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娇虽然学的是金融,但在设计方面天赋异禀。
前世的她家境富裕,打小各种培训班可没少报。舞蹈、钢琴、绘画、书法、围棋、网球,几乎将德智体美劳都学了个遍。更厉害的是,这样繁重的课业下,她居然还能保持年级前十,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用了不到半个小时,陈娇娇就把商标设计出来了。结合了秦云香的姓氏,以及服装厂的名字,古色古香的篆体加英文字母,又好看又寓意十足。
“哎呀,你画得可真好看。”秦云香拿着新鲜出炉的商标图案翻来覆去的欣赏。“这个字是念秦吧?”
陈娇娇在一旁解释。“对,是篆体的写法。还有外面的这个框,是英文字母,就是你这云裳的缩写。”
云裳这名儿,还是陈娇娇帮她起的。
当时,她也就是随口念了一句诗:云想衣裳花想容!
秦云香就记住了。
说起来,秦云香也是个能干人。靠着最开始的一台缝纫机,竟能将生意做这么大,还开了自己的厂子,当真是不容易。
在当下,大部分女人依照传统在家相夫教子的年代,她却能有这么一番事业,可见其能力跟魄力。
“这个好,这个好......”秦云香激动地说道。“果然有文化就是不一样!”
当然,醒目的标志并不能代表万无一失。说到底,只要是图案,谁都可以照着抄,真假很难分辨。但陈娇娇既然说有办法做到独一无二,就有她的办法。
“做衣服肯定少不了用线,咱们就是在线上面做文章。”
“图案可以模仿,但若是咱们有别人买不到的线呢?”
这个想法给了秦云香灵感。
她做衣服所用到的线都是找固定的厂家买的,统共就那么几种,用的最多的就是黑、灰、蓝。因为这几种颜色需求大,其他色彩的线不好卖,产量相应的就要低很多。
“我的意思是,找厂家定制彩线。价格虽然高一些,但以后长期要用,平均下来成本也不算贵。而且,合作的时间长,批量生产还能还价。”
“是嘛!”秦云香不懂这些专业知识,但依照她做生意多年的经验来看,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我刚好认识这么个人,她就在纺织厂上班。”
然后,两人便商量起了颜色。
“一定要让人眼前一亮的色彩,还不能失了庄重。”秦云香是打算把生意做大的,每一个决定都十分谨慎。
她做衣服多年,深谙里头的学问。
陈娇娇表示赞同。
商议完事情,秦云香特地炖了一锅鸡肉,打算留陈娇娇吃午饭。陈娇娇想着林叔还等着,便婉言拒绝了。
秦云香是个爽快人,因为陈娇娇帮了她的忙,除了设计稿的分红之外,还额外给她包了厚厚的一沓钱。
陈娇娇没有推辞,笑着收下了。
两人达成了长期合作,有些客套便可以省一省。
陈娇娇打包好货物,赶在太阳落山前回到了村子里。
相比上一次,这回车上的东西装得满满当当,都要溢出来半截。将货物卸下之后,陈娇娇将几盒饼干塞到老林手里,算是帮忙搬上搬下的谢礼。
谁对她好,她都记者。
老林跟她相处了一阵知道她的脾气,没怎么推脱就将东西收下了。
这一趟去镇子上,陈娇娇收获颇丰。不但多了一笔意外之财还寻到了新的商机。
她穿过来这边有些日子了,慢慢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也认了命。既然回不去,那就努力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舒服一些。
她想要买车买房,想赚很多很多钱,然后开一家大型商场,躺平收租过日子。
前世,她每天为了工作奔波劳累,加班更是常事。工资虽然可观,但劳心劳力,这才累垮了身体猝死来到这个鬼地方。
重活一世,陈娇娇想要摆烂。
只是,眼下情况不允许。
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拨弄着,陈娇娇看到最后一行的数字,长长的舒了口气。努力经营了半年多,总算是有了些起色。
除去还别人的两千块钱,手里竟还有几百块盈余。照这个赚钱的速度,一年之内就能还清所有的债务。
想想就很美好。
陈娇娇捏着手里的账本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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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老屋时,隔壁村书记家的客人刚走。
王翠香笑着把人送到门口,瞧见陈娇娇时,笑容就慢慢收了起来。
陈娇娇没跟她打招呼的意思,拿钥匙开了门就要进屋。
王翠香见陈娇娇不搭理她,脸色更沉。
“见了长辈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真是没教养!”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进了屋。
陈光荣喝了酒,面红耳赤的,听着她嘀嘀咕咕的,眉心忍不住皱起。“你又在念叨谁呢?一天到晚嘴巴就没停过!”
“还能有谁?!不就是住隔壁的陈娇娇!”王翠香愤愤道。
“她又怎么惹你了?你们这些妇人,就喜欢胡思乱想!”陈光荣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家婆娘什么性子,他难道还不清楚?无非是听了些风言风语,心里不痛快罢了。
那些人乱嚼舌根的话,她居然也信。
见他替陈娇娇说话,王翠香的脸色越发难看。“怎么,戳到你心窝子了?这么护着她!”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王翠香的无理取闹让他很是恼火。“你别忘了,陈娇娇也姓陈,喊我一声叔!”
“你们这些妇人,眼皮子就是浅。娇娇怎么说都是你我看着长大的,人家好歹喊你一声婶儿,你看看你,哪有个做长辈的样子!别人挑唆几句,就当了真。一个黄毛丫头,也值得你惦记!”
“一个姓又怎么样,都出了五服了,又没有血缘关系!”王翠香到底还是怕男人的,分辨了几句就去收拾桌子去了。
隔壁的动静闹得大,陈娇娇不可能听不见。
王婶子这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呢。上次的事儿虽然澄清了,可谁叫陈娇娇长得漂亮,又左右逢源呢?可不得当贼一样防着。
其实,陈娇娇想告诉王婶子,她真的没有啃老腊肉的癖好。矿上这么多身强力壮的猛男,她稀罕谁不好,稀罕一个挺着将军肚,满口黄牙的秃顶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