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娇拿着刚赶制出来的药丸,就急匆匆地去了县城。兴许是她的心善有了回报,那两人竟一直住在朝阳招待所,没有离开。
陈娇娇到的时候,两人正在收拾行李。
陈娇娇不好主动去搭讪,便跟红姐秘密商量后在两人面前演了一出戏。
陈娇娇拎着一大袋东西当做谢礼登门,说要不是她介绍的那位老中医,她老父亲的病怕是没得救了。如今父亲大病初愈,就催促她上门答谢。
“红姐,你就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陈娇娇握着红姐的手,神情激动,表演得很自然。
红姐人情世故见得多了,临场发挥倒也没失水准,笑着接话道:“看你说的,多大点儿事!”
“在您看来,可能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但于我们家而言,那可是救命的恩情。要不是您让我去那位石大夫,我爹的病肯定越拖越严重。”
“这些都是我们那儿的山货,不值什么钱。”
“我爹说了,无论如何都要让您收下。”
红姐推拒了一番,最终还是将东西拎回了屋子。“妹子,你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石大夫说,因为拖得久了,病情比较顽固。但好在,命是保住了。只是以后不能太劳累,得安心静养。”
“那可真是万幸!”
“说实在的,这药是真管用。之前他整夜整夜疼得睡不着,吃了几颗,立马就鼾声如雷,一觉睡到大天亮呢。”
“真有那么神奇?”
“您知道,我从不撒谎的。”陈娇娇信誓旦旦地说道。“只不过,这药丸所需的药材很难找到,我也是运气好,在山里挖到一株上百年的灵芝,这才有这么好的效果。”
“灵芝?”听到这个词汇,红姐眼睛都瞪圆了。
“是啊,我当初还以为是蘑菇呢,拿回家晒干了准备炖汤喝的。被石大夫无意间瞧见,这才没给霍霍了。”
两人一唱一和的,果然引起了那对夫妇的注意。
“我怎么觉得,那小姑娘描述的症状跟你很像呢?”季红竖着耳朵听了一阵,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孙怀州不相信什么巧合,心里的防备心更重。
陈娇娇知道他们这种人对什么都很多疑,所以跟红姐寒暄了一阵就离开了。不过,她走的时候,却故意遗落了一个盒子在柜台上。
红姐装作没瞧见,只顾着跟其他人打招呼。等到住店的客人离开,这才发现陈娇娇有东西忘了拿。“这丫头,总是迷迷糊糊的,居然把她爹的药给忘了......”
她一边唠叨,一边拿着东西就要追出去。
季红刚好从外头进来,瞥见红姐手里的药,好奇地问了一句。“这袋子里装的什么药啊?”
“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好像说是心脏不好。”红姐含糊地答道。
这是陈娇娇教她的。
有时候说的太明白,反而惹人起疑。半真半假,真假参半,才能打消顾虑。
“我能看看吗?”季红说道。“我爱人他心脏也不大好,对不对症,我一闻就知道。”
“您是大夫?”红姐惊讶道。
“以前在战区医院做过护士,懂一些皮毛。”季红说得很谦虚。
“战区医院?那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医院!真没想到,我这个小店,居然会有您这样尊贵的客人。”红姐听完,顿时露出了敬仰的神情。
季红似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恭维,脸色看起来很平静,眸底隐隐带着几分傲气。
她拿着那一袋子搓成小丸子的中药,深吸了几口气。凭着经验辨别出了一些药材,果然跟孙怀州吃的药有些相似。
“这药是在哪儿配的?”季红不动声色地打探道。
问完后觉得有些不妥,补救道:“我的意思是,这药是在正规医院配的吗?现在的骗子不少,我也是替那小姑娘担心。”
红姐见她主动问起,便爽快地作了解答。“是一位姓石的老中医,在咱们这儿挺有名的。行医几十年了,从未出过岔子,好多人排着队去他那儿看病呢。”
“刚才那小姑娘的父亲,看了好几家医院都没有起色,眼瞅着情况越来越严重,我才介绍她去了石大夫那里。没想到,就这么几颗丸子,病情就稳定了下来。”
红姐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季红不由得动了心。“他看病当真厉害?”
“不是我吹,找石大夫看过病的,就没一个说不好的。”红姐拍着胸脯保证。
这时,陈娇娇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了过来。显然是知道东西落下了,找过来的。“红姐,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袋子,红色的,里面装着石大夫给我爹做的药丸。”
她一边说话,一边喘着粗气,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十分着急。
“是这个吗?”红姐指了指季红手里的东西。
“啊,对!就是这个......我快走到了才想起来,还以为弄丢了呢......”陈娇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可是你爹的救命药,拿好咯!”红姐从季红手里接过袋子,递了过去。
陈娇娇千恩万谢,转身欲走。
季红开口叫住了她。“小姑娘,我能问问你爹是什么病吗?”
“石大夫说,是心疾。胸口总是闷闷地疼,浑身没劲儿,还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这病可折磨人了,我爹染上这病后,愣是瘦了二十多斤!”
季红听着她的描述,这病症跟她男人几乎一模一样。“那这药真的有效吗?”
“有的。”陈娇娇狠狠地点头。“我爹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了,才吃了两天,就能下地了呢。”
季红心中激动不已,面上却尽量维持着平静。“我刚才听你说,这药材里有灵芝?”
“是啊,是我在山里挖到的。石爷爷说,那东西可宝贵了,多少钱都买不来呢!因为灵芝特别稀有,总共就制了这么几十颗药丸。”
陈娇娇打开袋子给她看。
“灵芝确实是个好东西......”季红暗暗握紧了拳头。
“怎么,婶婶您家里也有病人吗?”陈娇娇故作天真地问道。
“是啊.......”季红叹了口气。“我爱人的症状跟你父亲一样,都有很严重的心疾......只是,辗转多个地方,都没能治好......”
陈娇娇咬了咬唇,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