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陈娇娇一样,林霄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
他答应了要帮陈娇娇分担,没过几天,果真就喊了一批人去后山开荒,将划给陈娇娇的那几块地翻了好几遍。
“林霄怎么带人去开荒了,煤矿他不管了吗?”
“是不是那边又发现矿脉了?”
“看着不像!”
“听说是要种茶树。”
“你打哪儿听来的消息?”
“前两天跟宋建国喝酒,他说的。”
“想喝茶,去我家树上摘就是,干嘛非这么大力气栽树?”
消息传开后,不少人都表示不解。
赵学东也一样。
他是个讲义气的人。听说林霄要开荒,就主动过来帮忙了,事先也没问个清楚。
等到歇火的时候,他才凑到林霄跟前,问起了缘由。“霄哥你要喝茶,跟兄弟我说一声就行了,干嘛这么大费周章的......”
“再说了,这茶枝刚种上,又不能马上长出茶叶来,少说也要好几年才能长成大树。”
林霄握着锄头,挥汗如雨。“不我喝茶,是要卖茶。”
“你好好儿的班不上,怎么想起卖茶叶了?茶叶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这能卖几个钱?”
“是啊,别到时候连本钱都收不回来。”
其他一起干活儿的人也都纷纷开口劝道。
林霄停下来,拿起茶壶猛灌了几口。“茶叶在咱们这儿是不值钱,可到了外头,价格要翻好几倍。”
“还有这好事?”说到钱,大伙儿的兴致就被提了起来。
“外头的人待客挺有讲究的。烟啊酒啊什么的,早就不新鲜了。真遇到喜欢喝茶的,茶叶能比银子还贵。”林霄不全是唬人。
他跟着同乡在外头闯荡的那些年,可是见过不少的世面。
那些有钱人,好附庸风雅。烟酒这等东西,在他们眼里就是俗物。反倒是茶叶,更受人青睐。所以,便有人投其所好,四处搜罗好茶,专门用来孝敬这些人。
他说的这个茶,并非老百姓喝的那种茶,而是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陈娇娇所说的营销,大抵跟这个差不多。
“可咱们这儿的茶味道一般,这能卖出高价来?”有人表示质疑。
“长在地里,是不怎么值钱。但换个包装,就不一样了。”林霄擦了擦头上的汗,继续挥舞着手里的锄头。
在场的都不是什么文化人,似懂非懂。
林霄没打算跟他们多说,勤勤恳恳的干这活儿。
这些人有一半都是他雇来的,给了钱,干起活儿来自然卖力。那些自发来帮忙的,不至于敷衍,但尽到人情后,就陆续地回家了。
一连几天,林霄没事都泡在地里,大家慢慢地就习惯了。
陈娇娇回山上的那天,没见到林霄的身影,一打听才知道他在忙着种茶树。
“你是不知道,他跟魔怔了一样,怎么劝都不听。”
“村里人都说,他怕不是被人给忽悠了。”
“就算他把山上都种满茶树,一年也收不了多少茶叶,何必呢!”
刘桂香见到她,就有说不完的话,少不了要吐槽几句。
她不知道的是,种茶树的主意还是陈娇娇想出来的呢。
陈娇娇想跟她叙旧来着,但最想见的还是林霄。
“你才刚到,不坐会儿吗?”刘桂香见她往后山跑,忍不住问道。
“先去瞧瞧我的地被他折腾成什么样儿了。”陈娇娇尚未公开他们的关系,便胡乱扯了个理由。
刘桂香见店里没什么生意,便锁了门陪她一起进山。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不知怎么的,就提到了杜春桃。
“自打她来了矿上,不知道勾搭多少男人了!”
“跟林霄住一个屋的黎东,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据说每个月的工资都花在了她的身上,不是要这就是要那的,真的挺不要脸的。”
“有一回,我还撞见她偷偷地跟着林霄,故意崴了脚往他怀里扑......”
这事儿,陈娇娇听林霄抱怨过。说那女人看着不像是个正经人,要想个法子把她开除,免得留下祸患。
“林霄跟我说过。”陈娇娇附和了一句。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想勾搭林霄。”刘桂香很是替她打抱不平。“偏偏又爱装柔弱,说她几句就哭,搞得好像别人欺负了她一样!”
“长得也就那样,还真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欢她呢!”
说起这个,刘桂香就咬牙切齿起来。
因为,他男人就冲着杜春桃笑过。
虽然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但足够让人恶心了。
“村里的那些男人也是!一个个跟没见过女人似的,人家勾勾手指头,就饥不择食的往跟前扑,也不嫌脏。”
“幸好,林霄不像他们!”
陈娇娇没想到她怨气这么大。“这女的谁招进来的?这么能惹事!”
“说是谁老家的亲戚。”刘桂香撇撇嘴,说道。“我猜啊,肯定是作风不正,在老家待不下去了,这才到咱们这儿来。”
“二十四了还没结婚,指不定有什么问题呢。”
陈娇娇不愿意恶意猜测别人,但杜春桃不止一次的勾引林霄,她也不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她倒是想要会会这个杜春桃,看看她到底哪儿来的勇气,敢向她的男人伸手。
陈娇娇家的地离煤矿约莫一两里路,走过去一刻钟左右。
许久没爬山了,陈娇娇体力有些跟不上,走到一半就累得气喘吁吁。
刘桂香看着她起伏的胸口,忍不住羡慕。
老天爷果然偏爱陈娇娇!
长得漂亮就算了,身材还这么好!
关键是,她是怎么做到瘦腰不瘦胸的?
那腰细的,一双手能掐得住。
那胸......鼓鼓囊囊的,寻常人的手怕是都抓不住。
陈娇娇不知道刘桂香所想,依旧艰难地朝前走着。好不容易爬到开荒的地方,远远地就瞧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因为热,林霄只穿了一件短袖。露在外头的胳膊遒劲有力,随着他干活儿的动作,脖子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汗水顺着脸颊往下,在脖颈上滑过,充满了野性的魅力。
陈娇娇看着,忽然有些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