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放穿越过来已经整整三年了。
那一年,他双手插兜。
不知道什么是对手!
想着好歹他具有领先时代一千八百年的见识底蕴。
不求扫清宇内。
但闻达于诸侯那不是随随便便的事?
可渐渐的他就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无他。
三年了。
他连徐州最高长官陶谦的面都没见上!
这也就罢了,人徐州牧搁现在好歹是一省高官,见不上实属正常。
关键他们那个屯的亭长还不是个东西。
隔三差五就来找他麻烦。
究其原因绝对是在嫉妒他的帅气!
没办法,徐放这三年只能整日为生计发愁。
可偏偏就在他小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的时候,曹操打过来了。
陶谦那狗东西躲到下邳城里苟起来也就算了。
最后还整了一出征粮。
俨然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徐放家中的存粮是被“征”得比他脸还干净!
一气之下,徐放干脆找上曹操自曝!
听了徐放的解释,曹操陷入了沉思。
半晌过后。
“我姑且信你所言,那依你之见,如今我该如何破局?”
徐放眨了眨眼睛,试探问道:“眼下徐州曹公怕是取不下来了,不如索性打道回府?”
“现在主动撤军,总好过陶谦援军赶至,张邈起事后被迫回防兖州。”
别的不说,总归是要来得体面些……
曹操脸色一黑。
让他因为这莫须有之事便虎头蛇尾的撤回兖州?
若是传出去,他曹孟德不得为天下人所耻笑?
“罢了,此事暂且搁置不论。”
曹操顿了一顿,“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先生便暂且于我营中安歇?”
虽是询问,但话中隐隐有不容置喙的意思。
“但凭曹公吩咐!”
徐放拱手道。
曹操现在信不信他都无所谓,但随着时间过去,总能证明他的身份。
一旦对方认下他这穿越者。
那他从此便鱼跃龙门!
“典韦,你即刻亲自去为先生安排一处军帐,再着我亲卫贴身保护先生。”
“如今战事焦灼,一切皆是为先生安危着想,先生想来应该不介意吧?”
徐放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着亲卫贴身保护?
说白了就是不放心他!
但曹操要真的对他毫无防备,那才是怪事!
待得典韦引着徐放,准备离开大帐。
一直保持沉默的戏志才蓦然开口。
“如今诸侯林立,群雄并起,敢问阁下为何会选择投效我家主公?”
徐放神情一凝。
这问题问得足够精髓。
怕是不止戏志才想问,曹操同样是心有疑虑!
“很简单。”
“曹公当今身侧什么都不缺,唯独缺了个老六!”
“我徐子狩不才,但却深谙老六之道,此时投奔曹公,方能受到曹公重视!”
细数当下曹营,还真没多少人玩脏的。
他加入进来,那不是如鱼得水?
言毕,徐放迈步而去。
典韦寸步不离,自是下去安排曹操交代的事宜。
片刻过后。
“俺就带你到这了,你今夜便在这歇息。”
“这几个兔崽子都是俺麾下的好手,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典韦交代完便转身离去。
等徐放入帐走动一番后,随即满意的点了点头。
单人间不说,基础生活设施也都一应俱全。
起码待遇看起来还不错。
至于典韦会如此安排,恐怕也是看曹操的态度。
“看来这虎逼也不是个莽夫,说粗中有细倒也不为过。”
徐放暗自感慨一声。
毕竟这货要真傻的话,也不可能受曹操如此看重了。
……
“志才,你可知这老六一词乃是何意?”
中军大帐之中,曹操脸色困惑。
心下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虽是不解这自称穿越者的徐放言之何物,但看对方的态度,的确是诚心来投。
戏志才神情一怔,讪讪道:“属下孤陋寡闻,望主公见谅。”
“哈哈,原来也有你戏志才不知道的事情?”
“看来这位先生当真是个妙人!”
曹操朗笑一声。
顿了一顿后,曹操突然出声道:“说说,你是如何看待这徐子狩的?”
穿越一说,实在是荒谬至极!
饶是曹操一时也无法接受。
要不是看对方腹中隐有乾坤,恐怕他早就让人把对方叉出去了!
“主公心中既已有决断,何需再问属下?”
戏志才回想起徐放适才所言,一时不知该作何评价。
犹豫了片刻。
“适才对方所言,非是大才便是大愚,至于结果究竟为何,耐心等候即可。”
“哦?”
曹操双眼微微眯起,“那这穿越一说?”
“主公说笑了,怪力乱神之说,如何能信?”
“不过属下倒是能理解对方,当今即便士子想获取晋身之机也殊为不易,何况一介布衣?”
这世道装神弄鬼的术士不少,但大多为求取钱财。
更为胆大的便如同张角。
以鬼神之名妄图改换新天,但最后下场不言而喻。
只是没想到今日居然有人另辟蹊径,以穿越之说妄图晋身。
曹操古怪的看了一眼戏志才。
对方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又如何听不懂?
“看来志才你对于这徐子狩倒是颇为欣赏。”
不是如此的话,又如何会为对方开脱?
话音落地。
戏志才面色一变,躬身拜道:“望主公恕罪!”
“行了,你我之间何需如此?”
曹操沉声道:“若是陶谦真有援军,这位先生当为大才,我自当重用,可如果……”
曹操不再继续言说,但戏志才却瞬间会意。
如果事情发展与对方所判断不符。
加上这欺瞒之罪。
曹操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届时难免刀斧加身!
“传令下去,立即着人调查徐子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