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不太忙的经纪人,在看到合同的时候,李曼就去调查了这个综艺。
打听了一段时间,终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李曼立刻给嘉平通气道:“这个季夏是真的不做人啊。”
嘉平倒是疑惑,到底是怎么不做人。
以前裴青空冷酷无情的时候,李曼都没这么形容过自己的老板。
“他是要连着录制三天,从周一录到周三,然后压榨后期剪辑素材,周六周日在平台上连播。”
“一共十二期,要录制剪辑六周,你想想这个工作量。”
嘉平不是很了解后期。
但是她知道其中的工作量很大。
普通的综艺,从录制到成片,怎么说也要一周起步。
而季夏竟然让后期把剪辑压缩在五天内。
就很离谱。
“但是他把他以前的御用团队搬来了,说不定想拍个电影式的综艺。”
说到这里,李曼变得不太确定。
现在圈内都知道季夏要拍综艺了,可是他具体要做什么,谁都不知道。
嘉平调侃道:“想把综艺当电影来拍,编剧的头发就保不住了。”
想快速产出又想达到好的效果,编剧是必不可少的。
“现在只能确定,季导是真心实意想要邀请你……和老板。”
提到裴青空,李曼压低声音问道:“老板回来了,你怎么还在和我打电话?”
嗯?
不是她先打的电话吗?
没听到嘉平的回答,李曼又说道:“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小别胜新婚。”
这次嘉平懂了。
她笑着说:“他在倒时差,既然你有这样的觉悟,那我就挂了。”
李曼阿巴阿巴两句,好奇心像猫爪子,挠得她心痒痒。
可老板和老板娘的隐私,的确没法问。
赵妈煮好晚饭去看电视了,她没有做很多饭菜,而是煮了些南瓜糙米粥。
这些东西好消化,吃完了可以继续睡。
嘉平端着大碗的粥上了楼,推开卧室门,把粥放在了小桌上。
房间里只有昏黄的床头灯在亮着,床上拢起一堆,男人侧趴在床上,长臂伸出薄被,搂住了绵软的玩偶。
嘉平打开一盏小灯,柔声说:“已经八点了,必须要吃晚饭了。”
“我,懒得刷牙……”裴青空小声嘟囔。
嘉平没有催,她靠坐在床头,一只手轻轻拍着裴青空的肩膀,另外一只手刷手机看新闻。
之前的绿茶味薯片,已经抽奖分发。
获奖的人很多,都在感谢嘉平和裴青空。
毕竟两人让很多人免费吃了薯片。
节目组也趁机表白嘉平,说A大校友组团捐助山区孩子,让孩子们能安心读书。
【呜呜呜,苏姐真是人美心善,我之前就不该跟风黑苏姐。】
【苏姐哪里都好,就是英年早婚,不过我也不想拆散苏姐的家庭,我就是问问,能不能加我一个?】
【楼上的,重婚违法。】
【以前觉得A大的精英人士遥不可及,现在看来,大家都是热爱生活的人。】
【我也要考A大!我要当苏姐的学妹!我要加进苏姐的校友群!!!】
看起来,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嘉平唇角不由得荡起一抹微笑。
“在看帅哥吗?”
裴青空钻进嘉平的怀里,脑袋夹在手机和胸口之间。
他用迷蒙困顿的双眼看着嘉平,不解的问:“是我还不够帅气吗?”
裴青空五官深邃俊朗,时刻都散发着令人心动的气息,只是现在他的眼眸,像是蒙了一层雾的星光,削弱了他五官带来的压迫感。
看起来,像是一只犯蠢的阿拉斯加。
嘉平捏了捏他的脸,“看来E国的天气很养人,你比之前更漂亮了。”
比起出国前,裴青空白了一些。
这都是他呆在屋子里养伤的后果。
不止是肤色白了,就连血色都少了。
这一点,嘉平没有说出来。
她只是不动声色的,从头到脚把裴青空打量一遍。
而后淡淡的说:“不止漂亮了,还虚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怎么倒时差的。”
这就是明显的挑衅。
裴青空反手拉开床头柜抽屉,故作阴狠的说:“女人,你在玩火!”
手指在抽屉里划拉半天,都没有摸到想拿的东西。
嘉平挑眉,伸长胳膊,从他的手边拿起一个红色的盒子。
然后在裴青空呆滞的眼神中,抽出一个计生用品,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递给了他。
“继续。”嘉平展示了盒子里的数量,笑眯眯的说:“一夜七次也是够的。”
裴青空沉默。
然后拉起薄被,遮住自己的胸口,带着被子往旁边一卷,把自己卷成了蚕蛹。
嘉平把计生用品放回抽屉,关上抽屉,搓了搓裴青空的一头乱发说:“别装了,伤到哪里了?”
要不是受伤了,这个男人绝对不可能这么老实。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其实没受什么伤,就是老爷子发脾气的时候我没注意,被误伤到了。”
原本这件事,裴青空是想死死瞒住的。
他不想让嘉平担心。
可谁能想到突发意外,他理智明白嘉平和别人吵架是好事,感性还是害怕出事,干脆从E国飞了回来。
嘉平垂眸,表情说不出是伤心还是生气。
裴青空连忙从被子里钻出来,解开衬衫证明话中的真实性。
“冬冬你看,就是很浅的伤口,现在都愈合了。”
准确的说,是处于愈合阶段,还没有完全愈合。
嘉平认真的数了数,伤口上一共缝了十针。
从裴青空隐瞒的语气中,她可以想到,这绝对不是小伤。
伤口在手臂内,是不可能被误伤到的地方。
因为再偏一些就会变成胸口。
嘉平手指悬在半空,没有触碰。
这伤是裴随造成的。
很明显,裴随恨透了他的儿子,才会想要杀了他。
“还疼吗?”嘉平问。
裴青空无所谓的笑着:“早就不疼了,他这一刀,就算是断了我们之间最后的情意。”
“我早就知道,虽然我有父母,可还不如街边的一只流浪狗,至少流浪狗还能重新选个家。”
“现在断了所有情意,我就能当一条彻头彻尾的流浪狗了。”
他伸出手,搭在嘉平的手上:“现在该你把我捡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