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不到几个副将的身影,钟林还是觉得不妥,“十一,你这样怀疑他,万一他不是,岂不是寒了他的一颗赤诚之心?”
十一笑笑,“这不是给他机会,如果他不是,是我消息有误,但如果他是,你可知道我们挽救多少无辜的性命?”
“是你的友情重要,还是人命重要?你是拿几千士兵的性命来换取他一个人的友情?”
“虽然很难抉择,看将军。”
十一不想做那个坏人,但孰轻孰重,将军会有选择。
钟林纠结不已,“是其他人我都不会这么痛苦,为何偏偏是他?”
十一冷笑,“人的野心跟欲望是跟着权利膨胀。”
钟林万分不解,“我从来都拿他当兄弟,他为何这般恨我?”
“因为你处处比他优秀,压他一头,别人眼中只能看到你,看不到他。他想要出人头地,就要踩着你上位,这再简单不过,你为何就不信?”
十一话落,钟林万分难过,却听了进去。
“选择在他,不在你,你只需耐心等着。”十一说完就转身离开。
钟林看着聂副将跟十一离开的方向,愣神。
十一有句话说对了,选择权在好兄弟身上,他只能静等结果,又不能提前找他谈话,这样会打草惊蛇。
聂仲远点兵骑马离开去提前埋伏,看他没跟其他人联系,十一也露出疑惑,难道他昨夜看错了人?
昨夜聂副将营长中睡得不止他一个,还有一个好兄弟,难道另有其人,是他冤枉了聂仲远?
现在离下结论还太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等到了埋伏点,聂仲远借口解手,偷偷吹了口哨,见了黑衣人。
十一不敢离太近,但能从聂仲远的唇语中读懂,“纸条,埋伏……”
十一悄然退了出去,等黑衣人离开,他偷偷叫人跟踪黑衣人,他留下继续监视聂仲远。
派出的人,用药迷晕了黑衣人,偷换了他身上的纸条,黑衣人醒来,忙纵身一跃离开。
其他几个副将,纷纷打开锦囊,看到上边的纸条,回去支援将军,同时猜出将军有难,可能敌军绕开他们,直奔大本营。
几个将军纷纷调转马头,回了军营,只有聂仲远看了香囊,并未按照香囊行事去支援离他最近的西路,而是打算保存实力,一举杀回去给钟林补刀。
他左等右等等不到信号,就派人去西路探查消息,派出去的斥候,久久没传回来消息,他以为西路定是被全部射杀,这才跟着藩国军队后边,打算捡便宜。
藩国军收到了信号,去接应其他几路军队,就跟聂仲远大摇大摆的进入主营,主营一片漆黑,脚下到处都是尸体。
藩国军为了不暴露身份,穿了大乾国的服装,当看到脚下全都是大乾国的尸体,聂仲远越发确定,大乾国完了,打着要为钟林报仇的旗号,在军营中沙射穿着大乾服装士兵,士兵们被聂仲远射杀,就连穿着东路军,北路军的其他几个将军,也被聂仲远一箭射中倒地而亡。
他提到杀进主帐中,看到钟林只穿了一身中衣,桌子旁放着他的佩剑,好像是在等人。
看到是他,钟林高兴起身,“兄弟,你总算是安然无恙回来了,其他人……”
聂仲远四下看了眼,发现十一不在,还特意问了句,“十一呢,怎么没见他人?”
“十一不是去找你了,怎么只有你回来,他呢?”
聂仲远心中咯噔一声,但想到他作死隐蔽,没留下把柄就摇头,“未曾碰到。”
“将军,属下回来晚了,你没事吧?”
钟林看着他担心着急的样子,心里摇摆不定,想着十一的话,以及交代他做的事情,他也想要亲自验证一番,好兄弟是否真的背叛了他。
“兄弟回来就好,他们几个人也不知如何了,你回来刚好,可以代替我……”
他的话都没说完,聂仲远突然拿剑刺向钟林,“他们本是回来,只不过被我杀了。”
“兄弟啊,你别开玩笑,都什么时候,还爱开玩笑?”钟林训斥。
聂仲远发现钟林不信他的真话,冷笑不已,“你还真是蠢,比他们几个都蠢。他们至少猜到我想做什么,你……”
一直陷在纠结中的钟林,总算是品出了不对味来,“仲远,我从来都拿你当兄弟。我想我们……”
他的话都没说完就被聂仲远捅了刀子,“我们如何?你威风我靠后,你出名我垫底?还是说你打算把荣誉让出来给我?”
钟林伸手摸着一把血,震惊看着聂仲远,“仲远,你怎么如此对我?我可是你的大哥啊。”
“我没有你这样处处压我一头的大哥,也没有总是抢走我关注目光的大哥,如果你真是我大哥,就把夺走我的一切还给我,这一切都是我改得的。”
“我从来没想到你会如此恨我,我从来都是拿你当亲兄弟,最敬重你。”钟林伸手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不可置信看着他。
“哈哈,去他的兄弟,我没有你这样的兄弟,我恨不得杀了你泄愤。”聂仲远哈哈大笑,“死吧,死的干脆一些,我就是老大,名正言顺的老大。”
钟林难过的捂着腹部,“你从来都没把我们的兄弟情当回事吗?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这个兄长?”
“去他妈的兄长,我呸,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挡我路者杀无赦。”聂仲远冷漠看着他血越流越多。
他坐到钟林的主帅椅子上,贪婪摸着旁边挂着的盔甲,弹了弹佩剑上的剑柄,颇为嫌弃道,“只有你这个大老粗,才会喜欢如此俗不可耐的祥云图案。”
“还有你这不让人摸的盔甲,以后也是我的。哈哈……”
聂仲远笑得嚣张,倒地上的钟林颇为失望道,“你恨我,就通敌卖国,害了这么多士兵的性命?”
“我本该是最亮眼的那个,都是你挡了我的路,你的荣誉是是属于我,我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有什么错?”
“可你也不应该拿士兵的性命做赌注,你这样难以服众。”钟林语重心长。
“谁要他们舔我,还不配,我可不想要这些歪瓜裂枣的兄弟,他们在我眼里连一条听话的狗都不如。何况没了他们,我才是那个最厉害的。”聂仲远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