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住在一个别墅小区里,对彼此的情况,也是稍微了解的。
就像裴青空知道陈大同的别墅里有很多人一样,陈大同也知道裴青空的别墅里只有两个人。
只要有人对话,就代表裴青空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至于请柬,那只是面子上的东西。
嘉平挂断电话,回到厨房里,笑眯眯的说:“裴先生,大家都还没有放假,没有人过小年啊。”
裴青空扬眉,拿起一块祭灶神的糖,塞进嘉平的嘴里。
“谁又吃饱了撑得,闲着没事干来找我?”裴青空轻笑着问。
“陈大同。”
明明被裴青空当着面骂,还戏耍过一次,却还是邀请了裴青空。
这不能说是太闲了,而是脑子坏了。
听到这个人名,裴青空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啊,那看来传闻就是真的了。”
说完,他期待地看着嘉平,等嘉平问“到底是什么传闻”。
但嘉平咔哧咔哧嚼着嘴里的硬糖,冷哼一声,根本不接话。
刚才多番威胁她的事情,她可还没忘掉呢!
嘉平不问,裴青空也不卖关子。
他嘴角上挑,笑逐颜开的说:“最近我听说,陈大同玩金融的时候玩脱了,搞出一大堆麻烦来,资金也出现了问题。为了得到资金支持,他开始卖儿子了。”
准确些来说是联姻,只不过陈大同和岳贤不同,陈大同是完全不在乎自家儿子的感受。
说卖,也不过分。
嘉平顺着裴青空的话,稍微思考了下。
以陈大同的地位,他要是缺钱,那可不是小数目的钱能解决的。
“可是他是互联网啊,在资金方面的压力,比其他行业要少很多吧。”嘉平有些不解。
“是的。”裴青空点头赞同了嘉平的想法:“但是他搞金融赔了钱,前些日子大刀阔斧地进攻零售行业,最近的几笔巨额投资又没有收益,现在手头会很紧。”
过年的时候,大家都等着发钱回家过年,老板手头紧,对员工来说是个极坏的消息。
尽管年终奖会准时到账,员工依旧会担心公司的未来发展,然后对公司丧失信心,跳槽走人。
裴青空把和好的馅料,用保鲜膜套起来,顺手塞进了冰箱里。
“饺子晚上再包,咱们先去看个热闹,要是可以痛打落水狗,还能顺便为冬冬报个仇。”裴青空对此兴致勃勃。
嘉平微愣而后说道:“报什么仇?”
“当然是陈墨生污蔑你劈腿的仇啊。”
最近日子过得很自在,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嘉平早就抛到了脑后。
但裴青空始终记得。
当初陈墨生追求嘉平时,正是裴青空准备和裴随对垒的的关键时期,他没有见嘉平,却是默默关注了全部经过。
陈墨生在国外长大,对于感情方面放得很开,崇尚的就是婚前自由。
他想让嘉平跟着他一起自由。
被嘉平拒绝后,他很是不开心,再加上团队需要新的人设在网络上出圈,他便在不久后,立起深情人设,踩着嘉平的名声获得热度。
陈墨生团队炮制通稿,创造证据,让陈墨生的粉丝相信,他是被抛弃的那一方,嘉平是劈腿的那个。
所以嘉平初期的黑粉,全都是陈墨生的粉丝。
最近这段时间,风远总是发疯,让大众都忽视了还有这段往事。
嘉平则是主动无视这段往事,她可不想再被新的晦气沾上。
“冬冬,你放心,今天就算我把陈墨生打死,陈大同也只会借机找我要更多的好处。”裴青空梳好嘉平的头发,给她戴上钻石发冠:“我们是去落井下石的,不用客气。”
裴青空根本不在乎,什么是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他把嘉平打扮得漂漂亮亮,两人随便吃了些东西,披上厚重的外套,抱着招财去了陈大同的别墅。
两家别墅离得不近,正好可以遛猫。
要是想回家,也可以用带猫回家的借口离开。
裴青空一手牵着全身不爽的猫,一手牵着满脸无奈的嘉平,哼着歌慢悠悠地走。
嘉平冲着空中吐出一口雾气,慢吞吞的说:“我不是很想理会陈墨生。”
最近戾气太重,还是控制一下比较好。
总是抒发心中的戾气,她担心自己会变成与从前截然不同的自己,失去曾经的模样。
“不是去理会陈墨生的,我们是去看陈大同低声下气讨好我们的,你想想,陈大同都要讨好你,那陈墨生是不是要给你道歉?”裴青空压低嗓音说。
路上随时都可能出现其他人,不能被别人听到他的想法。
万一被人听到,传到陈大同的耳朵里,陈大同放弃讨好嘉平怎么办?
嘉平沉默了一瞬,哭笑不得的说:“你有没有感觉,你现在的行为方式很像电视剧中的反派。”
裴青空摇头。
他一脸认真的说:“我得让陈墨生跪下磕头,才像反派。”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被裴青空这么一打岔,她又忘了自己在担心什么。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了目的地。
陈家的别墅外停着很多辆豪车,每一辆车的车牌号都能显示出车主的阔气,这让靠双腿走来的两人十分没有排面。
裴青空摸摸下巴说:“要不我们回去开辆车?”
下一刻,站在门口的管家发现了两人,连忙说道:“诶哟,裴先生您来了啊,快请进请进,我们先生在里面等着您呢!”
没有重新出场的机会了。
裴青空刚要应声,身旁的嘉平突然“噗嗤”一下笑弯了眼。
她抱着裴青空的胳膊,笑得肩头抖动,笑得陈管家一脸懵逼。
当着主人的面,有些话不方便说,嘉平掏出手机打字。
【冬:诶哟,裴大官人您来了啊,快请进请进,我们姑娘在里面等着您呢!】
陈管家招呼裴青空的语气,很像是老鸨在招揽恩客。
那么陈大同,就是姑娘。
裴青空闷哼一声,没忍住跟着笑了起来。
他稍微注意了影响,忍俊不禁地把手里的猫绳递给陈管家,边笑边说:“看好我家猫,别给它喂吃的,一口都不能喂。”
好不容易运动了,先饿两个小时消耗下脂肪。
管家依旧蒙蔽,他完全看不懂裴青空和嘉平的反应。
为什么要笑,为什么带猫?
停在路边的车,突然开了门,有人从车里走了下来。
“怎么每次见到裴少,裴少都是一副乡巴佬的样子,一只土猫,还不肯喂食物,不如直接安乐死,让它早点投胎转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