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的路明非看着面前的巨大熊脸和熟睡的少女,吓了一跳,掀开身上的被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哦,你醒了啊。”绘梨衣听到了动静,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你,我,你,我们……”路明非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绘梨衣抱住她的大熊,躺了回去。
“我们怎么可以睡在一起呢。”
“又没脱衣服,再说有熊先生挡着呢!”
“那也不行,会被误会的。”
“误会什么,我们本来就是男女朋友吧。”
“就是因为是男女朋友所以更不行。”路明非满脸通红地逃出房间,一大早看到绘梨衣的睡颜,令他心跳加速,体温飙升啊,她不知道这样对心脏不好吗?
绘梨衣穿的居家是昨晚回家就换上了,很轻薄,露出大片的雪白,少女美好的身材若隐若现,若不是我们的小路同学定力过人,怂得要死,怕是要犯错。
路明非用冷水洗了两把脸之后回到房间:“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不能随便和男生睡同一个房间,知不知道。”
“又不是第一次了。”绘梨衣想起了国庆那次,好像还是路明非主动的吧,只有也有睡同一个帐篷来着。
“总之你要记住,你很可爱,会有坏人看上你的容貌和身材,要是不多个心眼,会很危险。”
“那路明非是看上了我的容貌还是身材呢?”
“这问题如果放在别人身上,那确实是送命题,不过在你身上就简单多了,简直是送分。”路明非轻轻抚摸着绘梨衣的头发,“我家丫头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孩子,我都喜欢。”
“你心跳声好重啊,我都听到了。”绘梨衣满脸通红地看着床边的路明非。
“是啊,看到你这副样子,是个男人都会心动的,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知道了吗?”路明非语重心长,像个老父亲。
绘梨衣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轻轻覆在路明非的胸口:“好快。”
“所以啊,下次再玩火当心我克制不住,把你吃了。”路明非做出一个凶恶的表情。
听完他的话,绘梨衣直接把自己藏进了被窝里,脸红的像个苹果,一直蔓延到耳根,她当然知道路明非所说的“吃”是什么意思。
“好了,我去给你做早饭,你早点起床,上学别迟到。”路明非转身进了厨房,看了看冰箱里的食材,决定做个三明治,回忆了一下安室透的做法,似乎不难。
“笃笃笃。”起初路明非以为是自己切菜的声音,细听之下却不太对,他的刀工可切不出这么匀称的声音。听着敲门声响起来,路明非忽然慌了起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会是大舅哥到了吧?
“我躲一下。”路明非慌慌张张地关掉灶台,跑进来房间钻进了衣柜里。
绘梨衣刚刚换好衣服,急匆匆地走到客厅打开了房门。
“生日快乐,绘梨衣。”源稚生手上提着一个蛋糕。
“谢谢哥哥。”绘梨衣接过蛋糕,没有注意到源稚生的表情。
此时源稚生的脸上无比精彩,鞋柜里放着一双男士运动鞋,茶几上有吃剩下的蛋糕,两个装过蛋糕的盘子,两把沙发上都有坐过的痕迹,一看蛋糕的余量就知道不是绘梨衣一个人吃的。
“昨晚有客人啊。”源稚生指了指桌上的两个茶杯,茶杯里的水是冷的,这客人离开怕是挺久了。
绘梨衣看了看客厅里到处充斥着的“双人份”,突然笑不出来了,大意了,全都没整掉,这算是被抓了个现行啊。
“是路明非,他昨天过来帮我过生日来着。”绘梨衣把东西一件一件收了起来,看到鞋柜上的鞋子时,忽然僵在了原地,以哥哥的观察力不可能没看到。
“人呢?出来。”源稚生径直走进房间,轻轻敲了敲衣柜的门,绘梨衣甚至来不及拦住他,房子就这么大,要藏下一个成年男性也就这里了。
“哥,您来了啊。”路明非尴尬地打开了衣柜的门。
“别叫我哥,谁让你在这里过夜的?!”源稚生一脸严肃,眼神冰冷,看上去就像在审讯犯人。沙发上没有躺人的痕迹,反倒是床上像是躺过两人的样子,昨晚路明非应该就是在房间里睡的了。
“刚来,刚来。”路明非从衣柜钻了出来。
“刚来怎么没看到有伞放在门口啊,刚刚那么大的雨你没有带伞应该会淋湿吧。”
“哦哦,伞啊,伞上有雨水,我放门口。 ”路明非灵机一动,急忙扯谎,“您没看到的话,应该是被偷了。”
“这样啊。”源稚生轻轻抖了抖风衣的衣摆,露出腰间的太刀,“可是早上明明没下雨啊。”
路明非满脸黑线,被诈了。我说刚刚洗漱的时候明明就没有听到雨声啊,原来是骗我的。路明非尴尬地看着源稚生,心中有一万条草泥马飞奔而过,大舅哥,你这么聪明干嘛。他哪里知道源稚生作为执行局局长,这种事情根本骗不了他。
“你,我给出来。”吃完了路明非做的早饭,源稚生招呼路明非跟他去门口。
“哥,你下手轻点。”路明非搓了搓手,有点害怕,他感觉源稚生的眼中有杀气。
“少废话。”源稚生提着他的领子就走出了家门,带着他来到了门口的空地上。
“哥,咱要干嘛。”
“好久没和S级打过了,切磋一下。”源稚生拔出了腰间的童子切安纲。
“哥,我错了。”路明非当场认怂。
“少废话,拔刀。”源稚生眼神冰冷,映照在刀上的光芒有些刺眼。
