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远想不出来。
毕竟这些事不会耽误他谈恋爱,也不会耽误他寻找自己的幸福。
电影如期开机,尽管风远找不准侠客的那种矛盾状态,季夏依旧是无所谓地开机,并且让风远先拍那些不涉及感情的戏份。
然而这和风远的预期是不一样的。
他以为自己能放很长时间的假,想不到自己刚交往就要谈异地恋。
嘉平想了想:“就在A市的影视城里,应该不算异地恋,我没课的时候可以去……”
“你千万不要来!”风远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我和季夏哥身边都是镜头,你要是来了,绝对会被那些狗仔发现!”
他会公布这段感情,但不是现在。
现在他还没拿奖,是流量不是实力,一旦被曝光了谈恋爱的事,无论是公司还是父母都会让他分手。
刚追到手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分手呢?
嘉平愣住,而后轻笑,没有再说这件事了。
只有风远还在念叨:“前三个月在影视城拍,之后要去外地取景拍摄了。我有空会来找你,带你出去玩儿,到了外地就没办法了,所以还是异地恋。”
“真难啊,季夏哥的电影为什么要现在开机呢?”
事情已经无法改变,风远只能接受。
只不过他说的有时间,往往是没有时间,所以只能在下戏后和嘉平打电话抱怨。
“今天拍了打戏,有点儿累。”风远躺在床上,松懈了全身的力气:“嘉嘉你呢,在做什么?”
电话那头有着音乐声,还有着嘈杂的嬉笑声。
“在兼职。”嘉平回答。
“兼职?”
在风远疑惑的时候,季夏拿着房卡走了进来,他指了指门外,示意有人找他。
电影开机后,经常有媒体趁着空闲时间来采访,想知道风远这个流量,能不能成功变成实力。
“嗯,在酒吧里唱歌,一首歌一百块。正好我要上台表演了,你可以顺便听一下。”
风远放下手机,丢下一句“我还有事”离开了房间。
吉他声和说话的声音同时响起,她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他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风远接受了简单的采访,只用了十五分钟,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季夏还没走。
季夏就坐在床头,离手机最近的地方,他靠在那里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风远拿起手机,发现还在通话中,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和刚才一样,带着令他不满的嘈杂。
“你还没有回学校吗?”风远心生不满。
“嗯?你回来了。”嘉平的声音由远到近,“刚才……”
风远打断了她的话:“刚才我去接受采访了,话没来得及说,你要是缺钱和我说,不要做这些乱七八糟的兼职。”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酒吧这种地方多不好啊,一首歌一百块怎么了,我给你一千,你赶紧回学校!”
“我不缺钱。”嘉平语气淡了下来。
风远没有注意到,他直接给嘉平转了五万块,压抑着怒火:“你现在在哪里?快回学校,要不然我从剧组请假把你抓回学校。”
嘉平没有回答风远的问题,直接挂断电话。
风远紧紧地捏着手机,看向旁边的季夏,他是老大,请假自然要得到他的批准。
此时季夏眼睛很亮,他笑嘻嘻的夸赞:“她唱歌挺好听的。”
“这是个人审美的问题,她要是唱的真好听,过两年可以捧她当歌手出唱片,而不是在酒吧里卖唱。”风远很不乐意。
凭什么他要和女朋友异地恋,而别的男人可以听他女朋友唱歌。
这不公平!
对于风远说的这些话,季夏不赞同也不反对,他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看来今晚可以做个好梦了。”季夏笑得不管风远死活:“收拾好情绪,别耽误明天的拍摄,要不然别怪我呲你。”
风远收拾不好情绪,因为他和嘉平冷战了。
好在第二天的拍摄本就需要愤怒,他没有出戏,甚至比平时表现得更好。
冷战持续了多久,风远就愤怒了多久。
眼看着要开始拍下个戏份了,季夏拍拍风远的肩膀:“给你放个假,快滚去A大解决,别耽误我开工。”
得到假期,风远飞一般离开了影视城,他想着给嘉平一个惊喜,所以等在了嘉平经常出没的书店,试图再次与嘉平偶遇。
这次依旧是偶遇,只不过偶遇不止嘉平一个人。
嘉平从一辆豪车上走下来,同时下来的还有个看上去三十多岁沉稳温和的男人。
风远不知道两人聊了些什么,只能看到男人脸上的笑容,刺得他眼睛疼。
车内还伸出一只手,明显是男人的手,那只手的手腕上戴着名贵的手表,手上拎着袋子。
嘉平转头,接过袋子,对着笑容温和的男人颔首。
男人熟稔地拍拍嘉平的脑袋,挥挥手转头离开,融入人群中。
嘉平又对着车内的人点头,转身走进书店。
那辆豪车启动,离开了这里。
风远看着嘉平走到书架前,拿起一本书坐在她经常坐着的地方,翻开书来看。
如此平淡的样子,让风远更加愤怒,他怒气冲冲地走向嘉平,一把抓住那个奢侈品包装的袋子问:“这是什么?!”
熟悉的声音让嘉平抬起头来,她看着戴着帽子和口罩的风远,眼神有些陌生。
“这是包。”嘉平语气平静的回答。
风远直接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出来:“你为什么要收别人名贵的包……”
一个毛线包从袋子里滚了出来,从针脚就能看出来,这个毛线包是新手钩织出来的,而不是价值昂贵的奢侈品手工包。
风远愣了下,又问:“刚才在车外那个男人是谁?”
“我的主治医生,他在隔壁学校任教,搭了个顺风车。”嘉平拿起毛线包,妥帖地放在自己手边:“这是杨医生的妻子亲手钩织送给我的,你有什么意见吗?”
归根到底是一场误会,根本没有风远以为的那些故事。
意识到自己错怪了嘉平,风远沉默了几秒钟,蹲下来低着头说:“对不起,嘉嘉,是我太紧张了,干出了这么愚蠢又荒唐的事,你惩罚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