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谢渊二人离开了茶馆。
枣林胡同,谢家院门前,齐咏思牵着马敲响了院门,现在他能求助的,能帮助他的也只有谢渊了。
书房内,姜明弘看齐咏思来了,亲自将他迎进了正堂,倒了一杯茶递给他道:“齐二哥,你怎这时候过来了?家中可还好?”
“姐夫不在家吗?”齐咏思喝了一口茶问。
“姐夫去私塾了,不过都这个点了,想必也该回来了。”
姜明弘看着齐咏思:“我看你眉宇中透着些许的忧愁,可是出了什么事?”
齐咏思点点头。
“我是来向姐夫求助的。”
他紧接着将村里的情况给姜明弘说了一番。
没想到村里已旱成这样,不过姜明弘有点不解道:“为何不去隔壁村借点水?附近的村子都没有水井或小溪吗?”
齐咏思——好尴尬啊!不过姜明弘是自己人也就无所谓了。
“我们村名声太差,借不到水。”
齐咏思知道他们村名声不好,但他没有想到竟会不好到了这种程度,两天他一滴水也没有借到。
别人一听他是齐家村人,一个个都像是看怪物似得,看着他,还未等他开口说出自己的目的,就被村子里的人赶了出来。还有些村民更是借机讽刺了他一番。
姜明弘:“……”
姜明弘:“???”
这得差到什么程度?周围村子的人才会连水都不愿意借给他们?
“打个水井如何?”姜明弘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我手里还有一些钱可借给大哥。”
“如果能打个水井的话自然好,只不过打井的话最起码也要三四天,地里的庄稼恐撑不到那个时候。”
二人正说着话,院门突然响了,紧接着谢渊推开门走了进来。
“姐夫回来的正是时候,让他帮咱们想想办法。”姜明弘道。
齐咏思点点头。
谢渊走进正堂,从姜明弘手里接过茶:“正好你们都在,我有一事要给你们说。”
姜明弘、齐咏思一起看向了他。
谢渊喝了口水这才开口。
“明弘,明日你去私塾一趟,余夫子已准备收你为徒。”
姜明弘闻言还算平静,毕竟余夫子之前就已透露出了这个意思,他已有心理准备。
“好!”
谢渊放下茶杯特意叮嘱了小舅子一句。
“跟着余夫子好好学,有他教导你,明年你考上恒山书院的可能性会大很些。”
姜明弘颇为恭敬道:“是!”
说完小舅子的事,谢渊紧接着又望向了齐咏思。
“你到余氏私塾教书的事我已和余夫子说好,这几日你抽空去一趟私塾,有些事还需要你当面和他面谈。”
齐咏思闻言起身朝谢渊行了一礼。
“多谢姐夫!”
姜明弘等齐咏思重新坐下后,看着谢渊道:“姐夫,我们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谢渊喝着茶问。
姜明弘将齐家村的事给姐夫说了一番。
谢渊看了一眼一脸尴尬的齐咏思,想了想道:“咏思今日先住下,明日我和你一起去趟齐家村。”
“我代表村人谢谢姐夫。”
“不客气!”
谢渊看二人没有别的事了,起身进了后院。
内室中,姜明月看着走进来的人,放下了绣花针。
“什么时候回来的?可吃了?”
“吃过了。”
谢渊走到妻子身边坐下,握着她的手问:“怎又动了针?你现在怀着身孕需好好休息。”
“无事,我都是绣一会休息一会。”
姜明月顿了顿道:“桂嬷嬷说我之前的衣裳都小了,让我做几件宽松的衣裳穿。”
谢渊想了想说:“秋天、冬天的衣裳去绣庄定做吧!那时候你月份已大,就不要再动针了。”
“我听相公的。”
姜明月看这么一会谢渊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的汗,拿起方帕一边为他擦汗,一边问:“咏思的事可办好了?”
“嗯,今年余氏私塾考的不错名声大噪,报考余氏私塾的人比着往年应会多很多,余夫子的意思是打算再设两个班,如此一来夫子就不够用了。”
“所以他原本就打算再招一两个夫子?”
谢渊‘嗯’了一声:“今日余夫子还向我透露了一消息,他已决定正式收明弘为徒。”
姜明月双眼瞬间明亮了几分。
“太好了,我盼着这一日已盼了许久,此事你可与弟弟说了?”
“刚才我已告诉他。”
谢渊伸手扶起妻子。
“休息会吧!我看你有些疲倦。”
二人躺下后,谢渊轻轻拍打着妻子的后背说:“明日我准备随齐咏思去一趟齐家村,恐要到晚间才能回。”
姜明月闻言抬头看着丈夫,想到昨日里从老族长那里听到的事猜测道:“齐家村缺水了?”
谢渊‘嗯’了一声。
“吃的水够用,但浇地的水没有,齐咏思跑到各村去借水却无一个人愿意借给他们。”
姜明月闻言有些哭笑不得的。
“齐家村的名声竟都差成这样了。”
这也是谢渊没有想到的事。
“齐咏思想要改变村里的情况,这是好事,我得帮帮他。”
“你打算怎么帮?”姜明月好奇问了一句。
“齐咏思借不到水,不代表我也借不到。”
姜明月闻言笑了。
“嗯,我相公可是宛平县的大名人,提起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你出马一定能马到成功。”
听听他妻子多会说话,谢渊心情极好的拍着她的后背。
“睡吧!”
姜明月乖乖闭上了双眼。
晚间,林家村,林寒山看着忙着帮他端饭的妻子,伸手从她手里接过饭菜温声道:“坐下吧!咱们说说话!”
陈娟温柔一笑。
“好!”
林寒山递给她半个馒头,这才开吃。
“今日我遇到谢举人了。”
陈娟闻言倏地抬起了头。
林寒山缓缓将谢渊给他说的那些话,挑拣着给媳妇说了一番。
突然知道了这么多事,陈娟哪还吃的下去,她放下馒头祈求地看着丈夫唤了一声;“相公!”
林寒山握住了她的手。
“我懂,我都懂,明日你可回京一趟,如果岳父能听劝自然是皆大欢喜。”
其余的林寒山虽没有说,但陈娟已经明白,只希望爹爹能迷途知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