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玉山涟被推入房间时,警惕达到了巅峰,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跑——尤其是知道琴酒他们镇守在门口……
昨日北条凛已经向他吐露了玉山家的情况,如玉山涟先前所想,玉山父母都是高级研究员,如果非要比较的话,与宫野家差不多,甚至比宫野家稍强——因为玉山涟的母亲玉山心春。
尽管丈夫比她先一步进入组织并开始研究,但神奇的是玉山心春女士真的有研究天赋,她迅速洗刷掉了身上的学院派气质,变成了彻底的实证派,而这种转变也推动着实验的进步。当然,APTX系列仍然由宫野家主导,不过与他们交好的玉山心春在研究过程中不免支招,其中的某一些灵感便成为了APTX诞生的关键。
这也是贝尔摩德十分痛恨玉山家的根本——明明不是他们该管的事,他们管也就罢了,随口一句的提点导致多少人因此丧命?贝尔摩德不是什么好人,能发出这样的质疑不过是因为自己也是受害人之一罢了。
如果贝尔摩德没有倒霉地沦为试验品,而结果也不是她所希望,那么此刻贝尔摩德就该感谢玉山家令她容颜不老了。
当然,昨天北条还给他透露了另一个消息——既然宫野家负责的是APTX,那么玉山家呢?有如此惊人天赋的玉山心春在研究什么?刚开始玉山涟并没有把这条消息列为最上级,原因很简单,毕竟它属于“未知”。
但现在,联系到boss突然要把自己送去检验的动作,玉山涟心神一凛的同时,隐约摸到了秘密的边界。
该不会,又和人体有关——并且还和自己有关吗?
嘶~这对夫妻会把自己的孩子投入实验吗?这样不会太过泯灭人性吗?
玉山涟怀抱着诸多疑问进入了检验室,他注意到大多数检测器链接的都是脑部,反而连接躯干的部分大多数只不过是正常的身体数据收集仪器。
那么看来,这套药品影响的应该是脑部。
乖乖躺上真皮沙发椅,任由那些包裹的密不透风的研究人员将金属贴片贴到脸上与脑部,玉山涟忍不住一个激灵。
他知道这次检查不会伤害到自己——不可能会伤害自己,如果这属于实验项目的一部分,那么那些人更需要了解这具身体之后的潜能。
“要把他们打晕吗?”松田阵平已经在后边摩拳擦掌,穿着西装的男人不耐烦地咧了咧嘴角。松田的性情最近变得越发乖张,与玉山涟从松田丈太郎那里了解的越来越不同了。
在松田丈太郎口中,阵平虽然是个有些傲娇和嚣张的孩子,但在萩原研二死之后就不同了,反而变得十分沉稳,时常处于令人心痛的沉默之中。
与他相反,旁边静默无声的诸伏景光倒又显得过分安静,失去了“男妈妈”的本质属性。
萩原研二变化不大,但那紧敛的眉头与不安的神色暴露了这位警官往常没有的焦躁。
玉山涟朝着松田阵平的方向微微摇头,制止了松田有可能的暴力。他并不认为这场检查对自己特别不利,当然,他知道贸然将自己的身体数据呈现在别人面前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但现在的情况是,玉山涟对自己的身体也不了解。
如果能借着检查知晓这一点的话,结合自己私下掌握的信息,说不定反而能够占领先机呢?
抱有这样的心理,玉山涟乖顺地任由研究员上下其手,说服自己如死尸般躺着不动。
滴滴——他的神思逐渐模糊,大概是某种安眠药在起作用——
滴滴——他的眼前昏花一片,潜意识挣扎起来,他知道自己的手和腿在不受控制地扑腾——作为一名杀手,对组织再信任也不可能真的完全躺着不动,那些刻入骨血的警惕心让他们即便处于昏迷也有几分保留。
然后意识沉入一片黑暗,身体如沉入水流般浮浮沉沉。玉山涟彻底失去了对每一块肌肉的控制权。
…………
“啊!”
玉山涟惊叫起身,身边的研究人员照常行走动作,谁也没理他。他擦了擦额上的汗,试着挪动了一下酸胀的腿与手臂,期望血液尽快回流保持肢体的灵活度。
也许是他极其配合的态度让研究员们警惕心大降,取报告的时候也就没有刻意避开他,以至于玉山涟清晰地读到了报告上的内容。
“玉山涟,男,18岁;精神状态:五级分裂;超自然能力:暂未发现……”
等等!玉山涟有些惊愕,那个精神状态五级分裂是什么鬼。他确实不明白“五级”是什么意思,但他能明白“分裂”,可是他有精神分裂吗?有吗?没有吧?
玉山涟立刻开始梳理记忆——首先,我是来自异世界的玉山涟,而不是“玉山涟”,在我那个世界中,我自幼失亲,艰难长大,干过许多零工所以有许多技能,但因为懒得交际而没什么机遇以至于一直穷困潦倒。
我并不对当时的生活感到特别沮丧或晦暗,但某一日……是什么情况呢?我当时在走路还是跑步?是去上班还是上完班回家?是白天还是晚上?我忘了,但总之某一个刹那我晕眩了,紧接着便看见了京都的寺庙,有一个穿着艳丽的女子和我搭了话,她说我该赶紧去上学。
再睁眼我便坐在了帝丹高中的教室里,成了“玉山涟”。
那个世界有关于“柯南”的一切不可能是我的臆想,因为它留给我的信息与这里的世界可以吻合。那么以那个世界的《柯南》为支点,便可证实那个世界是真实存在过的。
由此可推论,那个世界的玉山涟,也就是我自己,是真实的。
进而,我确实是从某个异世界穿越到了这里,这个复刻着柯南故事的世界里。
玉山涟吁了口气,刚刚瞥见“五级分裂”而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了些许。由此看来,所谓的“分裂”肯定不是发生在我玉山涟身上的,那么,难道是“玉山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