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办婚礼的日子确定,就在九月中旬,嘉平和裴青空领证的那天。
两个日子合并成了一天,嘉平送礼物能更轻松些。
日子选定,地点也准备好了,裴青空开始亲手给客人写请柬,并且诚挚邀请孟焕当伴郎。
“冬冬的伴娘是姜兰,你来当伴郎才算是旗鼓相当对不对?”裴青空微笑着询问。
他的表情就像在说,如果孟焕不同意的话,他就要直接去找孟申商量。
为了找到孟焕,裴青空特意一大早把人堵在了幻色酒吧门口。
如此诚意,对于他来说已经很不简单了。
但孟焕表情不太自然,他抠着手指甲嗫喏:“那啥,裴青空啊,不是兄弟不想帮你,实在是兄弟我……”
“在这儿停着干嘛呢?”
有女人的声音从酒吧里传来。
裴青空稍微歪了下脑袋,看到孟焕身后走来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小女生。
他疑惑了一秒钟,试探着开口:“罗女士?”
“裴先生你好。”罗淑薇礼貌的点头打招呼。
两人从没有正式见过面,都是在别人的口中听过对方的事情。
不过这么早的时间,孟焕和罗淑薇都在酒吧里走出来,仔细看过去,还能看到他俩的衣服上有着不正常的褶皱……
单身男女,夜不归宿,发生了什么事情显而易见了。
裴青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从他出车祸到现在只有四个多月,也就是说孟焕认识罗淑薇不过四个多月,决定追求也不到两个月。
所以孟焕的感情发展得为什么能这么迅速?
真离谱啊!
“那个,裴青空,我要先回家换个衣服,然后带薇薇去见我爸妈。”孟焕的神情,是羞涩中带着些骄傲:“伴郎的事,之后再商量吧。”
距离嘉平和裴青空的婚礼,也不过就两个月的时间。
孟焕在和罗淑薇谈恋爱,还是能当伴郎的。
不过裴青空看到两人动作如此迅速,果断选择了备用方案。
“冬冬,姜兰和白藏关系还行吗,如果没问题的话,我让白藏来当我的伴郎。”
为了婚礼的顺利进行,裴青空在准备了正式方案之外,还准备了备用方案。
如果备用方案没用,他就启用备用方案的备用方案。
在备用方案这一点上,唯一的问题,就是姜兰愿不愿意和白藏站在一起。
嘉平稍微想了想:“你备用方案的备用方案是什么?”
她不太确定姜兰什么时候能想清楚,如果一时半会儿想不清楚的话,裴青空会因为婚礼流程无法推进而陷入焦躁。
伴郎本就是可有可无,不能卡在这个环节上。
“招财。”裴青空毫不犹豫的说道。
招财很沉稳,不害怕人多的场合,并且有了充足的食物,会很愿意配合人的指令。
让一只猫来当伴郎的话,想法很独特,但是……
“招财是猫公公,你确定吗?”嘉平哭笑不得。
伴郎可以不是人,但总不能是个公公吧!
“哦……如果冬冬不介意的话,其实还可以考虑一下刘未。”提起这个选项,裴青空的底气不是很足。
他的朋友不多,没有结婚的更少。
嘉平笑笑:“我不介意,刘未他爸做的事,我不会算在他的头上。”
当初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已经找回了场子。
再者说她还赢过刘未几百万,根本没有吃过亏。
裴青空沉吟道:“那就把刘未当成备选的备选的备选的备选。”
这么多备选,足以看出来他是多么不想让刘未当伴郎,但又碍于现实,不得不将其加入备选。
而现在,只能等第一选项孟焕的回复。
裴青空心神不宁地等了一上午,在吃午饭时等不下去了,果断给孟焕打电话,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然而电话接通,孟焕的嚎啕大哭声传了过来。
裴青空下意识移开手机,嘉平则是站起来远离手机两米。
每个人都要爱护自己的耳朵。
“哇——!裴青空!!!我爸不允许我和薇薇在一起!!!怎么办啊裴青空!!!”
凉拌。
裴青空情绪毫无波澜的询问:“那你还能给我当伴郎吗?”
“你还有没有心啊!!!我在难过啊!!!兄弟这么多年终究是认错了兄弟啊呜呜呜呜!!!”
“你来当伴郎,我帮你解决你爸。”裴青空掷地有声的说:“如果你认为我没有心,那我去找别人当伴郎了。”
说完,裴青空准备挂断手机。
然后能够震破人耳膜的声音从手机中传传出。
“当!我当!!!裴青空你说话算话!!!”孟焕抓住了救命稻草。
裴青空无声摇摇头,用电脑给孟申发了份文件。
好在是早就准备好了合作项目,现在不用临时抓瞎,再去找让孟申感兴趣的东西。
“挂了电话我给你发个地址,你去那里量尺寸,到时候给你做伴郎服。孟叔那边晚上之前应该就能联系你,等着孟叔给你拿户口本吧。”
话音落下,裴青空实在是不想忍了,果断挂了电话。
他揉了揉耳朵,又按了按太阳穴,孟焕的嚎叫依旧在他的脑海中环绕。
嘉平不由得笑了起来,走到裴青空的身后,用手指轻轻地按压他的太阳穴。
“嗡嗡。”
手机震动两下,裴青空软下声音来撒娇:“冬冬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孟叔回了消息,我现在脑袋好疼。”
合作项目需要双方确定,孟申看到了文件,一定要问清楚合作的前提是什么。
嘉平拿起手机,用指纹解开了密码锁,点开消息框。
最新的消息赫然显示在屏幕上。
【陈柏:老板,第一医院传来消息,岳夫人醒了。】
嘉平怔了下。
她果断把消息截图,在通讯录里搜寻姜兰的名字,把消息发给了姜兰。
“冬冬?”
“岳叔叔的妻子醒了。”
岳贤冲进了第一医院的住院部,他推开病房的门,看着医生不停检查着病床上的人,身形顿在了门口。
他不敢再往前走了。
他怕醒过来的,不是他所期望的。
他更怕醒过来的妻子,看到莫名苍老了三十岁的他,眼神中会流露出厌恶或者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