“那我就献丑了。”路明非拿出来昨天绘梨衣刚送他的小太刀。
路明非拔出刀,摆好了架势。
“姿势不错。”
“练了有段时间了。”路明非发动言灵,从原地窜了出去。
“当。”源稚生稳稳地接住了他的刀,然后一用力,把路明非的刀往下压。
路明非暗道不好,这一幕他在楚子航给的剑道课里看到过。源稚生把路明非的刀压下之后,顺着小太刀的刀身轻轻一划,失去阻力的刀直接扎在了地上。小太刀不长,路明非想要撑着刀起身,根本来不及。源稚生踩住路明非的刀,用自己的刀飞快上挑,直逼路明非的要害。
路明非催动言灵往后躲开,一寸长一寸强,他的小太刀比源稚生的童子切短上一些,遇到刚刚的状况根本毫无优势。
“太慢了。”源稚生冷哼一声。
“再来。”路明非提刀起身,自下而上挥出。
“当。”源稚生又接住了。
“刚吃过早饭就没力气了?”源稚生看着路明非,眼神冰冷。
“还没完呢!”路明非再次催动言灵,想要靠速度取胜。
“言灵·王权。”源稚生口中振振有词。
路明非感觉自己周围的空气突然变重,压得他喘不过起来就连速度也慢了下来,就和时间零影响下的源稚生一样。他双眼紧闭,感受着源稚生的童子切斩开空气的声音。就是现在,路明非再度使用时间零,抓住转瞬即逝的破绽,一刀砍在源稚生的刀镡上。源稚生握的很紧,刀并没有像路明非预想的那样脱手落地。
此时的路明非是个门前大空,漏洞百出。
“真实对敌你也这样,找死吗?”源稚生一边砍下去一边骂道。
路明非立刻调整姿势挡住一道,在“时间零”的作用下,他的刀很快,一下子挡开了源稚生的童子切。
“这一刀倒是不错。”源稚生看着被挡开的太刀,横刀胸前,当下了路明非的后手。
两人飞快地交锋,刀刀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很明显,路明非占了下风。
“换木刀吧,我怕收不住。”源稚生放下了童子切,他刚刚差点起杀心了,看着这只拱了自己白菜的猪,他就无比火大。
“看不起谁啊。”路明非似乎还不罢休。下一刻他就后悔了,周围的重力陡然增加,路明非直接被压倒在了地上。
“不过出了一成的力,你就倒下了,这样子,如何保护得了绘梨衣。”
路明非呆呆地看着源稚生,原来他一直在放水吗?
“交换吗?”恶魔的声音在耳边低语,让路明非背后一凉,如坠冰窟。他感觉一种无与伦比地愤怒、仇恨、杀意涌上心头,一刀递出,空气被撕裂开来,势大力沉,一剑像是斩开了“言灵·王权”的重力,让路明非浑身一轻。
源稚生慌忙拿起童子切,想要去抵挡。
“逆……”路明非面目狰狞,双眼的金黄色光芒,强盛到无法抑制,还不等他说完,一颗石子砸在他的头上。路明非瞬间停了下来,眼中的光芒慢慢黯淡,恢复黑色。
“差不多得了,今天又不是周末,还要上学呢!”古德里安教授从墙角走了出来。
“你那一刀叫什么?”源稚生收刀入鞘,看向路明非。
“无想的一刀。”路明非沉声道。他没有说慌,挥出那一刀的时候他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
“那一刀还像点样子。”源稚生眯着眼睛,冷冷地说道。
“哥,我们去上学了。”绘梨衣背起书包,拉着路明非出了家门。
古德里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面前面色冷峻的男人:“现在相信他是S级了吧。”
“那一刀,我用三成力就能挡下来了。”源稚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才觉醒多久,你都毕业多少年了。”古德里安给源稚生也到了一杯,“他从小就被送到叔叔婶婶家里,没有父母,也没有什么朋友。一无所有的他,一旦有了重视的东西,就会不断努力,绝不允许别人抢走,如果有谁要抢,他会拼命的。”
“或许这就是校长看中他的理由吧。”源稚生端起茶喝了一口,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轻轻晃了晃头,轻微的眩晕感传来,这就是高危言灵“王权”最大的缺陷,源稚生刚刚并没有完全使出“言灵·王权”的力量,就又这么强的副作用。如果完全释放出来,那绝对是碾压路明非的,但结果就是他和路明非都会昏倒
“现在放心把绘梨衣交给他了?”
“还不够,我还是那句话,他得先打败我。”源稚生摸了摸放在身边童子切和蜘蛛切,要知道,他本来可是使双刀的。这次比试,他只出了一成力,路明非甚至没有让他拔出第二把刀。
古德里安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刚刚那个是‘言灵·王权’吧。”
“嗯。”源稚生也没打算隐瞒,反正已经被看到了,再反驳又有什么用呢?
“藏得挺深啊,在学院那几年一次都没用过吧。”
“让你们发现我这个蛇歧八家的少主、日本执行局局长不就没的当了?”源稚生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古德里安教授很清楚高危言灵的诅咒有多么可怕,体验过“血之哀”的诅咒,他不会让一个好人陷入那种境地,至少在他看来源稚生不是坏人。更何况高危言灵的诅咒远比“血之哀”要恐怖。
只是不知道,这小子还瞒着多少事,他妹妹是S级,他也是S级。如果蛇歧八家不会都是这种怪胎吧,那……古德里安摇了摇头,哪有这种可能啊,如果蛇歧八家真有这种能量,早就造反了,哪里还会乖乖当卡塞尔学院的日本分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