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南哽了下说:“你是在开玩笑吧。”
他要的模特是女人,怎么三两句话给他换成男人了?
问过他的意见吗?
“没有,我很认真。”嘉平语气中不带任何笑意的说:“你要帮助的是我先生,那么这份交易,自然要由我先生来达成。”
“再者说,我先生这么好看,让他当模特也是你我互惠的事情。”
多拍几张裴青空的美照,她也能多保存几张。
这样不用她去自学拍摄冲洗了。
“……苏,我不是GAY,对男人没兴趣。”费尔南郑重其事的说:“我的模特只可能是女人。”
如果让裴青空变性,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再者说,费尔南在裴青空的身上,看不到他需要的故事感。
嘉平轻笑着说:“那就没有什么可以聊的了。”
这个回答,让费尔南万分惊讶。
“你不想找到你们想找的那个人吗?”
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打错了电话,才会听到这样的话。
嘉平想找到邓杰,但不是用这种交易方式。
她语气温和的解释:“也许你误会了我和我先生的关系,还有我们之间的感情。”
“如果他醒着,他不会同意这桩交易,我也不会做出让他心中不安的事情。”
“还有做模特这种事,你可以做个计划书,说清楚其中涉及到的地点和服装,与我的经纪人进行交流。”
“在这种时候做出的拍摄交易,主动权不在我的手上,我是不会同意的。”
她可不想把邓杰找回来之后,然后把裴青空给整抑郁了。
现在裴青空还睡着,等他醒来后,在服用药物的情况下,他的情绪会比平常更加敏感暴躁。
嘉平不会去赌,到底是裴青空能先理解交易中的取舍,还是他整个人先被自卑和自毁的情绪埋没。
费尔南再次沉默。
他没有想到金丝雀竟然还能自己做主意。
换作平常人,这个时候不应该是立刻做出决定交易,然后用自己的付出感动所有人吗?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挂了。”嘉平微微一笑:“至于之前拍摄的照片,还麻烦你能尽早冲洗出来,快些让我来挑选。”
她在提醒费尔南,他们之间本来就存在着一桩交易。
从特助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又在当事人那里碰了一头包的费尔南开始怀疑人生。
他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集团大楼。
“他刚才好像给苏小姐打电话了。”蒋平看着费尔南,不确定的说。
陈柏很是淡定:“看他的反应,是被苏小姐拒绝了。”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咱们的奖金保住了。”
“就是要长时间加班了,你准备好咖啡和马应龙吧。”
费尔南不知道特助们在他背后嘀咕什么,他只是晃晃悠悠走出了集团大楼的范围,然后被一支话筒挡住了脸。
还有人扛着摄像机,镜头怼着他的脸,拍摄着他的一言一行。
费尔南表情凝固了片刻,而后他迅速打起精神,抬手对着摄像机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我是费尔南,我不知道你们华夏是什么规定,但我不想接受你们的采访,还麻烦你们不要再用摄像机对着我。”
打好了招呼,然后可以先礼后兵。
在见面的第一瞬间,费尔南就认出了摄像机的价格,是他能赔得起的价格。
现在他在华夏,如果闹出事来,背后就是裴氏集团的大楼,他不信裴氏不管他。
记者操着一口流利的B国话开口:“费尔南先生,我们正在直播,只是想单纯的采访一下你。”
旁边有人在即时翻译成华夏语。
不等费尔南再次拒绝采访,记者继续说道:“据我所知,您来华夏是为了给裴青空和苏嘉平拍摄婚纱照,请问您现在还在拍摄吗?”
“裴青空昏迷不醒,您有去探望过吗?”
“今天来裴氏集团大楼等待,您是为了讨要薪水吗,还是要终止合作,回到国内继续工作?”
“您知道现在网上对您的评价吗,您又是如何评价裴青空和苏嘉平的呢?”
“这些日子,您眼中的苏嘉平有想要离开裴氏的打算吗,她要和裴青空离婚吗?”
“网民们都知道,裴青空为苏嘉平转让了许多股份,请问苏嘉平最近有转移资产和股份的动作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费尔南懵住。
他是个擅长拍摄的艺术家,不是个圆滑的商人,或者能够任由自己被镜头打量的艺人。
“这些问题,我无法回答。”费尔南说出了万能的回答,他冷声道:“你们对裴氏上下做出这么恶意的揣测,为什么不直接去采访本人呢?”
同样懵的,还有观看直播的观众。
【不是说去采访苏姐吗,为什么要薅着摄影师来采访?】
【问的问题好奇怪啊,他真的是来采访的吗?】
他们倒是想采访,但裴氏根本不对外开放。
记者表情不变:“您不方便回答,是因为我问的问题,切中了裴氏的要害吗?”
和说不通的人沟通,是件很费劲的事。
费尔南摇摇头:“懒得和你说,我劝你搜搜我的身份,不要搞些莫名其妙的报道,把你自己的未来葬送进去。”
“您的确是很厉害的艺术家……”
“所以我在B国沿袭公爵,你是根本没仔细了解过是吗?”
这次换记者懵了。
B国拢共也没几个公爵,每个地位斐然,对待不好就容易出现外交事故。
费尔南没有夸大其词,这番采访,的确会葬送他的未来。
【搜过了,国内的资料只有艺术家,奖项都没有写齐全,但是国外的资料很全,他是从他外公那里沿袭了爵位。】
【好像他们家族的产业也挺多的,我突然好奇,裴青空花了多少钱请他来拍摄的。】
【同样好奇。】
【记者翻车咯!B国语专业的人说一下,刚才记者那些问题都很恶心,翻译弱化了恶心的程度。看到记者针对了不该针对的人,我心里是真的爽。】
费尔南指着摄像机,没好气的问:“你们这是在直播?”
“……对,一见面我就说明了我们是在直播。”记者有些艰难的回答。
“那可就太好了,你自己把证据直播出去,正好省得我再找你要录像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