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子,人给你抓回来了。”班布尔和另一个雪豹骑将士满脸愤然地将一个五花大绑的草原汉子押在了阿勒苏面前。
那草原汉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溢出缕血丝,显然在被送到这里之前就挨了两人不少打。
“四王子饶命!我不是叛徒,我不是叛徒啊。”
草原汉子还想反抗,被班布尔一个发力直接从后面直接将他的头摁在了地上:“老实点!”
阿勒苏蹲在他面前,眉眼含煞,语气冰冷森然:“为何要叛我?”
“我……我……没有……”那草原汉子被阿勒苏眼神中的那快要凝成实质的杀气吓得一激灵,说话也不似先前那般有底气了。
“看来你是不肯说实话了。”阿勒苏摇了摇头,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草原汉子还想狡辩,却是被阿勒苏一拳狠狠砸到了脸上:“吃里扒外的东西。”
他那一拳力道颇重,显然是没有留任何余力。
阿勒苏最讨厌背叛,这次因为叛徒的通风报信死了那么多朝夕相处的部下,他心中悲痛无比。
他们草原部落的勇士并不畏惧死亡,可偏偏这般勇猛的勇士都是死在了同伴的背叛下,这才是他动怒的最根本原因。
他们草原部落有句谚语“与其流泪,莫如挥拳。”
“四王……王子,我……没有……背叛……”那草原汉子咬着牙,血从他的鼻孔和齿缝中一滴一滴落在了草地上。
“把证据拿过来。”
阿勒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名雪豹骑提着一只血淋淋的鸟儿扔到了那草原汉子的面前。
那是一只被利箭贯穿的猎隼,而那只猎隼的腿上还绑着一张信笺。
那草原汉子看到那只猎隼,瞳孔骤缩。他用来传递战况的猎隼,竟然被人射了下来。
他目露惊骇地看向阿勒苏。是四王子,他可是射雕手!该死,他怎么忘了这一茬。
“信中写给大王子的内容就不用我念给你听了吧。”阿勒苏看着面如死灰的草原汉子,冷笑一声:“来人,把这个叛徒给我拴在马后面拖死。”
说到这儿,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远处坐在火堆旁的温溪瑜。
这么残忍的酷刑,怕是会吓到她。
“让行刑的人走远点,别让他的哭嚎声污了我的耳朵。”
…………
第二日,温布尔看着自家的四王子,总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他皱着眉上下思索,最终把目光停留在了阿勒苏腰间挂着的黑色狼尾上。
他这才恍然大悟:“四王子,您今日怎么把这宝贝挂出来了。莫非是看上了哪个姑娘?”
他们乌谷浑部落的习俗,便是会在男子成年那天,带足食物和水孤身进入山林猎一头猛兽。
而猎到的猛兽,则会把它的尾巴取下来炮制成挂饰。
每到重要的日子,男子们都会把这猛兽尾巴纷纷挂在腰间,以彰显自己的勇猛。
而这猛兽尾巴可是关乎到每一位乌谷浑男儿一生的荣耀。
若是因为胆怯或者是狩猎技艺不精只猎到了什么狐狸兔子,哪怕是娶亲的时候,腰间也只能挂个寒碜的小小尾巴,那可是要被族人嘲笑一辈子的。
而阿勒苏腰间这根黑色狼尾,那可是大有来头。
当年阿勒苏扛着那头硕大的黑狼王回了乌谷浑部落,便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其他部落的人更是慕名前来围观。
狼是群居动物,狡诈无比,且有仇必报。这只狼王更是其中翘楚,不知有多少经验丰富的猎手都是铩羽而归。
而这么一头猛兽却是被刚成年的阿勒苏降服了。
虽然如此,但阿勒苏却是极少将这条拉风无比的黑色狼尾挂在身上。
但今天,这条黑色狼尾却是罕见的出现在了阿勒苏腰间。
这让班布尔不得不怀疑,莫非自家四王子这是‘铁树开花‘了。
班布尔越想越有可能,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四王子可否告诉我,是哪儿的姑娘?”
他是阿勒苏的那可儿,也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所以说这番话也不算太过冒犯。
阿勒苏看了班布尔一眼,没有说话。
没想到还真被班布尔还猜中了一半,不过他看上的可不是哪家的姑娘,是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娇气小妈。
想到这儿,阿勒苏侧过头去看了一眼温溪瑜。
她仍然戴着她那顶帷帽,遮住了她那张娇美面容。徒留下一个纤细的侧影。
但阿勒苏哪怕是闭上眼,也能想象出她的模样。
温婉雍容,就像一支秾艳露凝的牡丹。
不止是她的模样,还有她那衣衫下的曼妙身体。
那比神山上的雪还白的肌肤,那盈盈的山峰,那纤细如草的柳腰和那……
他们曾多次在梦中行过鱼水之欢,她身上的每一处,他都见 过,把 玩,品 尝 过。
可她呢?
等等……
阿勒苏怔愣在原地,却是想起了至关重要的一件事。
若这位大燕的长乐帝姬只是生了张和瑜儿一模一样的脸,却没有和自己在一起的记忆,那她还算是自己的瑜儿吗?
阿勒苏一时间心乱如麻,他努力思索着自己与温溪瑜相处的细节,想从中找到一些她是否有梦中记忆的蛛丝马迹……
可他想了片刻,蛛丝马迹没找到,脑子里竟全是自己对这位大燕长乐帝姬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他越想越不对劲……
他是不是对她态度太恶劣,太凶了?
若长乐帝姬真的是他的瑜儿,那她会不会讨厌现实中的自己。
一想到瑜儿可能讨厌自己,阿勒苏只觉得心都凉了半截。
他脑子一热,腾地一下站起身,朝着温溪瑜那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