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我有何不敢?难不成你一个废物还想阻止我?也好,不如我就先解决了你!”
仓烎说完便向我出击,这下没人救我了。
付乘月,哥们终究是要和你一起死了。
仓烎把我吸了过去,单手掐着我的脖子,手指慢慢地收紧。
我觉得头越来越胀,像是要炸掉一般,我企图抵抗,他的手根本无法被挪动半分。
我觉得全身的气力在慢慢消失,眼前也变得涣散,泛起一片红光,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之后,我来到了一片虚无之地,这里一片鲜红,没有方向。
我拼了命地跑,想要离开这里,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离开原来的地方。
这里一望无际,没有方向,没有其他的景色。
“啊!”
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居然没死!
倒是仓烎,半死不活得躺在那里,浑身是血,狼狈不堪。
我一步一步爬到跑到付乘月的身边,幻想着刚刚的一切只是噩梦。
我摸着他的身体,已经冰凉一片,根本不是活人的体温。
我的心中有什么东西碎了,无数碎片刮着我的心房。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该死的明明是我!为什么我活了下来,你却躺在这里?你告诉我呀!你起来告诉我好不好?
我瘫坐了许久,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一直以来,我都是跟在付乘月后面,他要做什么,我便跟着,他总能带着我走出困境。
可他现在死了!真的死了!死的透透的!我该怎么办?
我感觉胸口有些隐隐发烫,摸出来,原来是月照,是它救了我。
明明付乘月才是你的主人,你为什么救我不救他啊。
月照的表面出现了鲜红色裂纹一样的纹路,摸上去还是光滑的,之前的纹路完全变了。
“你究竟是谁?怎么会有月照傍身?”
仓烎也认得月照?这东西不是长青观掌门信物吗?居然有这么长的历史吗?
“有两个人问我我是谁,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至于这东西,是他的。”
仓烎明显不信:“不可能!这东西最是护主,若他是月照的主人,那我刚才杀他的时候,月照一定会拼尽全力护住他的性命!
而且,你毫无灵根,也不可能是它的主人。
只有一种可能,便是这月照被主人命令全力护你。你们两个都不是它的主人。”
“是不是都TMD与你无关,我也不想与你废话!”
仓烎见我语气硬了,似乎是觉得好笑:
“怎么?你以为月照替你挡了这一击,你就能活了?”
我自然是知道他说的是对的,我只是个凡人,即使他无力再杀我,我被困在这里,根本不可能出去,迟早也是要饿死的。
傻了吧,付乘月?
你小子也有脑子不清楚的时候,留下我,我自己也出不去啊,你还不如保住自己,留着小命给我报仇呢。
这下好了,咱俩都得折在这儿了。
我觉得身上好一些了,身上被蛇咬的地方也不太疼了。
便起身将付乘月挪得离仓烎远一些。
我拿起一个石块,走到仓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狼狈的模样。
他看我的眼神很是鄙夷:“怎么,想杀我?你手中的东西可杀不了我。”
我不理会他,抄起石头就往他脸上砸,他的脸被砸得血肉模糊,一开始还叫两声,不一会就没动静了。
他的血溅了我一身,真是恶心透了,我把外衫脱了,用力地抹一把脸,扔在一边。
我背起付乘月,想要离开这里。
就算走不出去,也不想和这畜生同处在同一空间。
快要走到洞口时发现洞口居然被堵上了!
堵着洞口的大约有十几个人,哦,不对,应该是十几个鬼。
他们除了有人的形状,浑身上下见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
身上的装扮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山下的那群稻草人吗?
我身上受着伤,绝不可能跟这些东西硬碰硬,还好他们只是拦着我,并不打算攻击我。
我退了几步,慢慢将付乘月放下。
一阵头晕后,心里面开始发慌,应该是许久没吃东西的缘故。
我拉着付乘月的手,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没有之前那么凉了。
我浑身松懈下来,觉得累极了。
先睡吧,要是睡着死了,也算赚了,要是没死,再好好想办法吧。
我睡了一觉,居然没有做梦,好奇怪。
我睡完了起来,仓烎依旧是歪七扭八地躺着,我过去踢了他一脚,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凡他能动一下,我都死无葬身之地。
我回到付乘月身边坐下,看了一眼,觉得他的脸有些不对劲,好像……比之前红润了一些?
我又检查了一遍,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身体还是冷的。
我心中自嘲了一下:真是疯了,我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这里没有白天,只有无尽的黑夜,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我越休息越累,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每次清醒的时候,都给仓烎砸一遍,砸得次数多了,他不再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开始大骂我无耻。
他越是骂就越是证明我做的是对的。
虽然无耻,这么做也杀不了他,但是却能让他暂时不再打付乘月灵魂的主意。
最后一次砸完仓烎,我感觉自己大限将至,我向门口冲过去,想冲散那群鬼却没有得逞,我摔在地上爬不起来,眼前泛起白色的光。
是真的死了吧,都看见天使了。
这天使看着有点像顾棪,原来我还是希望能有人来救我们的。
再次睁开眼,眼前一片白花花的,或许是在黑暗中太久了,这白色让我觉得眼睛有些刺痛。
原来天堂真是白色的。
“你醒了?感觉如何?”
我没看眼花,这天使就是长得和顾棪一个模样,声音也一样好听。
“天使大哥,你长得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呀?”
天使挑了一下眉毛:“哦?什么人?说来听听。”
嗯?我惊觉不对,想要起身,发现浑身都疼!
死了还会觉得疼吗?
眼前的人笑得更开心了,我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着他,嘴巴也变得不听话了:“顾,顾顾顾……”
“干什么呢?!你唤鸽子呢?!”
肖堔?他怎么也在这?
来这旅游?
“我没死?”
我赶紧环顾四周,发现隔壁床上躺着个人,正是付乘月。
顾棪温柔地笑了:“对,你们,都没有死。”
“真的!顾教授!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肖堔赶紧过来扒开我:“你松手!说话就说话,不要抱小棪!”
我被喜悦冲昏了头,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抱着顾棪就哭:“顾教授,我以后给你做牛做马一辈子!”
肖堔扒半天也没扒开我,十分生气,气鼓鼓得,看着还挺可爱。
我松开了顾棪作势要去抱他,他跟见了鬼一样,赶紧躲开。
我和付乘月被救之后,就被送到了医院。
我浑身被蛇咬伤,到处都是伤口,包的跟粽子一样,样子看起来比付乘月还惨。
换药的时候也是鬼哭狼嚎,我一点也不觉得丢脸,反而觉得这痛真实得让我有一种幸福感。
我们被困的这段时间,外面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至于付乘月为什么没死,这得等他醒来才能问他。
住了七天院,付乘月才醒过来。
刚醒的时候,整个人有些呆呆的,问什么都不回答,也不理人,医生说是脑震荡,过几天就恢复了。
我不放心,又问了顾棪,顾棪说一时半会就这样了,等回去再说。
我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回了B市。
为了不让老路担心,在顾棪家住下。
“他这样子还要多久?”
我瞅着冰箱有水果,剥了个橘子给付乘月。
虽然他人傻了,但是明显对吃的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他坐在那乖乖地吃橘子,就跟正常的样子没什么区别,但是要是我把橘子整个给他,他会张嘴就吃,皮也给吃到肚子里。
吃饭的时候,筷子和勺子都不会用,总是把食物弄掉,急了就用手抓,跟一岁的小孩似的,没办法我还得喂他。
没一小会他就把橘子吃完了,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我,我认命又拿了一个剥好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