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的青苔斑驳，点缀着破旧的花砖。
月光透过云层，散落在墙壁上更显阴暗。
我忍不住皱眉，李阳是真的狠，给我弄了这么个地方。
我愤然转身离开，没发现，在不远处有几双眼睛，紧紧凝视着我。
我感觉到有股力量，一直牵引着我，我顺着一路往前，看到了密集的车流，我不及多想，拦住一辆车，说了地址，车子如离玄的箭冲了出去。
我坐稳，第一件事，就是看时间，时间卡在十一点四十五，我只有十五分钟。
“司机师傅，麻烦你快点，我赶时间，必须在十五分钟之内到。”
司机师傅看我一眼，见我面色发白，定是有急事。
“小帅哥，坐稳了。”
司机师傅话一落，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嗖。“
路边的植被，只能看到一抹残影，我一踉跄，撞在靠背上。
爬起来，身上哪哪都疼的难受。
但为了我的小命，我不敢吭声，死死压住。
方向盘被司机抡成大饼，这差往天上丢一圈，终于到了地方，我觉得我离死更近了一步。
“如何，十一点五十九，擦着点到，哥们当年…………”
出租车司机还在吹嘘自己的战绩，我却没心情听，麻溜拉开车门，冲入店铺。
司机师傅一看我走，瞬间慌了。
冲下来，跟在身后着急叫喊。
“钱，给钱，钱。”
我身上被搜刮一空，哪里还有钱。
我头也不回，脚步踉跄冲入铺面。
周哥悠闲坐在躺椅上，听到动静，小小的眼睛斜扫过来。
“哟，来了，还没死呢！”
我手脚发软。
冲过去，死死掐住周哥脖颈，张口。
“呕………呕………”
昨天夜里吃下去的污秽之物，倾数吐了出来，糊了周哥一头一脸。
“啊！你要死啊！呕………呕………”
周哥跳起来，身上肥肉伴随面上横肉抖了三抖。
我被他一把推开，踉跄几步。
摔倒在地。
“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喘息几声忍住身上疼痛，凶狠咆哮，奈何体力不支两眼一翻，啥都不知道了。
闭眼的瞬间，耳朵里还响起周哥骂娘的暴躁声，出租车司机叫唤声。
·······
我醒来的时候，周围漆黑一片，分辨不出今夕是何年，身处何地，却知道自己被关在一小空间里，不对或许是盒子，不，棺材，我脚能触碰到底板，那是棺材底，肩头能碰到边，一定是棺材。
我讥讽一笑，看来真死了。
都装棺材了，只不过棺材不合身，有些小，脚都伸不直。
不对啊！不是该火化吗？难道我成鬼了，装在骨灰盒里。
不然不会这么狭小，这么压抑。
“醒了就给老子起来。”
暴躁的声音让我醒神，我愣了下。
周哥这狗东西还是一如既往凶狠，也不知道是吼谁，嗓门这么大。
“啪。”
我抱怨还没结束，面上突然一疼，火辣辣的疼。
我猛的睁开眼睛。
看到了顶部。
“咦，这棺材顶还是有弧度的。”
周哥面色发黑，看着我一脸的嫌弃。
“死出来，少给老子装。”
“周哥，我都成鬼了，还不让我清净。”
我最后的一丝耐心，消失殆尽。
老子被他害死，都没找到报仇，他还叫唤上了。
想到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我猛的坐起来，朝着声音处冲了过去。
“我弄死你，我如今做了鬼，看你能奈我何。”
我掐住周哥脖颈，死死用力。
只是周哥脖劲比我大腿还粗，我根本使不上劲，虎口撑的酸。
周哥嫌弃一把扯开我。
“死边上去，你要是成鬼了，我要弄你，不费吹灰之力。”
“想活的话，就给老子开车去。”
我重重摔在地上，周哥阴冷凝视着我。
眼里的狠吓得我瑟缩下脖劲。
身体上的疼痛，让我脑子清醒过来，我知道，我没死，可能和周哥有关系，但是我不会感谢他。
我成了如今的模样，都是拜他所赐。
我扭头看着身后的车子，我是从那边下来的，也是从那地方醒来的，可能我 没死，和车子有关系。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以后再周哥面前，也有了抵抗的资本。
我上了车子，看着手上发带。
在看副驾驶的盒子，这东西是周哥给的，我没了一开始的好奇心。
看着新手机，愣了下。
我身上所有东西，都被精神病院给搜刮了，别说这个手机，其他的东西都没了，抽空要去把东西弄回来。
上去，就显示了绿色点，方向还是当初拉李小蛾的地方，我不在犹豫。
握上方向盘，一脚油门到了地方。
熟悉的站牌，熟悉的背景，熟悉的女人，不对，熟悉的女鬼。
她听到动静，都不用我叫，抬头看过来，一人一鬼，四目相对，我平和了很多。
“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我搓去身上鸡皮疙瘩，想到之前穿的厚衣服，讽刺的不行，讽刺自己的无知。
“我想找到杀我的凶手。”
这是女人上了车子，说的唯一一句话。
为了能活命，我点头应了，而且我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我欠她的。
“你能给我提供什么东西？”
李小蛾想了下。
“他很瘦，手臂上被我咬过一口。”
我还想在追问，手臂上一凉，我能感觉到李小蛾的挣扎似是有东西控制她，无法让她开口。
我在未多问，记在心中，一脚油门冲了出去，到了地方，她给了我一个积分。
我看着手机上寿命加一，差点激动哭出来。
此刻有多激动，就有多想弄死周哥。
我再次出发，既然答应李小蛾，那就要多积攒寿命。
“客人”也不能丢了，得积攒起来。
我今夜干劲十足，车子再次出发，我脑子里都是积分。
但还是害怕。
李小蛾走了后，下个路口，拉到的就是一个老大娘，她显示的黄色的点，上了车子，老大娘一直嘀咕。
我秉持着周哥交代的，问了就回，不问就闭嘴。
老大娘嘀咕半天，见我没反应，面色就拉下来。
“你是不是死人，说话都不回。”
我一愣，透过后视镜，看到身后老大娘青白的脸，愤怒的眼神。
“大娘，你继续，我专心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