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康王看了眼面前白皙的手掌,径直放了上去,她顺着这股拉力站了起来,整理好衣摆后,她正色道:“褚丫头一别十年,别来无恙否?”
危映冬看向褚英,那张素来平和又不起波澜的面庞突然间露出了些怀念,她张了张口,却半点声音没发出来。
溪康王突然笑了,笑意蔓延至眼角,伸手拍了拍褚英的脑袋:“你怎么还是和从前一样,又傻又呆!这些日子,我可是听到了你的不少传言,申阳王的宠信褚司徒,也算不枉费我当年带你入朝为官。果然是褚司徒,这十年,你是唯一一个找到这儿来的人。”
“溪康王上,你可知申阳王让我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为了查你的死因。”司步筠用状似褚英的语气道,“他很想你,若是知道你没死一定会亲自接你回去。”
“这南凉已经不是溪康王的天下了,没有任何一位君王能容忍江山共享。”
“申阳王是你的侄子,他不会的。”
溪康王但笑不语。
时间缓缓流逝,终于,褚英问出她最想知道的答案:“那你又为何要假死脱身?”
系统在一边疯狂夸赞:“厉害了!尊上,我差点以为你真的是褚英!你看那只黑猫也被惊到了!”
司步筠弯唇:“知道就好。”
“褚英,你可有想做的事?”
“我有。”
“那是什么?”
溪康王眼神透过褚英看向更远的地方,她好似看到了什么,温和一笑,那些皱纹渐渐爬上眼角。
“我想活着,想往上爬,然后忠于王室,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不意外。”溪康王点头,“你还是与当年一样,从未变过。”
危映冬小声道:“溪康王上有想做的事吗?”
“我啊?我这一生大半的时光都给了南凉,作为君王,我自认为做的还算不错,微服私访时,还听人夸过,私下里也曾沾沾自喜,我当政将近四十年,从未有一日懈怠,我尽我所能,让南凉变得更好。”
“我的兄弟姐妹们对那个位置情有独钟,可是,我却不想成为君王。”
“世事难料,最不想当君王的人成为了君王,然后就像史书上描写过去一样,我们反目成仇了。”
“一波一波的暗杀,我都恍若未闻,权势荣耀财富我都给了她们。可她们竟然胆子大到破坏祭天之礼,然后,我罚了她们。”
危映冬:“溪康王上把她们都处死了吗?”
“没有,我把她们贬为庶民,流放了。至此相安无事了几十年,直到十年前,我视察山景灵郡时,意外来了。”
“那一刻,我突然累了,八岁成为南凉的王,在那个位置上坐了那么多年,不如就这样让一切都随风而去吧。”
说到这儿,她看向褚英,笑容依旧:“十年前,没了溪康王,朝政没有大乱,所以,南凉就算没有我,也同样能平稳的往前走。”
“褚英,你素来机敏,应该知道申阳王让你查溪康王的死因是为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