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孟瑶发了张图过来。
照片显然是隔着车窗拍的，画面中是一个有点佝偻的老年女人站在卖煎饼的小摊前。
女人手臂上挽着个布袋子，她头发花白，身上的毛呢大衣皱巴巴，又旧又脏，虽然戴着口罩，依然被叶星丛一眼认了出来。
“是苏媛吗？”孟瑶问。
“嗯。”
“怎么出来的这样早？”
当时秦枭做得绝，孟瑶记得她至少还要在里面关三年。
“不知道，不过估计我要有一阵子不好过了。”叶星丛的语气是一贯的平静淡漠，心里却跟着警铃大作。
“叶淮进去了，叶雯珊逃亡到了国外，就凭苏媛能掀起什么风浪？你看看她现在的寒酸样儿。过了几年好日子，不知道惜福，把坏事做绝，遭了报应，任谁不说一句苍天有眼呢。”
孟瑶说起来，语气里都是鄙夷。
“孟瑶，你知道蟑螂定律吗？”叶星丛略略思忖了一下道，“如果在家里发现一只蟑螂，那么意味着至少有看不到的一万只。如果我们看到了苏媛，那么不排除叶家有卷土重来的可能性。”
“怎么会？叶家气数已绝。”孟瑶大惊。
“人活着，就会有这个可能性。何况，叶雯珊并非一无所有，她还有一张漂亮的脸，这张脸必要时可以换钱，甚至换一条命。”
“她哪里那么值钱。”孟瑶冷笑。
“值不值，不由咱们说了算，你忘了，当时叶家怎么东山再起的？不就是靠叶雯珊搭上了楚卓群。”
“那倒也是。”
孟瑶有短暂的沉默，之后说，“我去查一下下叶雯珊的动向，最好在有矛头之前，就掐死在萌芽状态。”
……
叶星丛猜测的没错，叶雯珊的确靠她那张脸死灰复燃了。
她在韩国傍上一个六十几岁的财阀，转了外籍，改了名字，连脸都已经大刀阔斧改了许多。
苏媛提前出狱，自然是叶雯珊背后运作的结果，事实上，她早已悄然入境，只等着一个机会，直接将叶星丛姐弟置之死地。
叶雯珊回T城时，苏媛已经被她远程多方运作，救了出来，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看自己的母亲，而是先去了精神病院找司兰因。
司兰因过去只是重创后的应激反应，并没有完全疯掉，被秦枭放在精神病院重点关照了几个月，如今已经是个十足的疯子了。
看她疯了，秦枭便也放松了管理，任由她在精神病院自生自灭。叶雯珊谎称是司兰因表姐，很快就混了进去。
叶雯珊见了司兰因的模样，心里大惊。
短短几个月时间，司兰因已经瘦的不成人形。
她身上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病号服，头发胡乱披散着，眼睛深深地凹进去，整个人缩在床铺的角落，一言不发，精神萎靡。
叶雯珊大为震惊。
她虽然在国外，却密切关注着国内的动向，看司兰因失踪后被找到的地点，就已经明白东窗事发了。
只是叶雯珊没想到，秦枭竟能对司兰因这样狠得下心。
“司兰因，你还认识我吗？”她凑过去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