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哭,检查结果给陈彦儒看了吗?别急,我马上到。”
秦枭语气也带了几分焦急。
“怎么了?”叶星丛眼里还带着没有褪去的潮气,看他放下电话,寂寂地开口。
“司叔肾癌晚期,今天确诊了。”不知是不是咖啡馆灯光的缘故,叶星丛觉得秦枭的眼睛有些红。“我先送你回家,一会儿去趟医院。”
“我自己回家吧。”她站起身来,把秦枭脚边装着书的几个大袋子拎起来。
司家对秦枭来说,是非常特别的存在,得知这样的消息,他一定很难过吧。
这样想来,昨天晚上秦枭晚归也许跟这件事有直接关系。
秦枭的情绪很低,便点点头没说什么。
叶星丛伸手抱了抱秦枭,“去吧,老公,晚上回家开车慢点。”
也许跟原生家庭有关,叶星丛是个薄凉的人。她的世界很小,朋友也很少。可她发现像昨夜孟瑶说的那样,秦枭早就占据了她的心。
他说要跟她过一辈子呢。
坐在回家的出租车里,叶星丛伸手摸了摸颈间的木棉树项链,只觉得心里暖呼呼的。
那么现在,他在意的长辈得了绝症,她就该体谅他,少添乱。
……
华德医院。
“癌症晚期,乐观的话还能活三个月。”陈彦儒把检查报告递给秦枭。
原本司兰因说司父可能是癌症,秦枭是不信的,正想着找机会带他来华德医院检查。父女两个好像猜透了秦枭的心思,第二天便来了陈彦儒这里。
“司叔知道吗?”秦枭问。
“原本兰因让瞒着,司叔说他早就猜到了。”
陈彦儒是自己人,不会帮司家作假。
秦枭点点头,到了司父的病房里。
司兰因眼睛肿着,早没了往日的神采,看见秦枭,只哑着嗓子叫了声“枭哥哥”,便再无他话。
“兰因,出去一下。”司父看秦枭进来,对自己的女儿柔声道。
“爸爸!”司兰因不动。
“乖孩子,我想跟秦枭说几句话。”司父的脸上都是慈爱,并无将死之人的愁苦之色。
司兰因出去后,秦枭找了把椅子,坐在司父的床前。
“枭儿,你都知道了吧?”
秦枭点点头。
“我早就觉得不太对劲,所以这阵子也做了不少蠢事。”司父笑了笑,“我那样说你的妻子,你一定很生气吧。”
秦枭不语。
“是我糊涂了,怕自己走了兰因无依无靠,总觉得如果她嫁给你,我也就放心了。枭儿,你跟叔叔说实话,你对兰因,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司父叹了口气,问。
“司叔,我和兰因一起长大,当年也是有喜欢过她的。可如今,我对兰因只有兄妹之情,再也没有其他念头。”
秦枭不想骗他,“我娶叶星丛,是完全的出于本意。说实话,一直到如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她,可我绝不允许我的妻子是叶星丛之外的人,也绝不允许叶星丛去嫁给别人。”
司父命不久矣,他本该捡着好听的哄他,可秦枭实在做不到。
“傻孩子,我怎么会逼着一个不爱我女儿的人娶她呢。我只是心里不肯相信,想要试试罢了。”
说起叶星丛时,秦枭眼里的占有欲看得司父心里一凛。
他终于明白,自己是不可能把他们分开的,兰因也不能。
“我不放心兰因,如果就这么去了,我也不甘心。”
“司叔,我一定会为您找最先进的医疗团队,您也不要灰心,现在国外的医疗技术很发达,说不定会有转机。”秦枭只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