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娇,你,你好样儿的!”王翠香恨恨地咬牙,眼里跟淬了毒一样,恨不得把陈娇娇身上烧出个洞来。
陈娇娇见她终于老实了,这才缓了缓语气。“王婶儿,我不管你从别人那里听说了什么,总之,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王翠香死死地抿着唇,显然是不信她的话。“那我问你,前天半夜两点,有人看到你从我家的院子里出来,是不是真的?”
面对她的质问,陈娇娇不疾不徐地答道:“前天......是有这么回事!”
“看吧,你自己都承认了!”王翠香刚平息下去的怒火,蹭的一下子又冲了起来。
“我是承认去过你家院子,但可没进屋。我不过是半夜闹肚子,借你们家茅房用用。”陈娇娇面不改色地回道。
“前天夜里下大雪,我家后面的棚子塌了,这事儿想必大家都知道。”陈娇娇伸了伸指头,指向身后。
王翠香认准了的事情,不是陈娇娇几句话就能扭转过来的。“你说是就是了?我凭什么信你!”
“我有证据啊!”陈娇娇笑着说道。
“什么证据?”王翠香狐疑地看着她。
“茅房的纸篓里,有我没用完的纸。”陈娇娇转身进屋,从门后的土砖缝里拿出一叠压扁的烟盒来。
八十年代,还没有卷纸抽纸这种奢侈的东西。家里条件好点的,用的是粗糙的火纸。条件不好的,随手揪几片树叶解决问题。
陈娇娇是个穿越者,平时娇生惯养的,可用不惯这些东西。借着在供销社卖货的机会,她攒下了不少烟盒包装纸,上厕所就方便多了。
她将包装盒展开,在王翠香面前晃了晃。“你们家用的是镇上买回来的卫生纸,应该不稀罕这种东西吧?”
王翠香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陈娇娇说的没错,他们家自打用了亲戚给的卫生纸,就再也用不惯那些粗糙东西了。每次她去镇上赶集,都要买几包回来。算起来,都好几年了。
因为这个,她可没少在别人面前显摆。
“那,那也只能说明你去过我家茅房,谁知道你上完茅房又去了哪儿?”王翠香嘴硬道。
陈娇娇叹了口气。
跟泼妇讲道理,还真是累。
突然,陈娇娇眼尖地瞥见一抹颀长的背影。那人身材挺拔、魁梧,结实的身躯像墙一样厚实,双腿修长有力,行走之下,腰臀部线条若有若现。
他穿着矿区统一的深灰色工装,衣服有些破旧却还算干净。脚上穿着黑色胶鞋,步伐稳健,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长相,陈娇娇却一眼将他认了出来。“林霄,你等一下!”
听见有人唤,男人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露出那张冷硬却不失帅气的脸。只是,神情有些冷,眼睛里仿佛有着化不开的冰山,瞬间就产生了距离感。
关于他的传言有很多。
有人说,他以前当过兵,打架很猛。
有人说,他是狼窝里长大的,性情冷漠,六亲不认。
更离谱的,说他杀过人还坐过牢,眉角的那条疤就是在牢里留下的。
总之,是个不好惹的人。
别人都有些怕他,陈娇娇却不怕。
她拢了拢宽大的衣领,朝他走了过去。“他可以为我作证!前天晚上,煤矿突然停电,他来找我拿库房钥匙,说是要用柴油发电。巧的是,那会儿正好就是夜里的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