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枭这些年都没有换号。
他宿醉醒来原本头昏脑胀,看到陌生电话,随意地按了免提,“喂”了一声。
听筒里传来叶星丛的声音,秦枭的酒猛然醒了。
两人约在了一家咖啡馆,秦枭先到,在等叶星丛的过程中,他脑补了几百上千种可能。
“不好意思,刚才路上有点堵。”十分钟后,叶星丛赶来。她没有迟到,却依然客客气气地道歉,好像昨日对着秦枭横眉竖目的另有其人。
叶星丛没有化妆,长发随意地用抓夹盘在脑后,穿一件黑色吊带裙,外搭一件颇为中性的格子衬衫,肩上背着一个白色帆布袋,脚上踩着一双白色半拖帆布鞋。
邪媚的五官搭配了拒人千里的神情,凹凸有致的身材,搭配上中性的大衬衫,她身上有极致的反差和趣味感。
秦枭看着,只觉得无比心动。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没有习惯她无与伦比的美貌。每一次看,都会惊艳。
秦枭被叶星丛客气疏离的氛围感染了,他只好也客气地笑道:“没关系,是我的问题,我来早了。”
叶星丛点点头,在他对面落座。
“关于璨璨的事,我想,还是开诚布公地聊一聊比较好。”叶星丛开门见山,“他的确是你的孩子。”
明明在昨天已经知道了答案,甚至想好了以后该如何照拂叶星丛母子,在她亲口承认的那一刻,秦枭还是丧失了所有的语言能力。
秦枭沉默了许久,他嘴唇翕动着,嗓子却发不出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讷讷地说:“这几年你一个人很辛苦吧。”
他真的太混蛋了!目盲心瞎,才会以为她的怀孕是假,还自以为“为她好”,将她推离了自己身边!
秦枭真的想回到过去,将几年前的自己打一顿!
叶星丛只是笑:“都过去了,你那时也是情非得已。”
“你一个人大着肚子出国,在所有需要孩子父亲出面的场合都是你一个人……”
秦枭喃喃自语,根本听不进叶星丛的话。
“你怀孕时反应那样大,那样辛苦,我都没能在身边照顾你……”
“你那么瘦弱,是怎么生下孩子的……”
越说心口越疼,万箭穿心不过如此。
“秦枭,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叶星丛了,我有钱呀。在国外,不,应该说,不管在哪儿,只要有钱,日子就会好过些。”叶星丛大度地笑笑,反过来安慰他。
如果大着肚子出国的,还是那个连口牛奶都舍不得喝的穷女孩叶星丛,的确是举步维艰。但她出国是已经是上市公司的总裁了,照顾她的人简直不要太多,说辛苦倒也不上。
叶星丛感受到更多的并不是身体上的辛苦,是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这种痛苦,在后来演变成一种很困苦的状态,把人囚禁在其中,难以突破出去。
那时候叶星丛一直想的是幸好有钱,不必经受物质和精神上的双重痛苦,也幸好有钱,还能去一去心理诊所,帮自己从失去所爱的精神困境里走出来。
“这一点还要感谢你呢,没有你,我根本实现不了阶级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