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市的事情渐渐平息。
但那个帮助艳鬼的人却没有被揪出来。
因为艳鬼的灵魂被撕碎了,所以我们无法窥探他的秘密和过往。
但我总觉得艳鬼描述的这个帮助他们的人有一些熟悉。
破碎的灵魂、拼接、黑色的棒球服。
难道?
我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接近了真相。
戴莉这帮人费尽心机算计了顾棪却没有了后招,并不是因为他们忘了。
很显然,顾棪一定对放回去的魂魄碎片做了些什么,让他们不得不先解决魂魄碎片的事情,无暇分身来对付我们。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付乘月。
他也确实怀疑这个事件与戴莉一伙人有关。
所谓煞气重的,大多是生前手上过了人命的。
人命越多,煞气越重。
除了兵就是匪。
现在是和平年代,即使是最前线的、从事最危险任务的军人,手上的人命怕是也比不过这群黑恶势力。
他们大多没什么节操,死后也更容易被欲望支配,自然也是不错的选择。
之所以没有成为最优选择,是因为这群暴徒大多会被正义审判。
被正义审判或者处罚之后,大多数恶人或会胆怯,或会悔恨,这些都会减弱甚至消灭他们死后的煞气。
当然也有极少数的奇葩,不仅不认错,反而对审判和处罚不屑一顾的,这种也是他们的首选。
所以,这个棒球服男子才会聚集恶鬼,以恶制恶,这样他们能够获得的灵魂必将穷凶极恶,煞气冲天。
此次被我们搅了,他们绝不可能善罢甘休,只怕还迁怒了江潜跃,不过京城江家不是泛泛之辈,现在的他们轻易不会去招惹。
这家伙狡猾得很,一点踪迹也没有留下。
看来我们只能耐心等他们来找我们了。
马上就是国庆了,所里又迎来了一个长假。
付乘月破天荒的要回老家一趟,虽然他没有明说邀请我,但是他既然都开口了,那不是明摆着的吗?
他只不过是害羞罢了。
“你老家偏不偏?要不要多带一些生活用品啥的?”
付乘月见我收拾东西,表情有些无语,又有些无奈:
“想带就带吧,不过村子离镇上有些远,交通不太方便。你要是不想去,就留下来,有顾棪在,那些东西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有出去玩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那不能够!
我瞅着付乘月只带了些简单的洗漱和换洗的衣服,也是就几天而已,男人嘛,怎么都能将就一下。
于是我也学着样,就带了一个小的旅行包。
我们坐大巴到当地的镇上,足足四个小时,到了镇上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租到了一辆电动敞篷三轮车。
相当拉风!帅!
有种御剑飞行的感觉,只不过飞得有点低,吹得我一头一脸的土。
地面上是厚厚的沙土,而且凹凸不平,没多会儿,我的屁股就颠得没知觉了。
我们到村子时已经是傍晚了,我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两只脚站在地上软趴趴的,腿还有些抖,一点都不踏实。
还好没有带太多的行李。
这村子山清水秀的,还有一个面积颇大的清水湖,空气中飘散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有点甜甜的味道。
村子里也是泥土路,因为走的人多,要平整许多,且因为树木花草众多的缘故,并没有尘土飞扬。
我们走到一处岔路口,有个伯伯向我们招手。
这伯伯是玉溪村的村长,与付乘月的爷爷关系不错,时常照应着祖孙俩。他招呼我们去他家住,说是已经收拾妥好了。
付乘月一开始拒绝了,村长也不恼,只说老屋荒废了很久了,虽然已经立过秋了,蚊虫还是很多,这还有客人呢,不能让外人看玉溪村的笑话。
村长家是干净气派的二层小楼,院子也不小。这村子楼房不少,最差的也是大大的瓦房,想来是发展得不错;
我在路上遇上别的村庄几乎很少见到这种气派的楼房,甚至还有泥土建的草屋。
而且这里的年轻人也不少,这在全国的农村都是很少见的。
一进屋就闻见了饭菜香,我们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路上啃的面包早就消化完了。
这村中的饭菜出奇的香,不是那种调料的香味,而是食物本身的味道,这种味道只有村子里有。
就算是同样的一桌子菜,放在城市的餐桌上,味道也就不一样了。
满满一大桌子菜,看得我口水都流下来了。
村长媳妇见我们来十分高兴,赶紧拉着我们坐下。
她拉着付乘月看了又看,眼睛里闪着泪光,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付乘月安慰安慰她,她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擦了擦眼睛,就招呼着开饭。
吃到嘴里的感觉好极了,我差点把舌头吞进肚子里。
付乘月进食的速度也明显比平时要快。
村长叫付十三,是付乘月同宗的长辈,村长媳妇叫张月梅。
两口子有一个儿子,在外地上大学,国庆了也没有回来,说是实习的公司不放人。
再次感叹我有个好老板。
这个家母亲温柔贤惠,父亲正直仗义,让我觉得温馨无比,浑身上下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张月梅看我俩狼吞虎咽,脸上挂着笑意,她一边给我们盛汤,一边嘱咐我们慢一些吃:“小玉啊,小时候最喜欢来我家吃饭了。”
“小玉?谁啊?”这个称呼叫得我有些意外,我看了一下付乘月,他倒是神色平静。
付十三笑了两下,接着埋怨媳妇两句:“孩子都多大了?那小名别叫了。”
张月梅脸上讪讪的,连连抱歉,说自己是太高兴了。
既然本尊都不介意,我觉得这倒是也没什么。
叫小名很亲切啊,亲人才会叫孩子小名。
吃完饭后,我摸了摸撑得浑圆的肚子,说不出的惬意满足。
村长一改之前的平和,面色凝重地走进我们的房间。
他本想叫付乘月出去单独说,但付乘月告诉他我是来帮忙的,于是他也就不再避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