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朱厚照见王家主只是将头歪到了一侧,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心中的猜测更加的确定下来。
“王家主,你放心,你的家人孤一定给你找回来,让你们在下面团聚。不过孤很好奇,你的同伙还有谁?”
朱厚照的心中也是疑惑,就凭着一家海商就能带的搅的动这么大的风云吗?要真是这样,那他不得不重新估算一下整个大明海商的力量了。
王老爷并没有回答朱厚照的问题,他明白自己要是将自己的合作伙伴全部交代出来,自己的子孙在海外也躲不过他们的追杀。至于朱厚照的威胁,他要能将自己的子孙全找回来,自己也认了。
朱厚照见王老爷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呵呵一笑,对于王老爷是个硬骨头这件事很是意外,不过他现在没有时间浪费在要口供的事情上,这种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锦衣卫这些专业的人处理吧。
“送孤的口信去牟斌那边,让他给孤送来几个审讯的好手来。至于王家主,先麻烦您在我大营之中多待一段时间了。”
朱厚照唤来一个人让他去京城给牟斌送口信,顺便让他把王老爷关到自己的大营之中。至于送到扬州府,朱厚照也不是个傻子,这些海商竟然能够调动大明的卫所,难不成收买不了几个看大牢的。
到时候王老爷在牢中一死,自己还上哪找这些人去?不过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想到这里,朱厚照又头疼起来,自己手上的人手不够啊。
为了防止那些海商得到消息跑路,自己就要封闭扬州城的进出,就算是不封闭,也要严格监控出城的人。而自己手里这点人,能够追击的骑兵几乎全部折在之前的战斗中。
要是在各地设卡的话,人少怕是拦不住这些一心想跑的海商。人多的话,自己手头这不到三千人就算全散出去,也不够。
在朱厚照头疼的时候,有名传令兵进入了营帐之中,给朱厚照带来了好消息。
“启禀殿下,朱麟千户让小的给殿下送来封信。”
“哦,给孤呈上来吧。”
朱厚照接过传令兵递过来的信件,展开一看,顿时喜笑颜开。
“哈哈哈,朱麟这小子来的真是时候。”
“殿下,朱麟他们到了?”坐在下方的张仑听到朱厚照这么说,猜测朱麟领兵应该是快到了,出声问道。
朱厚照点了点头,将朱麟写的信递给了张仑。
“嗯,朱麟这小子和孙虎领着轻骑快到了,至于杨靖带的火铳兵还需要一些时日。”
张仑接过信后,看了一遍。高兴的说道:“这下再有人来攻我们也不怕了。”
“还总有人来了?这好歹也是大明的境内。”朱厚照不满的说着,在大明境内,被人趁大营空虚偷了一次家,这件事在朱厚照心里总是感觉不是滋味。
“尧臣,你先下去休息一下,朱麟他们明日晚上才会赶到,你今夜组织一下人手给他们搭建一下住的地方。”
朱厚照想到明日朱麟他们就要到了,还没个住的地方,赶忙让张仑先帮着搭建。
“是。”
“诸位也都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明日再说。”
朱厚照打发走了众人,已经很是疲惫的他,也是倒头就睡,身上的被包扎好的伤口,被压的再次出血,睡梦中的朱厚照只是皱了皱眉,侧了侧身又接着睡去了。
第二日,经过了这么久的休息,朱厚照精神抖擞的从床上起来,看到床上沾染上的血迹。朱厚照开口朝帐外喊着
“常东,常东。”
喊了几声后,见没人吭声,朱厚照才反应过来,自嘲的笑了笑,“孤真是的,常东他已经死了。”
随即朱厚照改口道:“来人。”
帐外守着的人早就听到了朱厚照帐内的动静,但是见朱厚照之前招呼的是常东的名字,就没进去。但已经做好了进去的准备。等朱厚照叫人的时候,他第一时间进了营帐,等着朱厚照的吩咐。
“你去叫随军医师过来。”
“是。”
没过多久,随军的医师就过来了,医师进了营帐就看到在一边的行军床上的血迹。
“殿下,您要小心啊,伤口不能被压到。”
朱厚照不耐烦的一边点头同意一边说着:“孤知道了,快点给孤换药吧。”
随军医师手脚麻利的为朱厚照身上的伤口换了一遍药,并重新的包扎起来。给朱厚照又把了把脉,临走之前留下了两张方子,同时嘱咐着负责伺候朱厚照起居的人。
“这份药一份药,三碗水,熬到一碗的时候,就可以盛出来给殿下用了,这是补血的,那一份药方是补身子的,这份用五碗水,熬到一碗水再给殿下用。”
负责伺候朱厚照起居的这名亲兵频频点头,表明自己记下来了。等送走了随军医师就去给朱厚照熬药去了。
在朱厚照起身没多久,张仑也来到帐外。
“殿下,臣来了。”
“尧臣来了,进来吧。”朱厚照将拿起的毛笔放到了案上,等着张仑进来。
张仑走进来,第一眼也看到了床上的血迹,关心的问着朱厚照:
“殿下,你的伤口?”
“孤没事,已经叫大夫重新包扎过了,尧臣,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朱厚照的问询,张仑才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朱厚照。
“殿下,这是之前战斗的统计,还有我们要不要将这件事上报朝廷?”
朱厚照接过了报告,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张仑的想法。
“当然要上报,发八百里加急。多派几人,让他们一路给孤喊进京城。”
张仑再次被朱厚照的操作弄麻了。这太子殿下又要弄什么幺蛾子?这种事捂盖子都来不及,竟然还要一路喊进京城。
朱厚照早就注意到张仑的表情,看张仑一脸疑惑的表情朱厚照就知道张仑这是又没有明白自己的想法。心中想着张仑现在是一点都没有老国公的经验,要是老国公在这一定会明白他的意思。
但还是开口给张仑解释着:“尧臣,是不是不明白孤的意思。孤就是要这件事闹大,让全天下都知道这些海商所做的事情。
这样,到时候孤收拾他们就没有那么多来自各方的压力。要不然,你觉得这些人在朝中没有人吗?他们能不跳出来阻止孤?”
张仑听了朱厚照的解释,才恍然大悟。心中不由得埋怨自己,又需要太子殿下亲自给自己解释。遇到这种事情就不能多想想。
“殿下英明,还请原谅臣愚钝。”
朱厚照并没有怪罪张仑的意思,“尧臣,你将来要继承英国公一职,不能只会带兵,这些政治上的事情,也要好好跟老国公学一学。
孤现在能给你解释,但是等到孤登基的时候,需要你跟孤打配合的时候,到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将集中在你和孤的身上,那时孤可没办法给你解释。”
张仑羞愧的低下了头,小声的说着:“臣明白了。”
“这件事也怪孤,自从拉你从英国公府上出来后,一直也没让你在老国公身边多待一段时间。你先下去安排这些事吧。”
张仑满脸通红的给朱厚照行了礼。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