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荒庙。
倒是不大,只是不明白,N市这样的一线城市,哪来这样地方。
庙宇都是大同小异,这个庙的结构和之前我们端的那个差不多,就是荒废了许久,没人修缮。
大门到正堂长满了杂草,中间被人趟出一条小路,看来经常有人来这里。
我们到达正堂,中间摆了两口石棺。架在几个石凳上。
石棺是密封的打不开,这正堂的中间摆着一尊佛像,看上去不伦不类。
大多数的佛像都是胖墩墩的,这尊却是个瘦和尚的样子。
他眼睛睁得很大,眼珠却只有小小的一个点,尖嘴猴腮,神情猥琐,没有一点佛性。
我们三人把这庙逛了个遍,没发现什么异常,也没有什么机关。
顾棪和付乘月试了很多方法,也打不开这石棺。
我趴下来想看看,石棺地下有什么蹊跷,冷不丁的看到一双眼睛。
“啊!”我吓得赶紧退回来!
一个黑色片状的东西一扭一扭地挪了出来,它只有一双眼睛。
扭了一会,似乎是觉得这样太慢了,又变成个球形,化出两条腿来,直直的向我跑过来。
付乘月一把揪起那东西,往一边一扔,那东西一下子就消失了。
“尸胶,是尸体上的尸油聚集起来的东西,没什么威胁。”
说完,付乘月走到那个尸胶冒出来的石棺,两只手握住底部,似乎是想把石棺翻过来!
大哥!你有病吧!这石棺起码几百斤!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抬得起来!
哐的一声巨响,石棺居然真的被他翻了过来!
靠!什么时候有这本事的!?你天天都在什么时间卷的?
石棺底下居然是木头的?而且是新的木头。
啪的一声,木头居然自己裂开了,里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付乘月。
当然,我月哥也不是吃素的,反应一流,直接躲过去了!
木板彻底炸开,蹦出来个和尚模样的人,跟供着的佛像一模一样。
居然供着自己,真不要脸!
那和尚话也不说,立刻就跟付乘月打了起来,顾棪也过去帮忙,以一敌二,那和尚很快便被制住了!
顾棪用脚踩着那和尚的脸:“他在哪?”
“哼!本事不小,倒是个眼瞎的!这么点小地方,除了那棺材哪里还能藏人?”
我听了他的话,趴下来看棺材底,发现剩下这个石棺连底部也是石头的,一点缝隙都没有。
顾棪脚下用力,我甚至听见了骨头裂开的声音,那和尚被踩的求饶:
“饶命啊!我只是负责看着石棺的,你为难我也没用啊,我也打不开呀。要不!要不你试试能不能炸开?!”
我上去给了那和尚一脚:
“老东西,够狠啊!这要是炸了,别说石棺了,里面的也得成粉了!算盘打的够精的啊!”
真当我们好骗呢!这点技俩,连我都骗不过去!
我们三人将这口棺材又检查了一遍,依然没有收获。
这破棺材,连个花纹都没有,接口的地方也没有任何缝隙,好像是天然凿成的一般。
我百无聊赖地在石棺上瞎摸,觉得掌心一痛,操!居然有小刺在上面!
那刺极小,肉眼几乎看不见,就算是上手摸,没摸到地方也不一定能碰到。
只是小小的一滴血,没想到却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一样,石棺表面的颜色开始变了,最终变成了黑底红纹的样子,冒着森森的鬼气。
“你!你做了什么?你是谁——!?”
那和尚见石棺发生了变化,开始害怕了起来!
我们无暇顾及他的话,因为石棺打开了!
里面果然就是肖堔的身体!
与肖堔破碎不堪的灵魂不同,他的身体被保存地相当好,没有半点损伤,脸色甚至是红润的。
“不——!你们不能带走他!那位大人会生气的!”
