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离开后,蔺胥的笑容僵在嘴角,她自然知道灵根破碎的后果,或许金丹就是她修仙路途的终点了。
那些过去的记载中可从未有人凭借有裂缝的灵根突破过。
更何况稍一不慎灵根就会被毁。
她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把已知的灵根碎裂的所有事情回忆了一遍。脑中不时闪过一些茫然,随后她安慰自己,灵根裂了,那就补好。
春去秋来,蔺胥的伤势大好,她不时帮禹惜寒捡些柴火,深山的生活枯燥无味,那把跟随在她身边的佩剑早已断裂丢失,但每日她都会在清晨以树枝代剑将太虚门的剑法融会贯通。
清晨的山林间裹着雾气,一切都是雾蒙蒙的。渐渐的,蔺胥突然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某天,她忽有所感,创了一套新的剑法,这套剑法被命名为落枫晓残阳,剑法共九式,从最初的迷茫到道心坚定,剑式收回时是一片风平浪静。
蔺胥提着树枝回身时,无数枫叶悄然从树梢下落下,紧接着树干断裂,不过它们没有倒下,林中依旧静谧如常。
“太厉害了!”禹惜寒笑道,她拍了拍手,心里是真的觉得蔺胥很厉害。
“你回来了。”
“我今日在山上采了不少草药,已经熬上了,再过几天,你就能彻底好了。”说到最后她声音有些低落,“那个时候,你就会离开了。”
“我会回来看你的。”
“真的吗?”
蔺胥肯定道:“一定会。”
“真好,你是我的第一个病人,希望你一生平安顺遂。”说到最后,禹惜寒露出灿烂至极的微笑,忍住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水。
分离的那日,天上阳光正好,一切都恰到好处。
两人像往常一样吃完了早饭,蔺胥出了院子,最后回头看了她一眼:“照顾好自己,别像最开始一样。”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两人一见如故,蔺胥替她修好了这座破旧的庭院,如今的这栋林中小屋被彻底翻修过,和最初的模样完全是天壤地别。
听出她的嘲笑,禹惜寒佯装生气,偏过头没理她,下一刻泪水就从脸颊上滚落。
要是她知道了她的身份,还会这样吗?
最初看见的时候,就知道她是被妖所伤,修仙的人又对妖族嫉恶如仇,那蔺胥对她呢?
“禹惜寒,我走了。”
她没敢回头,直到蔺胥御剑起飞时,她才看向她离去的背影,抬手摇了摇。
再见……
画面很快转到蔺胥回了太虚门。
整个太虚门的高层都知道了蔺胥灵根碎裂,掌门严禁此消息外传,下令让蔺胥去库春泉疗伤。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常年待在山上的蔺胥不出现,宗门里便出现了一些传言,什么蔺胥命不久矣,之后又编造一些蔺胥已经暗中和妖族串通一气,不然为什么她那么久都没回来?而且明明听说是受了重伤,还能完好无损回来……诸如此类的话,数不胜数。
这事渐渐传到掌门耳中,她特意发了条声明,说蔺胥确实受了伤,不过再过一段日子就好了,回来宗门晚也是因为她派蔺胥去做了一件事,与妖邪之事无关,禁止妄加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