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裴青空回来,牌桌上的刘未率先站了起来:“裴哥你可算回来了,嫂子!裴哥回来了!嫂子不用代打了!”
其他人的脸上,也浮现出喜悦。
平常的阎王,在此刻变得眉清目秀,让人十分喜欢。
裴青空把酒杯放在桌上,两手抓起筹码在心中默数,好奇的问:“我去了才几分钟,你们这是打了几局?”
刘未竖起一根手指。
一局赢了近两百万,这显然是牌局翻了几倍得到的结果。
嘉平捏着牌,眼睛往上微微一抬,眨了眨眼睛,在心中算出结果,然后取出一张牌轻轻放在桌上。
她侧身笑眯眯的看着裴青空说:“第二局快结束了,你可以接着打。”
“结束了?”刘未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牌。
然而牌过了一圈,到了嘉平这里,嘉平放下手中的最后两张牌说:“我没牌了,结束了,赢三家。”
打出去的牌被扣住,裴青空看不出嘉平到底赢了多少。
其实就算不扣住,乱糟糟的牌局,他也看不出来。
其他三个人颤抖着手,数出一百万的筹码,推给了嘉平。
“不是翻十一倍吗?哦,对了,封顶一百。”嘉平笑着收下所有筹码说:“谢谢各位承让。”
裴青空不禁笑了出来。
嘉平抬头看着裴青空的笑颜,有些羞愧地挠挠脸颊:“第一局有点失误,只翻了三倍,要不然筹码还能再多六十。”
其实最大的失误,是她对规则和牌局的掌控不太熟悉,不能像裴青空那样放水。
赢是一种技巧,赢得让人身心愉悦欲罢不能则是一种天赋。
像嘉平这样,赢了两局,就没人想和她一起打牌了,生怕打几局把自己的小金库给输光。
“刚才谁说我老婆会输的?”裴青空挑眉轻笑:“现在老实了吧。”
“服了,心服口服!感谢嫂子让我明白,打牌一定要带脑子,否则会把裤衩子都输没了!”
“以后在我心里,裴哥只能当赌圣,赌神则是嫂子!”
说漂亮话不需要花钱,每个人都在夸嘉平。
被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嘉平,果断退出牌局,把地方让给裴青空。
裴青空坐下来,嘴唇贴近嘉平的耳朵,小声嘟囔:“冬冬太厉害,倒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这是在派对,不是在赌场,再加上裴青空不缺这些钱,也没必要把钱带走,搞得其他人不开心。
他不经常交际,不代表他要让所有人记恨。
所以裴青空要在有限的时间内,不堕自己威名的同时,把钱输回去。
“乖。”嘉平抬手揉揉裴青空的发丝,眉眼弯弯的说:“这是你的命。”
赢钱很开心,输钱不开心。
开心的时刻被嘉平获取,裴青空负责收尾不开心的事。
这是工具人的命。
在众人面前明目张胆的秀恩爱,裴青空耳垂和脖子红成一片,好在场地内的灯光柔和暧昧,别人看不出他的羞涩。
但其他人看到了狗粮。
“噗!”刘未装作吐血的样子:“输钱就算了,还要吃狗粮,还有没有王道,有没有天理!”
“没天理,发牌。”裴青空把二十万的筹码丢到桌子上,没好气的说道。
嘉平扭头看向陶依的方向,那边或站或坐着几个人,陶依在其中表情愉悦,看上去游刃有余。
嘉平对富二代圈子里的人了解不深,她见陶依有人陪着,便放下了去找陶依的想法。
反正她去了,最多是陪陶依一起坐着,也聊不上什么。
在哪里陪坐都是坐,不如在裴青空身边,还能看他花样输钱,何乐而不为?
因为要输钱,裴青空的姿态很放松,他的胳膊搭在嘉平的椅背上,虚虚地将嘉平拢在自己的怀里。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裴青空的外套搭在椅背上,衬衫的一颗扣子解开,从嘉平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的锁骨。
要不是有人在,嘉平很想在他的锁骨上咬一口,印上几个牙印。
“感觉没意思可以去看看那边演出。”裴青空在嘉平的耳边轻声说道:“据说是个比较有意思的乐队。”
说完,他拿起扑克牌,随意出牌。
再好的乐队,也没有裴青空有意思。
也许是房间里太热了,嘉平眨巴着眼睛,总觉有些口干舌燥。
她悄悄伸出手,摸到裴青空的杯子,双手捧起,一口一口地喝着杯中的小甜水,压下不该在此刻出现的心思。
在裴青空的放水下,这一局两分钟就结束,他输掉了二十万。
裴青空不在意地拿起新的筹码,丢到桌子的中间。
怎么办?真的好想下单兔男郎的服饰给他穿啊!
嘉平双手握着酒杯,轻咬着唇,与自己心中的欲望做斗争。
斗争了一秒钟,嘉平默默掏出手机,搜索关键词下单,同时给卖家补邮费要求空运次日达。
没关系。
嘉平双手捧在胸前,默默安慰自己。
“我只是个无可救药的俗人而已,这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该承受的。”
连着打了三局,输了两局四十万,赢了一局六十万。
算下来他还赢了二十万!
裴青空觉得他实在是高估了这群人的智商,明明喂了牌,还能打得乱七八糟。
在算牌这点上,他比不上嘉平,无能为力的他,只好侧身请外援。
“冬冬,接下来我需要你帮……你这是……喝了酒?”
裴青空看着嘉平手里已经空掉的杯子,又看了看自己手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杯子。
他对嘉平过于信任,就导致他完全不清楚,自己的杯子是什么时候被摸走的。
这种聚会上的酒,度数不高,又兑了些饮料,柔和了口感,尝不出多少酒味,很容易欺骗人的感官。
这种酒,裴青空喝上两斤,也不会犯个迷糊。
可嘉平是喝杯果酒都能醉的人……
“嗯?”嘉平眼睛比平时都亮了几分,她紧紧地盯着裴青空,忽而笑了:“我不知道这是酒,很好喝哦。”
裴青空摇头笑着,轻声细语的说:“我知道,不好喝的话,你早就倒了。算了,我让孟焕来打,我们还是回家吧。”
嘉平很是困惑:“为什么要回家,钱已经输完了吗?”
“裴少这是要走?是看到我来了,不想输给我吗?”
季夏从裴青空的身后走来,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裴青空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