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徐机子拉拢人心很有一套。
他也知道，自己是无法正面和慧觉硬刚的。
所谓众怒难犯。
【是啊，徐掌教可是见过那个魔头的人。】
【万一真是那个魔头潜藏在我们中间那可实在太可怕了。】
慧觉脸上有了一丝丝动容，“徐掌教意欲何为？”
徐机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大师，此子究竟是不是当初那个嗜血魔头，让他释放出罡气便知，魔头所修之炁非比寻常修道之人！”
慧觉点点头，看向了我。
没有说话，但意思表示得很明显了。
我摇了摇头，“徐掌教是真会挑拨离间啊！大敌当前，居然还相互猜忌，不知徐掌教是何用意？”
徐机子冷笑，“别和我说有的没的。释放出罡气！”
“我要是不呢？”
他直接拔出了腰间之剑，“那你魔头身份便坐实了。”
我摆了摆手笑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放出罡气，却是与寻常修道之人无异。徐掌教是不是该做点儿什么？”
“若是与常人无异，我自会向你道歉。”
“道歉？你污蔑我一个即将遁入空门的弟子，受千夫所指。一句道歉就完了？”
徐机子犹豫片刻，开口道。“那你说怎么办？”
“我要你给我磕头谢罪！”
【住口！】
【大胆！】
北茅几个弟子一听我这么说，顿时就要冲上来。
却是被徐机子给拦了下来。
“磕头谢罪？阁下好大的口气！便是酆都大帝亲临，贫道也绝不会失了自身尊严。贫道跪天跪地跪祖师，不跪宵小无名之辈！”
我内心直呼想笑，八年前他可不是这么一副嘴脸。
“算了，想来你徐机子也不会在门下弟子面前丢人现眼！
说我是魔头？
看好了！”
说罢，我释放出丝丝罡气。
很少，却是很凝实。
寻常道士罡气基本上都是青色，而我不一样，是金黄色。
【这是！】
【看到没！他真的不是寻常人！他是大魔头！】
徐机子反手一个巴掌扇在了开口之人脸上，而他也没有了刚刚的得意与笃定，取而代之是一副比吃了翔还难受的表情。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徐掌教可看清楚了，弟子慧空释放出的并非道罡，而是佛罡。且罡气之精纯，乃我佛门幸事！”
徐机子表情立马转换，“刚刚是贫道唐突了，不过贫道却也是为诸位的安全考虑。既然都说清楚了，那便无事。”
说完他扭头就走。
“徐掌教不磕头就算了，真的不打算道个歉吗？这是不是啪啪在打我佛门的脸啊！”
听我这么说，刚刚还对我避之不及的几个和尚，纷纷往前踏步。
徐机子脚步顿了顿，转过身来时脸上挤出一抹僵硬的微笑。
“慧空师傅，刚刚是贫道唐突了，见谅。”
我满意点点头，“不错，表情语气都管理得很好，就是这句话说出来好像不怎么服气啊徐掌教。”
徐机子怒了，看得出来他在拼命压制自己的怒意。
脸上肌肉都抖了抖。
“服气，我徐机子服气。”
我也没功夫跟他在这儿呕气，跟他说话都算看得起他了。
各自都回了各自的阵营。
我对着许长青拋了个媚眼，他表情有些木讷，但还是对我笑了笑。
这小子是真傻啊！
白瞎了我良苦用心，希望他不要当白眼狼才是。
“阿弥陀佛，施主，老衲并未赐你法号，你为何自称慧空！”
我很是淡定，反问道。“大师觉得这个法号不适合我吗？”
慧觉盯了我几秒钟，接着摇了摇头。“施主的因果，老衲还是看不透。”
我笑道，“如果一切都能被看透的话，大师会不会觉得太无趣了。而且如果大师真的达到了那样的境界，怕是也不会身在此地。”
慧觉如释重负道，“施主所言极是，是老衲狭隘了，不过老衲还有一事不解。”
“是我的佛罡吗？”
慧觉点点头，“施主佛罡之精纯，老衲平生都未曾见过。不知施主所修是何功法？”
“达摩经。”
得到我的答案，慧觉脸上露出难得的慌乱神情。
“不知施主…”
话才说一半直接就被我给打断了，“大师，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大师又何必执着，何必纠结于此呢。”
慧觉愣了好半天，“施主，不，慧空师弟。恕老衲直言，光论佛法而言，你已万万不能做老衲门下弟子。如今，你入我空门。你我二人，便以师兄弟相称如何？”
想得倒是挺美，一个金刚境就做我师兄？
不过目前而言，我也确实需要一尊这样的高手坐镇。
“行吧，那就这样。”
“阿弥陀佛，慧空师兄！”
这给我整乐了，想不到这慧觉还挺懂礼数。
让我做大，他做小。
“好的呢，慧觉师弟。”
废弃图书馆的四周，直接分成了四个阵营被团团包围。
龙虎山，南茅，北茅，加上五台山。
许长青则是在夜半三更来找的我。
“嘛呢！你一个龙虎山跑这儿来干嘛！”
他撅着嘴，闷闷不乐。
“那什么龙虎八子，张牧尘欺负你了？”
他摇摇头，接着严肃道。“师傅，你不是那个大魔头对不对？”
“若我是呢？你当如何？”
他没有回答，呆呆地坐在原地。
“别愣着了，师傅问你，你凭什么就认为什么狗屁旅顺大劫，什么杀人者是个魔头？”
“以前我就听说过，但也只是流言蜚语。可是师傅，现在是整个道门都在传啊！”
我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这样想，让为师很受伤。”
他给我翻了个白眼，“师傅，我在和你说正经的呢，你能不能不要敷衍我。”
“呼！行吧，你信他们还是信师傅！”
他没有丝毫犹豫，“信师傅！”
“好，那就行。你什么都不要问，师傅难道会害你不成？”
他上下打量了我两眼，“害我倒是不可能，毕竟你连师娘都不敢祸害！”
说完他直接跑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笑了笑。收回之前的话，这小子还是挺靠谱的。