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石见山已发现大量银矿,你在大明偷偷收集银矿冶炼技术,最好是能够招募一些大明的工匠来到我日本本土,替我国冶炼银矿和打造挖矿工具。此事为机密,不得泄露。幕府大名足利义川书。”
朱厚照照着纸上的内容读完,看向下面的大臣,缓缓说道:“怎么样,现在你们这些人还想着把石见山还回去吗?”
朝中百官已经被这封信上的内容震惊的不轻。就倭国那小国发现了银矿?一个个也都不敢相信这消息是真的。
刘健站出来问道:“太子殿下,这消息现在倭国使团知道吗?”
“他们应该是不知道。”朱厚照不确定的说道。朱厚照只能监控是否有人在会同馆联系这些倭人,做不到跟踪倭国使团中每一人的行踪。
弘治心里想着,这小兔崽子,还真是有办法,竟然仿造了一封信出来,让这些老顽固们相信石见山下面有银子,还大量银矿。
等回去还得跟他说说,让他准备一下登岛勘探之后,一旦没有发现大量银矿的事情。这牛皮吹得真是有点大。朕好期待看看到时候他准备怎么圆。
刘大夏再次站出来,上奏道:“陛下,纵使石见山有银矿,我大明也拿不回来,不若让倭国交一笔银两后,将石见山再赐还给他们。我们既不用派人远赴倭国,也不用触犯海禁,也能有一笔收入。”
朱厚照听到刘大夏到现在还在反对大明占据石见山,怒从心生。
“刘大夏,你到底是我大明的官员,还是那倭国的使臣。怎么句句话话都在想把本宫好不容易得来的石见山还回去。要是之前石见山像你所说的那样贫穷不要就不要了,但是现在石见山下面发现了银矿。你竟然还想要将石见山归还倭国,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太子殿下,你这话说的就有些过分了,臣当然是我大明这边的,石见山远在倭国,我大明想要挖掘当地的银矿,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又要迁移工匠,又要征发徭役,还影响海禁。此乃祸国殃民之举。而且我大明的水师情况,殿下你了解吗?”
刘大夏一脸鄙夷看着朱厚照,在他眼里朱厚照不知道大明水师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就知道在这见钱眼开,一点都没考虑到现在的水师根本无力承担在倭国和大明之间往返运银的任务。
朱厚照被刘大夏这个态度激怒了,上辈子他得知倭国可能有银山的时候,就想要命令水师出海,但是一直被刘大夏等人拒绝,在自己当时坚持要出海的时候,刘大夏为了阻止自己,还烧了郑和下西洋所用的宝船的图纸。
当时还以为刘大夏是一个忠君爱国之臣,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个样子。
朱厚照愤怒的喊道;“孤去过山东,也曾到登州卫巡视过,就登州卫那几条破船,出海都费劲。别以为孤什么都不知道。刘大夏你一直知道我大明水师现在不堪一用,还隐瞒不报,是何用意?”
刘大夏怎么敢背这种黑锅,顿时跪了下来,向弘治诉苦:
“陛下,太子殿下冤枉臣啊,臣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些懈怠。我大明的财政一直不好,水师每年也分不到什么银两,哪里有钱去维护战船。”
兵部的几位侍郎也纷纷出列,附议刘大夏所说的事情。
弘治见朱厚照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加上朝堂现在有些失控。连忙在中间打个圆场。
“太子,冷静一些,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朱厚照受到弘治的提醒,也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受到上辈子的记忆的影响,最是见不得朝臣有这样的表情。每当他说要做什么的时候,朝中的大臣都是这样子来反驳他的。
随着朱厚照逐渐控制自己的情绪,又恢复了之前淡淡的语气说道:
“以前的事情,就过去吧,如今我大明水师舰船不行,那就重新造舰,想永乐朝事情,我大明水师是何等威武壮观,而如今,几条破舢板就敢称我大明水师,你们兵部的官员们,脸就真的不疼吗?”
户部尚书彭泽一听朱厚照要造舰,打造水师,这就有自己的事情了,想了想户部的库房中空的耗子都没一只,连忙打断朱厚照的话头。
“殿下,我户部的库房现在耗子进去都要哭着出来,实在拿不出银两来造船啊。”
这会轮到弘治恼火了,训斥道:“你个户部尚书是怎么当的?能让国库空成这个样子。”
户部尚书彭泽感觉自己非常的委屈,他也不想让户部分文没有啊,但是面对弘治的问责,又不能不解释。
只好支支吾吾的说道:“陛下,你忘了,去年山东大灾,户部出了600百万两白银去赈灾,这直接将秋税都掏空了。今年的夏税还没有收上来。”
“那就用夏税来造舰。”朱厚照在此插了一句。
“殿下,不能挪用夏税啊,官员的俸禄,还有藩王的供给,九边的军饷都要从夏税里面出,剩下的钱还有预留着赈灾用。”
朱厚照听到彭泽的诉说感受到了绝望,这些人怎么就这么短视。打造水师一事刻不容缓,一旦水师打造成功,从石见山上挖回来的白银,就足以弥补打造水师的损失了。
对于彭泽来说,他说的这些事情也都是不容耽误的事情,夏税就那么多,一千多万两白银,给这些人分一分就没了。
朱厚照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一只手扶着额头,静静的思考着。
弘治一脸心疼的看着朱厚照,刚想着动用自己的小金库来解决这件事情,但又转念一想朱厚照现在还不够成熟,也就狠了狠心,没有说话。
弘治准备用这件事来历练一下朱厚照,一个未来要当皇帝的,这些都是以后朱厚照要面对的。
虽然弘治不准备给朱厚照钱财上的支持,但是弘治准备给予朱厚照充分的时间去思考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朕今日累了,众爱卿就先散了,此事过几天再说。”
说罢,弘治起身离开了龙椅,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