隔间,我先去方便。可以吗?”
叶景臣带着酒气说。
苏然又只是沉默点点头。
叶景臣关上厕所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没有解开皮带直接开门道:“等等!”
苏然还没来得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