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开车的伏特加不出意外地坐了主驾驶,而琴酒作为大哥却还算“谦让”,将后排的座位让给了玉山涟。
(琴酒:呵)
玉山涟可是厚脸皮,直接整个人摊在了后座长长的三人座上,犹如一摊猫饼,看的伏特加直咂舌——这个桑落真的是厉害啊,竟然在大哥面前能如此放肆。
想起上一位坐车的利口酒,那战战兢兢的坐姿与桑落截然相反。就连白酒千吾贺也没有这么嚣张过好吗?桑落一个文职人员是怎么有那么大胆子的?
伏特加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琴酒的脸色,发现自家大哥似乎并不在意身后桑落的“优雅”躺姿——也是,大哥是什么人,哪能和一个小年轻斤斤计较。
伏特加原本都打算噤声认真开自己的车了,却没想到主动引起话题的不是琴酒,而是桑落。
“你这车不行啊。”桑落抬起脑袋朝着身下的座椅砸了砸,发出与皮质座椅撞击的摩擦声,让伏特加脑海里的数万根神经都不自觉紧绷了。
“你听,好硬好硬。”玉山涟对休息条件的要求极为挑剔,这作为硌得他脑袋疼,便双手直起和机器人一样腾地又坐直。
但背后没有靠背也让他极为不舒适,短时间内换了七八个姿势,窸窸窣窣的声音响彻保时捷。
小祖宗!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啊!伏特加内心惊恐呐喊,他真的很怕大哥让桑落血溅当场——这个桑落也太能折腾了吧。
“安静。”
玉山涟对上那黑洞洞的枪口,立马不动了,他朝着紧盯自己的琴酒露了一个乖巧的笑容,右手在嘴巴处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会保持安静的。
琴酒再次无情地看了他一眼,将手枪收回了腰侧。
“真是的,好凶啊,怎么能这么暴躁呢?”
玉山涟决心在琴酒的雷点上蹦迪,危机已解除便又开始了作死行为。
“你有力气不如省着到横滨再花。”
琴酒终于开口了,语气不算太好,但也没有预想中那样不耐烦,相反十分冷淡。这也让伏特加有些吃惊,大哥性格这么好的吗?
见琴酒开始搭理自己,玉山涟来劲了——他对这位组织内的第一杀手可一直很好奇,上次救下宫野明美时虽然有过接触,但时间太短了,他并未从琴酒身上得到任何有用信息。
俗话说“凡走过必留下痕迹”,琴酒的过去呢?至今玉山涟甚至都不知道琴酒的真名,更别提他的过去了。
要说玉山涟为什么会对琴酒感兴趣,理由倒也简单——就和写似的,越是矛盾,越是看上去有故事的角色自然越吸引人。
琴酒对玉山涟来说便是如此。
另外,还有一点足以让琴酒引起玉山涟的兴趣——琴酒明明非常忌惮自己,按道理来说根本无法控制情绪而想杀死自己,但他为什么不动手?
从琴酒过去的事迹来看,他貌似不是什么特别理智的人物……
——啊!果然是因为喜欢他吧!玉山涟不要脸地想着,要不然怎么解释琴酒不杀自己呢?明明对自己常常没有好脸色还一副很隐忍的样子。
想来……是恨意和爱意在做斗争吧~
“噗嗤”,想到这里玉山涟不由得笑出声,惹得前排的伏特加一激灵。为什么这个组织除了我这个开车的以外没有正常反派?
桑落你又没见过基安蒂他们,可千万别无接触感染神经质啊!
玉山涟恶作剧心理爆发,不由得想要再逗逗琴酒。
“琴酒!”
青年毫不客气地抓住副驾驶的靠背,他的手离琴酒的脖子很近,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在后视镜中看来十分可恶……
琴酒费了好大力气才没有让自己一枪崩掉这颗脑袋,毕竟他也有些东西想要试探。
“琴酒琴酒!我问你个问题啊,如果你是组织里三把手的话,四把呢?第四位谁啊?”
伏特加,伏特加已经麻木了,他如果有空闲去看自己的脸,一定会发现自己面如死灰。
谁都没有他清楚,大哥对自己受限于朗姆一直有些不爽。尽管琴酒从来不想做管事的,不代表他愿意被人管。
也就是说,他不希望自己待在二把手的位置上,但也不希望其他人待在那里来管他。
作为第一杀手,他在黑衣组织的自由程度已经高得非常,但并非完全——正如上次处决皮斯科的事情。哪怕琴酒并非直接决策人而只是一把刀子,但最终杀错人的苦果依旧需要琴酒承担。
琴酒的绿眸中涌起风暴,良久怒极反笑。
“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诶?没有啊,只是关心关心你,顺带关心关心咱们组织而已嘛。”
玉山涟松开手,人重新靠回椅背,端的是一个坦荡惬意。
“你看啊,我的关系转入国内到现在,工作安排一直都很随机,有时候连听谁的都不知道。”
“贝尔摩德。”
“嗯?你说贝姐?”玉山涟震惊,“大哥你认真的吗?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她讨厌我,我怎么可能会听她的啊?”
琴酒皱了皱眉,谈及组织工作的事情,他罕见的语气和缓,虽然说出来的话依旧不好听。
“让你做什么便做什么,哪来那么多意见?”
玉山涟不忿:“不行!不和的工作关系容易给我的身心造成过大的伤害,我会申请工伤哦。”
“而且效率很低诶,她一直不给我任务的话,我要什么时候才能成长起来独当一面啊,我可不想一直没名没分待在底层。”
或许是玉山涟积极的“打工人心态”打动了琴酒,琴酒倒真的在内心考虑起玉山涟的话起来。
这小子说的不错,按照桑落的价值,弃之不用实在可惜……
何况贝尔摩德这个女人……琴酒皱眉,有时候容易情绪化做事,特别是关系到APTX项目的时候,这样看来也是个隐患。
必须得解除贝尔摩德对桑落的掌控才行。
但是桑落的年纪太小了,阅历也不够,远远不到能够独立行动的时候,该由谁来带他呢?
波本?琴酒脑海里先是想起了这个金发男人,但随即否定了。
波本心思太过深沉,而且和他共事的人都叛变了——虽然可能只是巧合,但琴酒不想在这件事上冒险。
那么……合适的人似乎只有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