那和尚鬼叫着想阻止我们带走肖堔的身体,但身体被绳索捆着,只能不停在地上打滚:
“不能带走!那位大人就快要集齐魂魄了,他需要这副身体!这么多年我们就找到这一副令他满意的!你们不能带走!”
因为想要别人的身体便随意杀人,还残害人的灵魂!如此丧心病狂!什么狗屁大人!
顾棪冷冷地盯着他,亮了亮食指的戒指,一个尖锐的哀嚎声音从戒指中传来。
“可惜呀,你的那位大人,永远没法集齐他的魂魄了!”
那和尚吓得直接尿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囚禁着大人的魂魄?他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们的!”
顾棪瞧着他恶心,背上肖堔的身体便走,我们走出庙门后,整个寺庙竟然塌了!扬起一片巨大的尘土。
这种寺庙早就不配存在了!
我们回到顾棪家后,顾棪便迫不及待地召出肖堔的灵魂。
肖堔看见自己的身体,觉得不可思议,但也按照吩咐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回到自己身体的肖堔并没有立刻清醒。
听付乘月说,需要时间融合。
而这个融合的过程,他会想起自己的灵魂在这十六年间经历的一切。
也就是说,被铁水烧掉脸,被铡刀砍掉头,被铁棍打断双腿,还有更多他的灵魂遭遇的一切,他都会想起来。
没有人知道,这十六年间他的灵魂到底承受了多少个这样的酷刑!
他这十六年又何尝不是受尽了苦楚?
如果爱的程度能用所受的苦难来衡量,那他们的爱情应该也算得上势均力敌,不相上下了吧?
之前的我虽然并不排斥同性恋人,但也是有些膈应的,对李沉沉热烈撮合我和付乘月的做法也一直不理解。
不明白两个同性别的人怎么会相爱?
就算是有段时间,自己对顾棪有那么一点点的歪心思,我也觉得这只是见色起意罢了!
可是,看着他们在一起,我觉得爱情就是爱情,不应该被什么条条框框给限制了,它说不清,道不明,这世上没有一个词汇能形容它,只能用心去感受。
项目完成后,一年的实习也快要结束了。
凤凰队里的鸡也算得上个好鸟!
托几位大神的福,省院医务处白处长找我谈话,说有意留下我,并且让我努努力说服付乘月一起留下来。
他说我俩都是好苗子,将来院里一定会重点培养。
不过,就算我没有把付乘月拉来也没关系,省院也是非常欢迎我的。
要不说为什么人家能当上医务处处长呢,虽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说的话让你明白人家的意思,又不让你觉得太尴尬,你还得谢谢他的赏识。
我问了一下付乘月为什么不留在省院,他说临床太麻烦,他准备考博去大学做学术研究,并且有意向的导师了。
听得我都想砍死他!
大兄弟你知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么宝贵的机会?啊?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进省院!
我一边在心里吐槽他,一边又羡慕他。他总是这么冷静,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把自己的人生道路规划的清清楚楚的。
而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留在省院,我实在是个平庸的人,脑子也不太聪明。
要搬走了,我收拾着东西,心里有些舍不得,这一年比我过去二十多年过得都要精彩。
我低头去抽床底的箱子,月照掉了下来,这个,是不是得还给他呀?
我摸着这玉石上的花纹,戴的久了竟觉得挺好看的,但它不是我的,我得还给他。
“月哥,这个,还给你。”
付乘月并没有接过去,而是问我:“那你以后怎么办?”
对啊!月照给了他,我以后怎么办呢?
被鬼附身了,我要去找谁?
要是个厉鬼我还有命吗?要不我先找个女神棍护着,再把月照还给他?
付乘月:“姜圆学长和我说,顾教授的研究所缺一个助理,他觉得你很合适,你要不要去?”
我人傻了!整个人愣住,结合付乘月的前科:“你那个意向的导师难不成是顾棪?”
付乘月笑了,笑得还挺帅!
“月哥!你的大腿我要抱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