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官场在弘治的怒火下开始了大清洗。锦衣缇骑四出,不少官员在值班的时候,就被锦衣卫闯进了衙门,直接带走。
吴宽做为此事的主要人物,更是在家中书房正做着未来当上太子太傅,等太子登基之后,入阁的美梦。在他做梦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乱糟糟的声音。
吴宽刚要发怒,他的管家就连滚带爬的进了他的书房。“老爷,锦衣卫来了。”
“锦衣卫来了能如何,老爷我行得正,做的端。”说罢,吴宽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着管家说道:“走,跟老爷我前去看看。”
吴宽带着管家刚走出书房,就见一锦衣卫小旗领着几个人向他走来。
“尔等为何来我家中,可知我是谁?”
这群锦衣卫当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一锦衣卫小卒对身边的人说道:“这人怕不是傻了吧,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两方相距不远,这名锦衣卫说的话,自然被吴宽听到。气的吴宽吹胡子瞪眼。“本官是当朝三品御史大夫,尔等竟直接闯入我家中,本官定当在陛下面前参尔等一本。”
这时,那名锦衣卫小旗站出来说道:“你就是吴宽?”
“本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吴宽。”
“是你就对了,带走。”
几名锦衣卫听到命令后就要将吴宽抓住,吴宽见状,都要吓尿了,但还是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本官乃是当朝御史大夫吴宽,诸位可是抓错人了?”
锦衣卫小旗看吴宽那状态百出的样子,冷哼一声。“锦衣卫办事,不会错的,抓的就是你。”
吴宽被两名锦衣卫一左一右的架住,还想挣扎一番。“本官要见陛下,本官要见陛下。让我去见陛下。”
“吴大人,等您进了北镇府司诏狱后,你再说见陛下吧,”锦衣卫小旗对着吴宽说道,又看向架住吴宽的两人,“你俩会不会办事,犯人这么吵闹你俩就听不到?”
那两个锦衣卫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其中一人,脱下鞋,将自己的裹脚布脱下,塞到了吴宽的嘴里。
塞完还一副可惜的样子。“陪伴老子三个月的裹脚布就让你糟蹋了。”
吴宽被口中这三个月没洗的裹脚布的味道一冲,本就要受不了了,等听完这名锦衣卫说完,直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在押解吴宽去往诏狱的路上,那名锦衣卫身边的战友还在不断的调侃:“你小子的裹脚布果真威力巨大,让我们的吴大人都晕过去了。”“哈哈哈。”见身边的战友们笑成一片,这名脱下裹脚布的锦衣卫脸也红了。
等将吴宽押送到了诏狱之中,狱卒拿出吴宽口中塞的裹脚布,嫌弃的扔到了一边“果真是锦衣卫中出名的臭脚,这家伙,诏狱中的味道都盖不住。”
吐槽完,狱卒也没耽误手中的活,一盆冷水就从吴宽的头顶浇了下去。
吴宽被冷水一激,醒了过来。刚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在诏狱里面里面。拽着正要离开牢房的狱卒。“本官要见陛下。本官要见陛下。你们不能把我扔在这里。”
狱卒不耐烦的打掉吴宽拽着自己的衣服的手,“喊什么喊,你知道这是哪吗?这里是诏狱,你给我安静一点,还是老老实实想想自己犯了什么事情,到时候交代的痛快一点还能少受一点罪。”
狱卒说完,也不管还在苦苦哀求想要见弘治的吴宽,转身离开了牢房。
牟斌这时已经在暖阁中向弘治汇报以吴宽为首,所有的涉案人员都被抓捕的事情。
朱厚照自从知道了吴宽的事情,也对他的不要脸产生了好奇心,此时知道吴宽已经被扔进了诏狱,自然是要去见一见这个在朝堂上给他定了三大罪的人。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又当又立的。
朱厚照等着牟斌出了暖阁后,追了上去。“老牟啊,本宫对你不薄吧。”
“殿下自然对末将很好,殿下是有什么事情想让末将去办吗?”
“孤想去见见这个吴宽,孤对他很好奇。”
“此事简单,殿下跟我来就好,不过诏狱里面的环境不好,殿下还需忍耐一下。”
“无妨,无妨,牟大人给孤带路即可。”
朱厚照跟着牟斌来到北镇府司诏狱,牟斌招来狱卒,问清吴宽关在何处后,领着朱厚照去了吴宽所在牢房。
吴宽见到朱厚照哭喊道:“殿下,你是来看臣的吗?臣冤枉啊,快让他们将臣放出去。”
“吴大人有冤情?说来听听。”朱厚照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不要脸的人,想要看看吴宽的底线到底在哪。
“臣身为御史,风闻凑事是微臣本职,不能因风闻奏事就将微臣关到诏狱啊。”吴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如果吴大人你真的是因为风闻凑事被关进来的,本宫自然为你做主。但是吴大人就没好好想想,本朝何时有过言官因风闻奏事被下诏狱的?”
朱厚照见吴宽沉默,接着说道:“吴大人,好大的野心啊,山东一事,你参与进去,隐瞒朝廷,结党营私,不但想将李东阳李大人拉下水,还想当孤的老师,你配吗?”
“吴大人,你知不知道,孤在山东见到了什么?因为你的知情不报,和山东官员欺上瞒下,孤到了山东见到的都是饿到走不动道的灾民,这些灾民好歹还活着。孤走了一路,见到了一路的尸骸。
易子而食,孤本以为只是书中写的四个字,但是孤这次去山东,是真真的见到了百姓将孩子相互交换。如此算来,吴大人,你还真是孤的老师,让孤见到了书中描写的灾情,和实际上的灾情完全是两回事。让孤也明白了百姓活之不易。”
朱厚照说完,给吴宽鞠了一躬。直起身后,解释道:“孤这一礼,是因为你用千万百姓的生命给孤上了一课,让孤明白了为君之道。孤记得你从小也是从苦日子里爬出来的吧。”
“臣从小确实吃了不少的苦,要不是从小的经历,让臣明白了钱的重要性,臣也不会和山东官员勾结了。”吴宽见太子将事情说的那么明白,知道太子手中已经有了足够给他定罪的证据,也就坦白了。
朱厚照点了点头,“孤虽然感谢你给孤上的一课,但是孤为了山东的万千百姓,孤不能饶你。孤只能答应你,如果你将所有参与者的名单和证据交出来,孤会放你家人一条活路。不会诛你三族。”
吴宽也低下了头,“臣自当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