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两人都止住了声。
玄武顿了下过后,站起了身,拿起了那有些鼓囊囊的信封。
心里已经有些期待。
有些小心地打开信封,拿出了信封中的东西。
手上感受到了熟悉的,如同握住烙铁般的灼烧感,
连同着身躯都产生一种强烈的抵触和痛苦,似乎恨不得立刻将手里东西扔下,往后远撤。
但玄武自然没有松手,这熟悉的感觉让他流露出些笑容,
再看向从信封中取出的,有些熟悉的,类似宣纸的东西,
是那位强大者给他们送来的‘字帖’,能够‘诡神辟易’,激发出浩然正气之威的字帖!
像上次一样,字帖这样折在一起,足有数张。
还没等玄武展开这些字帖看,
那位强大者的回话,也落入了他们耳边。
听到那位强大者愿意出手,应对那黑雾诡异事件,
两人都再一顿。
白泽先是吐了口气,然后目光有些短暂复杂,但很快又再恢复。
再听完那位强大者后面的回话,两人再顿了顿过后,目光重新落在了那几张字帖上。
那位强大者并没在回话中多提及这些字帖,也没有要求任何东西进行交换。
像是只是因为他们提及,就在信封中放了一些。
隐含的意思可能是这次给他们字帖,只是那位强大者想给,而不是因为其他。
这次给了,只是这次。
白泽和玄武目光在折起来的几张字帖上停顿了下目光。
玄武伸手将这总共三张字帖依次展开看了眼,
“杀诡”
“子不语怪力乱神。”
前两张都是简短两句,除了那浩然正气之浩然,
前者带着种纯粹的杀意,即便字帖在玄武手里没有激发,
两人目睹,同样有种凛然震慑之感。
后者则是有种类似‘鬼神辟易’的霸道,另两人身躯不自觉发僵。
最后一张,则似乎是一句诗。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目光触及时,除了那因为所契诡怪,在直面浩然正气时的痛苦感,
还似乎隐约看到了诗词中所描述的景象在逐渐呈现。
强忍着这种如烙铁灼烧般的痛苦,白泽和玄武都目光在这首写着诗句的字帖上停顿了许久。
他们几乎都同时想到了,
曾经那位强大者劈开诡域时,他们隐约听到的战诗。
能够破碎诡域的伟力啊!
如果这首写着诗词的字帖被激发,是否也能够诛灭一个寻常诡域?
“将这副字帖送往西方拘邪处?”
玄武说了句。
白泽点了点头。
虽然他们想再向那位强大者交换字帖,是希望能够多一些能够对抗那黑雾诡域的力量,
而现在,那位强大者愿意出手,字帖能够激发的浩然正气怎么也不可能超出那位强大者本身。
但,以这字帖之威,增长一些西方拘邪处这次黑雾诡异事件中应对能力也不错。
至少能够保证,那位强大者应对黑雾诡域的过程中,那黑雾再从其他位置侵入边境,拘邪处多一些应对手段。
“嗯。”
应了声,白泽拿起个人终端将这件事情安排了下去。
而玄武,再多朝着那字帖望了一阵过后,才转回目光,
重新拿过信封,和旁边一些信纸,准备给那位强大者尽快回信,
“感谢先生您愿意出手应对这次的黑雾事件,这对我们有极大的帮助。”
虽然那位强大者只是讲自己感兴趣,但玄武并没有去避讳那位强大者出手对拘邪处的意义。
“黑雾目前笼罩的区域遍及整个卡其国,和大半部分月特国。而蔓延至我边境的区域,是西方拘邪处下辖,临山市分处负责的……”
玄武斟酌着语句,尽量简短地给予了那位强大者关于黑雾蔓延位置的回复。
白泽则是将之前就准备好的,一些关于诡契法,诡契人尝试的资料,递了过去。
那位强大者没说需要什么,他们却不能忘记。
更不能就这样理所当然的接受。
玄武点了点头,将回信中再度写了一句,
“……另,先生之前似乎对诡契法和诡契人中的一些尝试比较感兴趣。我们汇总了一些数据,希望对先生您有一些微薄的价值。”
没有提这是交换,或者说感谢。
因为这些资料的价值,和能够诛灭诡怪,甚至破开寻常诡域的字帖并不对等。
写完过后,玄武将资料连着回信,塞进了那信封。
信封合上后。
就看着那信封化作一道流光,重新消失在了夜幕中。
玄武和白泽都顿了下目光,再重新看向对方。
默然了下过后,玄武重新开口,
“你说,那位强大者的最后一段话是什么意思?”
那位强大者的回信中,除了说愿意出手,附赠了他们几副带着浩然正气的字帖,
再回信的末尾,还多说了段话,
“我知道你们对浩然正气一直很感兴趣,这的确是与你们现在所行道路迥异的道。
如果你们愿意。可以现在开始,寻找到圣贤经典中,与本心契合的句子,或者说能够感到共鸣的理,明悟它。
然后,静待天时。”
想着那位强大者回信中最后段话,
白泽沉默了下,然后说道,
“应该和浩然正气的掌握有关,但现在应该时机还未到来。”
那位强大者明显不想多说,所以再回信中,玄武也没有提及这件事情。
“不过至少……这种浩然正气的伟力,真得能够被更多人掌握,这是条道……而不只是力。”
即便是在此刻这个时候,玄武依旧有些振奋。
这个消息甚至比那位强大者愿意出手应对黑雾诡异事件更重要。
振奋中,玄武心中也多了几分类似白泽先前话语的复杂。
如果那位强大者在处理黑雾诡异事件中出现意外,这条浩然正气的道路……
这种情绪,或许应该叫患得患失。
目光短暂地有些复杂乃至恍惚后,玄武重新恢复了一直的沉稳目光,
这种思虑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只能做能做的一切。
“先按那位强大者所说的,做起来吧。”
不管那位强大者让他们做得这件事情和浩然正气的那条道路具体是什么样关系,
不管那位强大者所说的时机是什么,
他们都必须做起来。
因为,别无选择。
也不可能放弃。
“……有时候我都感觉,我们在拖那位强大者的后腿。”
白泽停顿了下过后,再出声说道,
“那‘天时’可能需要有那位强大者去带来。同时,还需要注意我们这些起不了多大作用的人。”
玄武望着屋外,停顿了下过后,目光转向白泽,
“白泽研究员。你今天的情绪,似乎都有些过于负面了。”
玄武脸上神情收敛,出声说道。
白泽闻言顿了下,然后皱起了眉头,
“是有些。”
白泽认真思索了下,
“可能受到了一些体内诡异的负面情绪影响。可能身体被侵蚀程度再高了些。”
“注意调整吧,白泽研究员。”
玄武只是这样说了句。
白泽点了点头,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